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8点了,罗伊已经起来了,余圆、张琳和李黎都还在睡着。美呆走到李黎的床边小声地叫她的名字“李黎。”但是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她和李黎的关系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美呆知道没有理由去掀开被子查看她的情况,美呆没有再做什么,只是看着我问我“怎么办?”
我摇摇头表示不要管了。
美呆坐在床上发着短信,不用说我也知道她再给宋稚宇发短信。我走到我的桌子前坐下,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闹钟,已经8点15分了。我坐了下来,打开我的台灯,翻开我的英语听力书,带上耳机打算完成我规定好周三要完成的英语听力练习。接着,我又做了一套数学试卷。
当我把一切都做完之后,时间已经10点,我起身决定去接点水喝。这个时候,我们宿舍除了李黎其他人都起床了,美呆和和罗伊坐在一起,听着耳机里的音乐,她们好像发现了一首很好听的歌,她们看见我起身,立刻叫我去到她们身边,将耳机插在我的耳朵上。
张琳和余圆坐在床上化妆,她们好像要去约会,她们一直很兴奋地讨论隔壁班的那个男生比较帅。
李黎依旧保持着她蒙在被子里的状态,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的床铺或者说我以前的床铺,她一动不动的,让我想到可能会有不好的事发生,我不知为何的突然紧张了起来。手机里的音乐结束了,我的心跳得很快。美呆问我歌怎么样的时候,我意识到三分钟的时间我都没有认真听这首歌,而是一直在想李黎。
“很好听。”我回答她。
“什么歌啊,吴烟。”余圆突然问我,她把口红涂好了,她的妆画好了。她脸小小的、白白的,让我想起了在电影里见过的一个穿着和服的日本女人。
“地下两米”罗伊抢在我前面回答。
“这首歌最近恨火,歌词很好,地下两米很冷,我希望你还可以回来。歌手写给已经死去的爱人的。”
但并没有人再接话,张琳也把口红涂好了,她们从床上站起来,去找她们的包包。
她们要走了,这是我的第一感觉,我产生这样感觉的原因是因为我再想李黎
“你们叫一下她吧。”我指着李黎的位置。
她们互看了一样,耸了一下肩“让她睡着吧。”她们找到了包,向门外走去。
“等一下,她昨晚和我说,让你们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叫她。”我再一次叫住了她们。
她们转身看了我一眼,又耸了一下肩,余圆走到了李黎的床边叫着李黎的名字,但李黎依旧没有回复。她又转身看了我们一眼,我们也在看着她。她轻轻地拍了一下李黎,李黎依然没有反应。
气氛一下紧张了起来,我们安静地看着余园。余圆一边轻轻地掀开被子,一边轻声地叫着李黎的名字,但李黎依旧没有回复。
李黎的小脸露了出来,她的脸色惨白。
余圆大叫了起来,被子被甩了回去,将李黎的脸盖住了。
余圆转身很快地跑出宿舍,看着她的这一举动,我们也都很快地跑出宿舍。余圆靠着走廊的墙喘着粗气。
“你干嘛啊?”张琳问余圆。
“她好像死了。”余圆喘着粗气回答。
她说的是好像,可给我感觉就是再说她死了。
“你怎么知道的,现在怎么办啊?”张琳也靠着墙了,她也不镇定了。
“去找警察来吧。”罗伊出乎意料地开口了,她拉着美呆的手“美岱,我们去找警察来吧。”
罗伊并没有问我,在她的心里,把我留下了。但美呆看着我,很显然她不知道怎么办,她看着我,希望我能有办法。
“对,你们快去,把警察叫来。”张琳立刻应和罗伊的话,上手推着她们离开。最后,罗伊拉着美呆跑着离开了。
我们宿舍门口堵满了人,但都没有人敢进去,警察还没有来,她们和我们一样不敢再进入宿舍。她们也害怕,可依旧一个劲地讨论不停,你说一句她说一句,或者就是你还没说完,另一个又插话,总之,她们说了什么,我都没听清。
我靠着墙站在,我回忆着,我看见了她的脸,我看见李黎的脸,还有她的头发。她头发遮住了脸。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她的模样真的特别的吓人,我无法形容她的脸色,她的脸就像瓷娃娃的脸,很白。
一束阳光,唯一的一束,从走廊唯一的小窗射进来,刚好打在我的脸上,真巧。我感受到了它带给我的丝丝温暖。我想我真不因该看她。
我们班的一个女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吴烟,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表示我没有事,我很感动,此时她关心我,我想不起她的名字,我觉得很对不起她,可也不知道要再说点什么。
“你看昨天的消息了吗?”她又一次开口说话,我突然有一种感觉,这才是她真正想和我说的话。我看着她,我想起了她的名字,她的名字,谢婷。可我现在不再想和她说任何话了。
我摇头表示并不知道昨天的消息,她迫不及待地开口“就是你昨天晚上提供的那张图纸呀,昨天警方调查了,每个病房的卫生间都有留有检查口的,要是有人通过一个房间卫生间的检查口就可以通过另一个卫生间的检查口进入房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辅导员不是自杀的,是被他杀的!”
她还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一声温柔的女生从人群传出。
“警察来了。”好听且温柔的女声,尽管我并不知道是谁说的,那一刻,我突然在心里说了一句“祝你好运,回见。”
我看着走廊的另一头,一群穿戴整齐的人,向我们跑来,警官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