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镜中花
亦南歌应了一声:“嗯。”
女子大笑,随即与着亦南歌配合,一个转身,便抓过了亦南歌手中的匕首,且将匕首直抵亦南歌的脖间,使得两人的形式瞬间发生变化:“既是被发现了,我也没什么可隐瞒了的了。没错,大梁长公主带来的古琴是我弄坏的,只因我林家的仇,他大梁也有参与,只因……”
女子的话语依旧是在继续,可还未等她说完,青衣早已经从侍卫手中抢走长剑,且以极其快的速度,将长剑一挥,直插进女子心口。
鲜血从林嫣雪白色的皮肤中流出,渐渐染红了她的紫绡翠纹裙,女子放下手中的匕首,捧住自己心口上的长剑,摔倒在地上。
青衣见着亦南歌已经安全,忙走上前,挡在亦南歌身前,且猛的一用力,将女子心口处长剑拔出,不带一丝情感。
青衣用的力气太大,使得她才将女子心口上的长剑拔出,站在她身后的亦南歌,便被那溅出来的鲜血,溅了一脸。
白衣飘扬,拖在地上的裙摆被鲜血染红,本充满喜悦的寿宴,也在此刻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
亦南歌不知道为什么,身子在那片刻之间,瞬间失了力气,软软倒在青衣身上:“青衣,待他们走后,记得将林嫣埋葬在林家老宅中。她是林家的人,不该被外人染上污渍。”
亦南歌面色苍白的可怕,使得因着这变故,站在皇帝身旁保护着皇帝的司镜,猛的往前踏了一步,若非亦太后阻止,估计他早已经抱着亦南歌往着太医馆跑去。
云轻风也更是顾不得说上半句话,瞧向亦南歌的神情,有了些紧张关怀,不过理智还是将他停留在原处。
倾九歌倒是闪过一丝诧异,这亦郡主,似乎并非传言中那般无能?
耳畔还在响起青衣在救亦南歌时,落过他身旁,所讲的话语。
“小王爷,你若是真的在乎郡主,便好生照顾好你自己,因为,唯有照顾好你自己,郡主才算的上是没有软肋。”
他不知道,青衣为何要说他是亦南歌的软肋,他只知道自个在亦南歌掏出匕首的那刻,再一次,没了理智。
他往前一个劲的奔跑,他只想挡在亦南歌面前,不顾什么,只想替她承担所有的过错。
可还未待他走进,一直跟随在亦南歌身旁的青衣,便狠狠的撞在了他身上,让他迈不开脚。
确实,在他认识亦南歌的这些日子里,他一直在拖亦南歌的后腿,且次次,他都在影响着亦南歌。
柳有恒早已在亦南歌掏出匕首的那刻,拔出了殿前的长剑,守护在皇帝身前,毕竟他是皇帝身旁的御前侍卫,一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柳有恒瞧着眼前傻楞在原地,不知道做什么的云莫,只觉得一时好无语。
方才,青衣对着云子莫的动作,他可是瞧见了的,你说你,云子莫怕什么,她亦南歌都不介意,你管他青衣说什么,你们两的事,又不是她青衣的事,你管她干嘛。
还有这青衣也真的是,平时对他凶得要死,也就罢了,怎么如今还喜欢上了多管闲事,真是活该她青衣明明已经做到了亦南歌的贴身女官,却二十有一,还嫁不出去。
过了好久,云莫的嘴角动了一动,便开始在脑海中不停的询问着系统。
许是在外人眼中,他是在发呆,可其实他一直在回忆小说里面的故事情节,可无论他怎么回忆,他依旧是不记得书中有这一出,难不成这又是隐藏剧情吗?
云莫:系统,这情节,可是隐藏剧情?
系统(沉默了好久):不是。
云莫:不是?不是怎么会有这情节?
系统(漫长的沉默):……
到底是小说脱节了,还是她亦南歌也就疯了,在这大殿堂前,竟敢带着匕首进殿,难道就不怕被皇帝怪罪吗?
还有这青衣,你好端端的展示自己的武功作甚,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武功的高强吗?没瞧见方才亦南歌被人抵着匕首吗,若是一个失误,亦南歌便是没了。
云莫擦了擦额间的冷汗,见着亦南歌的不对劲,忙持着梅玉,往着外处跑去。
不行,他得找那一个人为着亦南歌看病,无论使出什么法子,他都得找到那个人。
他记得书中有一次,亦南歌灵力耗尽,差点死去之时,便是那个人救了亦南歌。
他得找到那个人,他一定得找到那个人,他得问清关于亦南歌通灵之术的代价,从而阻止亦南歌再消耗着自己。
皇帝瞧着事情得到平定,忙稳定心神,怒指着亦南歌:“亦南歌,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没有我的允许,带着匕首进殿。”
亦南歌依靠在青衣身上,身上早已经没了半分力,脸色也白的可怕,只瞧见她借着青衣身上的力气,跪在殿前:“并非南歌大胆,只是当年长忆长公主吩咐过南歌,只要是有人想要破坏大梁与着大云的友情,南歌便因杀去她们。”
文官们听着亦南歌这话,也忙从桌底下爬起来,通通跪在地上,对着皇帝道:“启禀圣上,当年长忆长公主确实对着亦南歌吩咐过此事,而且还特许亦郡主随身携带匕首进殿。”
这事,是六年前的事了,若非今日亦南歌拿出来了匕首,估计他们也忘记的差不多了。
在听着亦南歌的话语,云轻风这才淡定下来。
这样,亦南歌的动作便在他心中,得到了解释。
长忆长公主是亦南歌的恩师,可偏偏身为亦南歌的恩师,却死在了亦南歌的手中。
这么多年过去,亦南歌对着长忆长公主一直有着亏欠,也难怪,亦南歌会因着此事,处处不留情面,甚至敢当着他父王的面,掏出匕首,折掉她在他父王心中的信任。
皇帝的脸瞬间青了大片,没想到他身为一国天子,却会被自己最信任的臣子,给堵得说不出一句话。
亦南歌方才提出来的长忆长公主,虽犯了重罪,可终归是大云的有功之臣,也是他这个无权的新帝,怪罪不得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