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爸爸做了不好的事，妈妈没有办法原谅他，所以妈妈选择和爸爸分开。”
“爸爸坏，那我们不理爸爸了。”
“小玉，你听妈妈说，妈妈不爱你爸爸，但是妈妈爱你，如果妈妈和爸爸分开了，小玉你只能选择爸爸或者是妈妈。”
“可是我想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妈妈不想和爸爸在一起，爸爸在的时候，你见到妈妈笑过吗？”
小家伙摇头，还是有些理解不了，不过许是王现鱼的态度让她感觉受到了尊重，她开始很认真地考虑妈妈说的话，考虑了一会后，小家伙问：“一定要分开吗？”
“一定要。”
“那如果我选了爸爸，妈妈你会来看我吗？”
“不会。”王现鱼这么回答的时候，老实说石三三都有点惊到了，不过她没有插嘴，而是静静地看，默默地听。
“坏妈妈。”小家伙动手，人虽然小，力气却不小，打在身上很疼。
可这疼，却丝毫比不上源自身体原主的痛楚。
那种丝毫看不到希望的生活，真的快要把她彻底地压垮了。
系统的红字再次刷屏，鲜红的字体警告着王现鱼的越界行为，王现鱼还是没有理会，她只是等到小家伙平静下来之后才继续二者之间的对话：“小玉，妈妈不觉得你是一个只知道逃避的孩子，妈妈知道你很勇敢，一直很勇敢，所以告诉妈妈你会怎么选择？”
小家伙哭了起来：“我不要爸爸妈妈分开，我要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只能选一个，选妈妈，妈妈不会阻止你爸爸过来看你，选爸爸，以后你就没有妈妈了。”
“为什么？”
“我不想对你说现在你还不懂的话来搪塞你，这些只能等你自己慢慢地去理解。”
“那我跟着妈妈，我不想跟着爸爸，妈妈你不要扔下我好不好？”
刘小玉从小就是王现鱼的原身一个人带大的，论感情，当然是和妈妈之间的感情更加的深厚。
可是小孩子是不定性的，王现鱼没有办法保证小孩子会受到什么样的影响，从而改变自己的主意。
所以她先确定刘小玉这边的决定。
“确定了吗？如果确定了，那你就得和妈妈拉钩保证，既然选了妈妈，那么不管爷爷奶奶和爸爸对你说什么，你都不能违背和妈妈之间的约定。”
“好。”
小家伙伸出手，和王现鱼拉钩，嘴里还念叨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幼稚话语。
搞定小家伙之后，王现拜托石三三帮忙照看着小家伙，她自己则是回到家里。
一进门，一把瓜子壳照着她的脸扔了过来。
“一天天打扮得跟出去卖的女表子一样，真是丢人丢到祖宗十八代去了。”
婆婆没有看她，而是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指桑骂槐。
这种套路婆婆用得也是很娴熟了，她从来不指着王现鱼的鼻子臭骂一顿王现鱼，而是指桑骂槐，拐弯抹角。
你知道她是在骂你，可你一旦回嘴了，她就会一脸无辜地说她没骂你啊，她骂的是xx啊这样的话。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却没有办法挑明。
这种能把人憋得内伤的矛盾最令人恶心。
要是大家隔得远，，只是偶尔见一见还好，偏偏刘家一家人都是住在一起的，公公婆婆，刘明，她，还有刘小玉。
不到七十平的房子住了五个人。
卧室是改装的，里面放下床就放不下别的了。
王现鱼和刘小玉住在靠阳台的位置，床放的也不是一米八的大床，而是一米五的那种单人床。
客厅的沙发什么的，都是买的二手的，婆婆喜欢把垃圾桶摆在茶几上，又是一个爱吐痰的人，经常能够看见也能够听到她随地吐痰的声音。
王现鱼闪过刘母扔过来的瓜子壳，推开刘明的房间门，把离婚协议放在桌子上，然后推醒了没有洗脚，也没有洗澡，带着一身汗臭混杂着其他味道的古怪气味直接躺在床上就睡的刘明。
刘明揉着眼睛醒过来，打了个哈欠，看着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一脸的茫然：“这是什么啊？”
“离婚协议。”
“什么？不行，我不同意，什么离婚协议，不准签！”在外面偷听的刘母第一个跳了起来。
别看她一天天对这个儿媳妇，横看不顺眼，竖看也不顺眼的，可真让儿子和儿媳妇离婚，那她肯定是第一个不同意I的。
现在的彩礼钱多贵啊，贵就不说了，那她儿子都二十六七的年级了，要是离婚了，还带着一个孩子，哪家姑娘愿意嫁啊。
好好的姑娘，谁想嫁过来，不好的姑娘，那是给家里娶了个活祖宗了。
王现鱼没有生气，她只是微微低着头，垂着眉眼，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我不是来征求你们的同意的，我只是来通知你们的，孩子归我，我一分钱不分你们家的。”
“你还想把我孙女带走？不可能，小玉姓刘，我不可能把孩子交给你的。”
刘母插着腰，整个房子里都是她的声音。
刘明瞬间清醒了，他望着身边的妻子，头一次觉得，自己其实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她。
她变得越发的好看了，却不是因为自己。
而现在这个他当初了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哄骗回来的妻子，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而不是权当没他这个人般的态度地和他说话。
然而这话却是要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的。
“妈，你先出去这事我们会商量好的好吗？”
刘母还想坚决表现出自己不同意的态度，刘明开口，把人喊了出去。
等到刘母离开刘明看向王现鱼：“这么多年，你就一点都不留恋，一定要这么绝情吗？”
“绝情？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看不到吗？”
刘明一窒，“我妈有时候是过分了些，可她心眼不坏，她就是多嘴了点，我可以和她谈，我……”
“不必了，就这么散了，对你对我，都好。”
王现鱼不想听刘明的各种深情姿态，她向来看不起爱情这玩意，说到底，不过是男女之间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