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负相思.起
那一日里,亦南歌身着白衣,半挽着青丝,手执白玉扇尾,独自一人在亦府所有人的注视中,进了府门。
亦相独女亦南歌,十七年来,在家居住不过一年。
云莫回到定南王府,脑海中竟一直闪现方才的画面,他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眼神中竟有些恍惚。
越想越恼,越恼便越想喝茶,越喝茶便越睡不着。
一直直到深夜,他的好友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他这才微微回过神,唤道:“有恒,明日里是什么日子?”
今日,云轻风的出现着实让他陷入了沉思,按理来说,云轻风已然成年,若无重大事件,成年王是不可回京都的。
可若是,云轻风是奉旨回京的,那便说明,快到了那一日了,也便是女主初现之日。
女主一出现,便入了男主的眼。
自此,女主一直跟在云轻风身旁,且与着他一步又一步的加固感情,而亦南歌却忙着替男主统一江山,两人的感情越发的冷淡。
她亦南歌虽然在后头处处紧逼女主,可女主身为异国人却能在大云站稳住脚,其中也是少不了亦南歌最开始的帮寸。
不得不承认,这是云莫第一次想让女主别这么快出现。
“子莫兄,你怕是在姑苏给吓糊涂了吧。明日里不过是寻常宫宴,没什么重要的,要说近日里最为重要的事情,怕是下月里太后的四十寿宴。”
说话人,有着一双黑色的眼睛,满脸的不羁,甚至还有些许放荡,一张坏坏的笑,让人对他的印象深了几分。
云莫顺着声音抬起眼,见着男子一来便吃自己从姑苏打包回来的醉枣,一瞬之间就从凳子上给跳了起来,全然没了方才的忧郁之情。
只见云莫用着极快的速度,对着男子恐吓一声,双手一伸,便将男子手中的醉枣给抢了回去。
男子似乎也被云莫的动作给吓了一跳,那双本默默伸出来的胖手,又默默地给缩了回去:“不过是抢了子莫兄你几块糕点而已,怎的子莫兄就这般恐吓于我?还好,我也当了八年的影卫,若不然早就给子莫兄吓到凳子下面了。
真是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才不过三年,子莫兄便将当年对着有恒的承诺,全数不算数了?”
男子越说越委屈,一双黑漆漆的三角眼,瞬间被泪水给掩盖住,甚为哀伤。
云莫用手不停地抚摸太阳穴,心中一万点暴击,感情这书中原先所描述的冷情的人,全是戏精。
亦南歌尚且如此,这柳有恒更甚。
不是说好女二高冷,万般柔情只在暗中对待男主的嘛?那为何女二天天拿着个白玉扇子,摇来摇去,满脸笑容,一肚子坏主意,像极了笑面狐狸?
不是说好眼前的这个,性情冷漠,不喜与人讲话,唯独与亦南歌相交甚好的吗?
可为何,眼前的这位活宝,光是这变脸速度,奥斯卡影帝他都有的一拼?
什么承诺,不过是他刚来的时候,见着了一个软萌的小男孩子,一时心血来潮。便抢了他拿在手中把弄的糖人罢了。
后来,又为了哄骗他不哭,这才许下了一个,以后只要他云莫有一口吃的,便不会忘了他柳有恒的承诺。
“柳有恒。”
云莫大吼了一声柳有恒,柳有恒一见着,瞬间给怂了,本是在心中准备了一大推台词对着云莫说道,却在这一瞬间,给云莫吓得直接坐在一旁的位置上,不停的猛喝茶水,压压惊。
云莫瞧着眼前一脸乖巧的柳有恒,嘴角抽了抽。
活该你柳有恒以后会是个妻管严,光是吃硬不吃软的怂性子,就注定了你妻管严。
“我问你,你今天前来是为了何事?我可不信,你是想念我才来的。”
“啧……”柳有恒啧了一声,本是打算继续说道,却在瞧见云莫那紧盯着他的眼神,又在这一瞬间怂了,默默地道:“还不是子莫兄你在姑苏干的好事,我说你瞧风景就瞧风景,怎么偏生就选择跟在她亦南歌身后,平定姑苏作甚?这不,亦南歌那厮的密折一到京都,皇上便要你明日上朝受封。”
“你是说,皇上让我明日去上要朝?”
这一个消息,可不是惊讶那么一点,而是惊讶许多。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次姑苏一行,亦南歌会将一些功,记在他身上,他也没有想到,因着这一功,当今圣上竟会让他在朝中受封。
在书中,云子莫之所以能受封,完全是靠着他父亲,是他父亲帮着亦太后平定战乱给求来的。
“可不就是嘛,平日里叫她亦南歌举荐我一分,她都冷着个眼,还说什么,侍卫大人身居高位,由不得她亦南歌举荐半分的鬼话。
我呸,亏我与她亦南歌还是多年好友,真是白瞎了眼,竟是不肯举荐我半分。”柳有恒在一旁碎了一口,不停地咒念着亦南歌,满眼哀怨。
你柳有恒还好意思说亦南歌冷着个眼,你以为你自己好到哪里去了?
那些京都大小姐,不知有多少人赠送过你手帕,你都是一眼扫过去,吓得她们连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若不是那日里误打误撞,刚好撞见了你在发酒疯,我琢磨着,我那一日,也会被你柳有恒用眼神给吓死,哪里还见得着如今你这个二货模样?
其实,我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见着有人发酒疯是一脸呆萌的,双手死死的抓住个糖人就是不肯撒手。
感情,柳候爷还穷的不给你买糖人吃?
柳有恒一瞧见我这个眼神,自知我是想起了与他初见时的事,于是忙跑到我面前,开口解释道:“子莫兄,你可莫要多想。当日里我之所以抱着个糖人不肯撒手,还不是她亦南歌干的好事。
子莫兄,你可千万别被这亦南歌的相貌给骗了。当年,我就是被她这相貌给骗的要死。你说这亦南歌当真是白瞎了那一张温婉的脸,看起来人畜无害,结果是一肚子坏水。”
我眉眼微皱,仔细打量着柳有恒。
这小子,有古怪,每次与他讲话,他张口闭口全是亦南歌。还有他和亦南歌难道从这个时候关系就这般好了吗?
“有恒,你与亦南歌的关系很好?”
柳有恒连忙罢手,一副打算死也不承认的模样,后一见着我正在死死的盯着他,瞬间焉了一口气:“也不是嘛,大多情况都是我找她说话,她随便应上个两三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