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唐婉，唐磊醒来后，也刚知道齐弘安是他外公的事情。此时，他也一样神色复杂地看着齐佳欣的肚子。
表兄妹在古代不算什么，可是在二十一世纪……
齐佳欣被姐弟两个这么盯着，面上臊得更红了。
为避免两人脑补更多，她双手绞在一起，别别扭扭解释道：“你们别乱想了，我不是爷爷亲孙女。我只是因为眼睛跟你们母亲长得有些像，才被爷爷领养回去的。”
她平时本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近几年却得知，她一直以来的好生活，不过是沾唐婉的福。
可她前段时间没少针对唐婉，这让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齐佳欣只是解释了这么几句，就已经臊得低着头，说不下去了。
齐弘安也没难为她，只是冲唐婉说道：“说来话长，你先坐下吧。”
“嗯。”
唐婉坐下的同时，唐磊脸色稍微好看了些，视线这才从齐佳欣肚子上挪回来。
齐弘安跟唐婉上次见面时，两人并不知道彼此间的关系，当时又隐隐针锋相对，对对方印象不好。此刻坐在一起，也颇有些尴尬。
面对着面太尴尬，如果不看对方说话，又显得不尊重对方。
最后还是唐磊打破了沉默，“齐……外公，那我们现在的关系，会不会影响我跟学姐结婚？”
齐弘安看向他，宽慰道：“之前知道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已经询问过这方面的问题了。只要我跟佳欣解除领养关系，不影响你们两个结婚。”
两人还有齐佳欣聊了些关于唐磊跟齐佳欣未来结婚，还有他们孩子结婚的事情。
病房内气氛稍显缓和，齐弘安这才说道：“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楚，让我先捋一捋。”
想把这些事情解释清楚，唐旭光跟唐母的事情不免也要提到。齐佳欣觉得自己留在这里听不合适，主动提出困了，要回家休息。
等她走后，齐弘安坐在病床边上，叹了口气，陷入回忆。
“你们母亲还小的时候，你们外婆就去世了。我不会带女儿，尽量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就怕她受丁点委屈。平时在教育上，也是放养，爱学就学，不学就不学，只要她高兴就好。”
“大概因为我的影响，她从小就爱画画，我也爱教她。她在这方面颇有天赋，小小年纪就已经拿了不少奖项，不知多少人看好她。”
“我一直以她为豪，只一点，她天生崇拜浪漫，性格放纵不羁，却又极为单纯。这样的性格让她时常涌现灵感，画出让人惊艳的作品，但也让她容易被人蒙骗。”
“她二十岁时，带你们父亲回来见我，说她要跟唐旭光结婚。唐旭光是她大学同学，家境贫寒，不过品行不错，对他的评价都很高，我也很看好他。”
“原本我计划让他们大学毕业后结婚，至于钱，我不缺，你们母亲也不缺。只是我有次出门办事，遇到唐旭光跟其他女人……跟那个人做亲密的事情！”
直到今日，齐弘安说起这件事，仍旧觉得愤怒。
他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后，才继续往下说。
“我当时就冲过去，质问唐旭光怎么回事。只是他拦着我，让那个女人跑了，这之后我几次想抓现行留证据，也没能抓到。他跪在我跟前和我保证，说他当时只是鬼迷心窍，求我原谅他，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们母亲。”
“我心软了。”
齐弘安说到这儿，眼睛都红了，手背上的青筋拧起，“那是我这辈子……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我怕你们母亲伤心，没告诉她这件事。等她毕业后，她跟唐旭光结婚，你母亲怀孕的时候，我一个朋友见到了唐旭光跟其他女人一起。”
“我再三考虑后，让你们母亲打胎，和唐旭光离婚。只是唐旭光平时表现实在太好了，你们母亲根本不相信我的话。”
“在我把她关到房间里，逼迫她跟唐旭光离婚的时候，她晚上在唐旭光帮助下，跟他跑了……”
“我之后一直在找他们，但是没找到。直到一年后，我才知道你们母亲把她最得意的那些作品，连并她从我这里的拿走的几幅画，一并拍卖了，钱拿给唐旭光做生意。”
“我辗转找到你们母亲，让她跟我回去，她却当着我诸多老友的面，说尽狠话。我恼羞成怒，跟她断绝父女关系，再没联系。”
“在那之后我后悔过，男人出轨是很普遍的事情，你们母亲不在意，过得幸福，我又何必逼她离婚？”
“只是我拉不下脸去找她。我见到佳欣跟你们母亲眼睛长得有些像，就把她领养回来。”
“你们母亲心狠啊，几十年都没联系过我这个当父亲的。我生气她为了一个男人不要自己的家，也没再找过她。”
“等再听到她的消息，就是她的死讯。还有你们姐弟两个一个死亡，一个失踪的事情。”
齐弘安有些哽咽，他偏头擦了下眼角。
“一开始我没想太多。可我去墓园给你们母亲扫过几次墓，意外碰到了一个男人。我觉得那个男人像是已经‘死去’的唐旭光，怀疑你们经历的很多事，包括你们母亲的死，都跟唐旭光有关系。”
“而后来我发现失踪的小磊跟这个男人有来往，这个人就是唐旭光。”
“我就算是你们的外公，可你们再怎么说，还是跟自己亲生父亲亲近，而不是跟素未谋面的外公。我担心打草惊蛇，也怕小磊不相信我，没敢露面，只是暗中调查。”
“小磊做事太隐蔽，我也不知道他后来竟然敢豁出去前途，把封氏集团那么多机密发出去。更没想到婉婉只是假死，还活着。”
“我就算多活了几十年，可也顶多就是个有名气的画画的。我没料到唐旭光心思竟然这么缜密、狠辣，竟然对自己女儿跟儿子动手。”
齐弘安找了人跟踪唐旭光，只是那人当时有事，临时出去接了个电话，结果唐磊就出事了。
“我没本事，耗费了大半年，也只做出救小磊这么一件有意义的事。就算我猜测你们母亲的死跟唐旭光有关系，可我连真相到底怎样都不知道！”
“我查的甚至还不如你们姐弟俩查出来的多，再加上小磊这次出事，我才想着跟你们相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