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太多了。”巴以多继续摇头,“不管是来了首领还是其他人,都只和师父在密室里交谈,从来没有把我和师哥放在眼里。师父也是仅仅给我和师哥安排任务,没有和我们说过和他们有关的事情。”
孟星渊在心里琢磨:当初在青天城的时候,我也听说过首领和圣主,没想到他们还有一个圣帝!这个神秘的组织太庞大了。
见孟星渊脸上布满疑云,巴以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下去了。
“你继续说,但是不要隐瞒,更不能撒谎,否则……”说着,孟星渊晃了晃手里的剑。
“不敢,绝对不敢!”巴以多接住说,“那几位首领传授给了我们一套控制别人魂魄的法术就离开了。师父也带着我和师哥来到了这个时代,要我们在这个地方寻找一颗叫做‘紫玉冥珠’的珠子。”
“等等”孟星渊打断了他的话“那些‘首领’有没有告诉你师父,这个‘圣帝’是什么人?”
“我真的不知道。”巴以多羞愧地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坛主,即使他们提起过,我也无权知晓的。只是在给师父和首领上茶的时候,零零散散地听到过几句。”
“听到了什么?”孟星渊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快告诉我。”
巴以多一边仔细回忆,一边说:“他们口中的‘圣帝’好像是远古时代的一位大神,被对手用阴险手段害死的,我们现在有一个很好的时机来把他复活。只要圣帝复活了,我们就可以重新统治天地。我听到的不多,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意思吧。”
孟星渊心里痒痒的,追问:“你真的不知道这个‘圣帝’是谁?”
“我没有丝毫隐瞒你的。”
“继续说吧。”孟星渊无奈地瘫坐在椅子上,“你和你师哥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了,多说一些你们组织的内容吧。对了,你们这个组织叫什么名字?”
巴以多说:“我们的确是一个组织,但是没有名字,或者说有名字,只是我不知道。”
孟星渊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关于我们的组织,我多少知道一些的。”巴以多神色恢复了自然,语速也加快了,“在每一个时期的每一个地方,都有我们组织的分坛。各个分坛也都有各自的任务,比如说我们分坛的任务是寻找紫玉冥珠;有的分坛是开矿和制作兵器;有的分坛是制作毒药……”
孟星渊越听越心慌,甚至出了一头冷汗:这样一个结构严密,分工明确的组织,耗费了巨大精力和时间来策划的事情,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惊天阴谋呢?他们要复活的圣帝到底是谁?他们说的统治天地、颠倒乾坤是真的吗?没有人可以告诉他答案。
巴以多没有注意到孟星渊的神色的变化,继续说:“等到了圣帝复活,万事俱备的时候,我们就会聚集到同一个地方,一起发力,大事可成啊!这样说来,我们就都是开辟新天地的元勋了!公子,我还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讲吧。”孟星渊心不在焉地应付了一句。
“我早就看出来了,公子胆识过人,有勇有谋。”巴以多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我斗胆请公子一起去见我的师父,然后由我师父带着公子去拜会首领,就公子的能力,至少也会是和师父同一级别的……”
“住口!”孟星渊喝止住了他,“我放你离开就是底线了,休要在此胡言乱语了。”
“是,是。”巴以多小心翼翼的说,“公子,我把知道都说完了,可以走了吗?”
“你不用走,我走就是了。”说着,孟星渊起身往镇上走去。
刚走了十几步,突然有一道身影从后面飞了过来——那是巴以多在偷袭孟星渊。他手里的一把短刀扎在了孟星渊的盔甲上,不但没有伤到孟星渊,短刀却断成了俩节。
孟星渊左臂回旋,抓住了惊慌失措的巴以多,同时右手从靴子里掏出匕首,回手刺进了他的胸膛。
巴以多惊愕地盯着自己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好像不相信这是真的一样,慢慢地倒在了地上,眼睛里渐渐失去了光泽。
“我真的没有想过杀你,”孟星渊缓缓地把匕首拉出来,“这是你自己找死的,怪不了别人。”
回到了镇上,孟星渊又看到了一件叫他意外的事情。几乎小镇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大街上,大家肃静地站立在大街俩边,就连小孩子都保持着沉默,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呢?”孟星渊拉过一个人,悄悄地问。
那个人见过孟星渊的面,知道他是外乡人,低声说:“公子,你有所不知。昨天晚上,我们镇子的几位乡绅做了一个相同的梦。他们梦见阴间的阎罗大王对他们说,去年因公殉职的高耀年为百姓除害,是一个大英雄,他和家人的尸体却被草草埋葬,这是对英雄的不公。阎罗大王要求人们重新为他们全家风光大葬,还要全镇的人来为他们送葬。今天就是我们的英雄下葬的日子。”
听完之后,孟星渊十分激动动,也站在了人群里,为高耀年送行。
终于,几口棺材缓缓而来,每一口都是几个壮小伙子抬着。这时,天空飘来几朵乌云遮蔽了阳光,天气变得阴沉下来,好像也在缅怀着亡者。道路俩侧的人们都默默地注视着棺材,有不少人在小声地抽泣。大街上还摆满了人们自发呈现出来的贡品,连成了长长的俩列。这才是英雄应该得到的待遇!
走到孟星渊面前的时候,抬棺材的小伙子们突然觉得自己肩膀上沉重了许多,压得他们都迈不动步子了。特别是抬棺头的小伙子,膝盖都直不起来了,身体开始起伏,连带着把棺材上下晃了三下。
孟星渊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他知道这是高耀年在对他叩首致谢!
“英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孟星渊对着棺材大喊,“大哥,兄弟给你送行了,一路走好!”
话刚落音,小伙子们感到身上一轻,也可以直起腰来了。棺材继续前行,人们并没有散去,而是都跟在后面,一直把高耀年一家人送到了墓地。
小心地把棺材放进土坑后,大家没有使用工具来掩埋,而是每一个人都用手捧着土,轻轻地放在棺材上。最后一个人把手里的土放下后,乌云立即散开了,阳光再次普照大地。
“连老天爷都在为我们的英雄送行啊!”所有的人都这么说。
怀着悲伤的心情,孟星渊回到了客栈。他破天荒地要小二给他送来了一坛酒和几个小菜,自斟自酌起来。
孟星渊把一杯酒洒在地上,流着泪喊:“高大哥,你是货真价实的英雄,一路走好!”
然后,他咕咚咕咚灌下了半坛酒,又大喊:“阿凤,我好想你啊,他们太强大了,我一个人应付不了了。阿凤,你快回来吧!”
很快,孟星渊就喝醉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看见阿凤推开门,带着微笑走到了自己身边。
“阿凤,真的是你吗?”孟星渊呆呆地说。
“傻瓜,当然是我了。”阿凤温柔地说,“我已经醒来了,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你真的醒来了?那我立刻就去看你,好不好?”
“好啊,我等着你。”阿凤的身形开始慢慢后退,“你不用叫我等太久哦。”
“阿凤,你不要走,阿凤!”孟星渊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看到自己还是一个人呆在客栈里,才明白自己刚刚是在做梦。
“也许阿凤真的醒来了,这是她在托梦给我。我一定要去天庭看一下。”打定了主意,孟星渊丢下一个金元宝,飞身离开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