霍去病听到这话,身上像一阵寒风吹过。喃喃的说道:
“我没有妈妈!”
大玉儿整理好头发,转身望着霍去病说:
“人都有妈妈啊!是不是你妈妈不在了?”
“不是!”
霍去病答到。
“那是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吗?”
大玉儿看着霍去病小脸上的表情很难看,语气温和的说道。
霍去病看到师姐态度温柔了起来,也敞开了心扉,继续说道:
“我有妈妈,而且她也在长安城中。不过我已经两年没有见到她了!”
霍去病说着停了一下,继续说道:
“她的样子,我都已经模糊了!”
大玉儿没有打扰霍去病。看着两颗泪珠从他的脸上滑落,后悔自己不该让这小师弟难过!
“但是她对我说的话,我永远记得。”
“说的什么?”
大玉儿好奇地问。
“她说:除非我成王成侯,不然就算我们离的多么近,也不能在一起!”
霍去病面无表情的说。
“为什么?”
大玉儿惊讶的大叫起来。
“她已经嫁给了陈掌,大汉律贫贱不能通婚。她现在也是身不由己!”
大玉儿望着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却心智如此成熟的师弟,一时语塞。片刻安静后,大玉儿温柔的问道:
“你和师傅讲过这些吗?”
霍去病看了看语气越来越温柔的师姐,说道:
“没有,我连我舅父都没有告诉。”
“你的舅父是谁,他比师傅还厉害吗?”
大玉儿转移话题说。
“我舅父是卫青,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那里,只知道他被圣上封到边关。去和匈奴人打仗去了。”
霍去病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大玉儿。
“你和舅父最亲?”
大玉儿问霍去病。
霍去病想了想,说道:
“我父亲不要我母亲,我母亲又不要我。舅父一直是我的依靠,他也很厉害。身边还有很多厉害的叔叔。”
霍去病脸色不再那么难看,接着说到:
“那次舅父带我去见我母亲,母亲对我说了刚才的话,我从来也没有和舅父讲过!”
大玉儿听霍去病讲自己“悲惨”的身世,也感同身受。对霍去病说:
“你以后有什么不开心,要和师姐讲哦!长姐如母,以后有事就找师姐!”
霍去病被她的奇怪的语气逗乐了,说道:
“你才比我大一岁,怎么敢这么大口气,你父母也不打你?”
大玉儿脸上稍一变色,和快又面露微笑,说道:
“我没有见过他们,师傅说他们都被匈奴人杀死了。”
霍去病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可怜的师姐,轻描淡写的说出更加悲惨的事情。但却像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
大玉儿看着惊讶的霍去病,笑了笑说道:
“没关系的,你虽然有父母却还不如我这没有的开心。现在师傅对我情同父母,没什么好难过的!”
“你几岁跟着师傅的?”
霍去病问道。
“我也不知道,师傅也说不清,大概一两岁吧!师傅说:当年他在边关的时候,遇到匈奴侵袭我们村子,所有的房子都被烧毁了,男人和婴儿都被杀死在村口,女人和儿童都被掳往北方。师傅带人掩埋了尸体,临走时听见一户院中隐隐有哭声。”
“这哭声就是你了!”
霍去病打断说道。
大玉儿点点头,继续说道:
“师傅说:他在院子里的枯井中发现了我,师傅把我捞上来。我当时刚会走路,师傅就把救我上来的那天当作我一岁生辰。”
“哦,那你的名字也是师傅给你起的了。”
大玉儿没有说话,用手指了指胸口的一块玉佩。说道:
“是因为它,师傅把我救上来。我身上就带着它。所以师傅给我起名大玉儿,有名无姓!”
大玉儿脸上一阵阴沉不定。
“那后来呢?”
霍去病好奇的问。
“后来,后来师傅就带着我来到了长安!师傅进宫护驾,我就待在这里了!”
霍去病看了看大玉儿胸口挂着的玉,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上面只是隐隐的有一些动物的图案,有点狰狞。
大玉儿把胸口的玉往衣服里藏了藏,说道:
“没什么好看的,破砖烂瓦而已!现在我也很开心啊!现在师傅不用每天进宫护驾,我有多了你这么一个小师弟。我才不去想那些闹心的事情呢?”
霍去病点点头。
“你看这里山峦叠嶂,草木茂盛。而且紧邻长安,有静有闹多好!”
大玉儿开心的说。
“我不想一直这样。”
霍去病突然说道!
“我要去找我舅父,我长大了也可以给你父母报仇!”
大玉儿呵呵一笑,说道:
“好男儿志在四方,你说的和师傅说的一样!不过师傅不让我提起报仇的事情。你以后也不要在师傅面前说起!他会发脾气的,我试过!”
大玉儿对着霍去病的耳朵轻声说道。
霍去病满脸疑惑,但他知道自己的师姐估计也不知道师傅为什么会发脾气,几个月的相处,他已经对朱河很了解了!
一阵腥风刮过树稍,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怎么起风了。”
霍去病不解的望着晴朗的天空问道。
“是小玉!”
大玉儿说道。
果然,片刻之后一团白烟如风一般,几个起落就来到了二人边上。
霍去病即使知道这白虎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内心也有一丝丝恐惧。
这家伙气势太他妈强了!
白虎来到大玉儿身边,差不多和大玉儿一般高。把嘴里的猎物放在大玉儿面前,用头在大玉儿脸上蹭了又蹭。
大玉儿把白虎推开,嘴里说道:
“小玉,你的毛发像针一样扎的疼啊!”
白虎委屈的看了看大玉儿,嘴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大玉儿柔了柔脸,过来在白虎头上拍了一下。说道:
“原谅你啦!”
白虎像是得到特赦一样,立刻来了精神在大玉儿身边一阵欢跳!
“我们回去吧!”
大玉儿对白虎说道。
白虎安静下来,用嘴叼起猎物一跃三丈多远,跳到一块大青石上,俨然一个开路的先锋!
霍去病跟在大玉儿身后,他可不想出头。对白虎的恐惧不是一下可以消除的!
“师姐!”
霍去病轻声叫道。
大玉儿回头看了一下面带恐惧的霍去病,说道:
“怎么了?”
霍去病嘿嘿一笑,问道:
“有一个问题。”
“快说!”
大玉儿豪爽的说。
“呵呵,我今天说到小玉眼睛很搞笑的时候,师傅突然很不高兴,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大玉儿停了下来,看了看白虎说道:
“小玉,你先去,我们后面跟着你。”
白虎点点头,几个跳跃就消失不见了!
大玉儿也不隐瞒说道:
“这个也不用瞒你,小玉是师傅养大的,小玉的妈妈却是师傅射死的。”
“哦!”
霍去病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这件事情很多大臣也都知道,甚至有人拿这件事情和师傅打趣!”
大玉儿继续说。
“到底怎么回事。”
霍去病很好奇的问道。
“那年匈奴遣使来长安,名义上是说和亲的事,实际上是试探现在圣上对匈奴的态度。”
大玉儿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霍去病好奇的问道。
“师傅给我讲的呗,那年匈奴不仅来试探圣上,还带了很多匈奴勇士来和我们比试骑射,就在建章宫外的后山上。”
“我们赢了吗?”
霍去病问道。
大玉儿白了他一眼,接着说:
“那些匈奴勇士确实很厉害,而且马快弓急,前面我们确实不占便宜,可是后来一对匈奴勇士迟迟没回来,确来了一只白虎。白虎凶猛异常威胁到了当今天子,师傅引弓射箭把白虎射了个“对眼穿”,白虎才被制服。”
“这白虎难道就是小玉的母亲!”
霍去病迫不及待的问道。
大玉儿点点头!
“后来在丛林中发现了小玉,师傅恳请圣上让自己带回小玉,当时它才刚出生。这件事情,很多朝中大臣都知道。还有一些爱好“珍奇”爱好者,来向师傅索取过小玉!都被师傅拒绝了,不过小玉的眼睛却成了师傅的心病。”
“师傅嫌弃他的眼睛不好看?”
霍去病打岔道。
“师傅以为这是因果报应,师傅说:当年在边关尸山血海也没有这种感觉!唯独对小玉这样!”
霍去病见大玉儿如此认真,也不再玩笑!想到当时师傅因为小玉眼睛面露怒色,现在才知道原因!
“他叫小玉,你叫大玉儿。这也是师傅起的名字?”
大玉儿听到霍去病这样问她,呵呵一笑道:
“小玉的名字是我起的,我见到他时他确实很小,没想到两年的光景他长这么大!”
大玉儿用手比了一下,咧着嘴表示惊讶!霍去病看到也不自觉的咯咯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