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嘞个亲娘嘞!这是雷州牧的独子,我这全家的命都搭上也抵不了呀!”这酒楼的的老板此刻却看不出来对小狴犴的害怕,他现在看着这位雷公子四散的尸骸,趴在地上一块块地收集想拼起来,嘴里还喃喃道“怪物大人,要吃吃我呀,吃我死的是我一个人,你把这公子爷吃了,不要说我全家,就是这条街上所有人都没办法活命了!”
厉南经过刚才的一顿猛灌,早已走不稳道路,看见地上红红的东西,还以为是泼在地上的红酒:“你这酒老板,可真是抠门,泼在地上的酒你也要收起来,不,你这不是小气,是心黑!”
“大爷,你吃了我把,吃了我吧,我死了就不用遭罪了……”雷公子尸骸四散让这酒楼老板彻底疯了。按道理说作为这洪都府最大酒楼的老板,也是经历过大风雨,这等场面也不会让他得失心疯,可奈何这雷州牧是个修行之人,修行者对于他们这等凡人来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生杀夺于全在一念之间,在几年前朝廷还通过八王府和秦国限制着修行者,但自从上次震动整个大陆的政变之后,秦国国君被皇帝以谋反株连九族,八王府也彻底沦为学宫的下属。
之后,这楚帝国便会发生一村,一镇甚至一城的人集体消失变成死地的离奇事件,朝廷对外的解释全部是发了人瘟,但是这些事件中逃出来的不止少数,所有人都知道是修行者干的,而且手段残忍。在老百姓眼中,修行者便是成为比十八层地狱里的阎罗王还可怕的存在,修行者大多武艺高强,实力强悍,作为凡人的民众根本无从反抗,久而久之,只能把修行者当做神仙来供着,以求得一丝怜悯,苟延残喘。
“你这黑心老板,这房间里的酒老子都付钱了,你收起来,老子还没怪你,你还自己哭了起来,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可不是这样的!”厉南还是迷迷糊糊,摇摇摆摆,他抱起已经变小的小狴犴,踢了摊在地上的老板一脚,便欲回房休息。
一出门,背后老板一记闷棍,将厉南打倒在地,不胜酒力的厉南感觉一股头昏传来,便昏死过去,小狴犴则在厉南抓起它之前便已经睡得如同死猪。
不知过了多久,厉南感觉身上发冷,迷迷糊糊间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囚笼里,小狴犴则被套上了一个狗链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囚笼旁边。
四周开阔,像是一座府邸的大院,围住他们的是一群身着盔甲,威风凛然的黑甲士兵,也有几位一身白衣,手持重剑的男子。而在这群人的中间,坐着一位黑发青须的中年人,一身淡金色华衣,眉宇间,剑气纵横,不怒而威,此人正是名扬整个楚帝国朝堂的雷州牧,剑七,一身自创的流云斩,七剑破九州,让各大门派噤若寒蝉。
“小子终于醒了,师尊,弟子请求亲自斩了这穷凶极恶之人,为少主报仇!”首先说话的是雷州牧的大徒弟,此人跟随雷州牧多年,早已得真传,但奈何天赋有限,修为刚刚进入出灵境。
“宇桓,你跟为师也有多年了,怎么还是改不了冲动的毛病,雷儿已经回天乏力,我们现在杀了这人,下次还会有人在这洪都府闹事,问出他的幕后和师门,灭了他满门才能让这群猪猡凡人彻底敬畏我这雷州牧!”剑七说话声音平和,但字里行间却让人毛骨悚然。
“师尊说得对,弟子现在就把他的师门查个水落石出,让全天下的人看看冒犯我雷州洪都府的下场!”这位宇桓领会了雷州牧的意思,抽出剑朝着厉南走过来。
“小贼,说吧,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你师门在何处?”说话间大弟子双手结印,手中的剑便飞到空中,然后变小“我这流云斩第五斩,千疮百孔,能够穿透你全身每一寸皮肤,且避开要害,比官府的凌迟痛苦一万倍,如果不想受这等痛苦,便老实交代,我给你个痛快!”
“小子你真是个惹事精,还没出两天又被人抓住了!”师叔祖在太清观想帖中躺在山崖上,手里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酒葫芦,往自己的嘴里灌。“这次对方是个化灵境,没人来救你了,自求多福吧!”
“师叔祖呀,人家想知道我的师门,咱捉鬼道场辈分最高的就是您,要不我直接把您交出去,弟子实在是害怕这酷刑!”厉南很了解师叔祖,对方有一个化灵境的修士,放在平常这老头肯定会乖乖躲在太清观想帖之中,以免被一些灵魂力高的化灵境修士发现,可这次却是主动来调侃厉南,他一定发现了一些猫腻。
“你这小子,早知道你是那欺师灭祖之徒,我便不会救你,这时候还来威胁师祖,简直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师叔祖被厉南的回答气得吹胡子瞪眼。
“小贼看来是被吓破胆了,不打紧,让我刺你个十次八次的,给你提提神!”那宇桓见厉南一直不回复,便催动着飞剑向厉南刺过来。
“小子,有时间顶撞师长,还不赶快反击,等着被人宰割?”师叔祖催动临时刻在太清观想帖上的符文,万雷殳便落在了厉南的手上。
电光火石之间,厉南土系和水系灵符催动铁质的囚笼便被锈蚀,万雷殳一抡,一股金铁刚烈之气便扩散开来,带着冲击波,弹开飞来的小剑,顺带着将囚笼化为齑粉。
“小贼果然不简单!”那宇桓见自己的攻击被抵挡,十分吃惊。自己作为出灵境修士,刚才的那一一击也就入灵七阶的修士能够勉强抵挡,眼前的这个凡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松随意“看来还是我大意了!”
“宇桓,别丢了为师的脸面!”一直坐在椅子上的雷州牧此时盯着场上的两人,眼神严肃,一边是自己一直教不熟的弟子,一边是杀了自己儿子的凡人。荣耀与仇恨交织,现在这场面,简直就是在他打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