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之遥控制着身体,不让自己颤抖的那么明显,不等吴月娥再说什么,顾自抬脚往屋子里面走,只是脚上依旧拖着那个娃娃。
此时,跟着出来的左小姣站在屋檐下厌恶的看着来人,她和吴月娥不一样,她并没有亲眼看到左之遥沉入湖底,所以只当是左之遥命大在吴月娥手底下逃出生天。
“左之遥,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正走到她面前的左之遥步子微顿,只转脸看了她一眼,眸子里一片清凉,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便走进了屋子,铺面而来的暖气冲淡了她脸上的寒气。
直到砰的一声房门关上的声音响起,惊愣住的左小姣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个眼神,真的是那个懦弱胆小的左之遥做出来的?
这时,吴月娥也从雪地里爬了起来,确定了左之遥确实是活着回来了之后气的心肝都在颤抖,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残雪一边咒骂道:“果然是一条贱命,这样都死不了!”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亲眼看到她死定了才回来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左小姣一看到吴月娥就问出了一连串问题,面上都是不满。
“我也想不明白啊,这么冷的天掉进湖里冻也冻死了,哪能想到她还能爬上来。”
不管怎么样,总之计划了这么久事还是泡汤了,这下再想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就更不容易了。
回到房间的左之遥径直躺到床上,裹紧被子就陷入了沉睡,这个身体早已经疲惫不堪了,至于身边的娃娃…她顺手就塞进了被窝里。
这一觉,她整整睡了两天,若不是耳边愈来愈响的吵杂声,估计她能再睡一天。
左之遥下床开门,眉眼间带着刺骨的寒意,房门打开,入眼的是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浓眉深目,眉宇间带着一丝清傲,目光相对三秒,她才猛然清醒。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做梦,如今的她只是个乡镇上寄人篱下的孤女,那个一身孤勇,嚣张到敢与天命抗衡的左之遥已经死了,惨死在了最爱的人手里。
见她怔楞,左德平也从刚刚的对视中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道:“瑶瑶啊,这两天你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干什么呢?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们好好说。”
从昨天上午回来,他就从左小姣那里了解到,左之遥在学校跟校草表白被拒绝之后想不开,不但如此还差点跳湖自杀。
自杀这种事情,左德平是相信的,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左之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眼前这个人虽然从来没有对自己动过歪心思,但吴月娥和左小姣也是受了他的纵容才敢欺负原身的,所以原身的死,他并不能算无辜的。
她抿了抿唇,垂眸掩住了眼底冰寒的光,低声道:“叔叔,我就是心情不好,所以想一个人静一静,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她对这里的一切还不了解,所以并不想让别人发现任何异象。
站在左德平身后的吴月娥见她没有告状心底松了一口气,虽然就算她告状,左德平也不会拿她怎么样,但她还是希望左之遥嘴巴老实一点,毕竟相安无事对大家都好。
左之遥哪里看不出来吴月娥那点小心思,只不过现在她懒得计较而已,既然占了这原主的身子,自然是要帮她讨个公道的,只是不急于一时而已。
“也两天没吃饭了,洗漱一下过来吃饭吧。”左德平没有再说什么,他对那些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并不感兴趣。
“叔叔。”左之遥开口叫住了转身要走开的左德平,见他转脸过来,才接着道:“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有什么需要的就跟叔叔说,一家人不要客气。”这还是左之遥第一次向他提要求,左德平意外的挑了挑眉。
“我想收留一个小朋友。”
她的话出口,一边竖着耳朵听的吴月娥立即就炸了起来,尖声道:“就是昨个被你拖回来的那个小鬼?不行,谁知道他是你从哪里弄出来的野种!”
“好了!”左德平开口打断她的话,怎么说他也是一镇之长,听到自己女人说出那么难听的话只觉得难堪。
“我说的是事实,那个小鬼邪乎的很,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吴月娥有些不甘心,却做不了左德平的住,只能一脸怨气的瞪着左之遥,她一个赔钱货还不够,竟然还想再带一个小赔钱货。
左德平没有理会她,沉吟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他自知这些年亏待左之遥,这件事就当是对她的弥补好了,“随你吧,毕竟你也还是个孩子,找到他的家人了就把他送走吧。”
“我知道了,谢谢叔叔。”
左之遥站在床边,看着床上撅着屁股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年的小娃娃心底划过一抹暖流,如果不是这个小家伙,可能自己已经冻死了吧。
午饭过后她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吴月娥好几次使眼色让她刷碗都被她无视了,左德平在家的时候她向来都是装作一副对左之遥很好的样子,左之遥也很自觉,所有的家务活都主动做只是换来的依旧是非打即骂。
被气地心肝疼的吴月娥并不知道,那个任劳任怨的受气包已经被她浸竹笼淹死了。
左之遥坐在书桌前随手翻着一本书,脑海里搜索着有关这个世界的信息,经了解,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北方小镇,楼东镇。左德平便是镇上的镇长,在位十来年还算是民心所向。
而左家也没有那么简单,这里只是左家一个不知道分了多少代的旁支,真正的家族在京城,是世代豪门,如今在华夏国的地位也是不可小觑的存在,京城左家,那是他们这些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金字塔巅峰。
原身是小时候被亲生父母托给左德平抚养的,那个时候她太小,对于父母的记忆很模糊,并且在10岁的时候就得知了父母双亡的消息,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执着过父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