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的日子,这是我和顾葕最后一次见面,那天以后,我们又像两条平行线,没有了交集。
我不知道那晚他对我突然的热情代表了什么,那点小插曲也没能让我们的关系有重大发展。我每天照旧上班、照旧下班,他不联系我,我也不去联系他。
我虽然喜欢他,虽然爱他,可我这个人平静惯了,受不起心情的大起大落。尽管,我想他,依旧能克制内心深处去联系他的欲望。
严格追究起来,那晚的行为有两分暧昧在里面,谁先迈出那一步,谁就是loser。是我先动的心,但不代表我是个loser,或者我不想输的那么早罢了。
反正,年后总是能再见的!而巧合是,那晚视频,他提前祝我春节快乐,那真的是整个新年里,唯一一句祝福我的话。
我的新年过的并不好,一个自出生没见过父亲的人,母亲也在我大二那年病逝,我早就没有了亲情的概念。
我窝在出租屋里半个月,中途和若男吃过一次饭,也终于见到了她那神秘的亲哥哥。
其实,是若男特意替我引见了她哥,不然为何大年初二,她不在家走亲访友,却来了锦都请我吃饭?
她知道我不会主动麻烦别人,只能以这种方式让我感受到其实我还是有人疼的。谁说死宅情商低,若男是这六年里唯一陪在我身边的。
若男的亲哥,金雪栋,个高腿长,戴个眼镜,温文尔雅的。
我们聊了一会儿工作,他的一些见解让我有些崇拜,不愧是集团人力资源总监,颇有一番大佬的风范。
聊了一些我目前的情况,他说我这份工作挺有意思的,年轻的时候应该珍惜这些调研的机会,三年之后,我就会发现这些沉淀的意义。
若男给我舀了一碗奶白鱼汤,翻了一个白眼,揭穿了我:“还不是因为受了情伤?”
后来我和顾葕的事,若男不知道,我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她。一来我不想让我们集团人力资源总监过分解读,二来,顾葕与我确实没有什么突破。
我一本正经的告诉若男:“工作不是感情的调节剂,但感情是工作的调味品,在我心里,工作远大于感情。”
若男嘟囔着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那别人对你的感情呢?”
我没明白,想问的更明白一点,金雪栋却开了口,“那是因为工作远比感情可靠。”
这是我听过对感情最卑微的描述,我想他,或许是受过伤。
总的来说,这天是我整个年休假里,唯一有情绪波动的冬天。
大年初六,去公司领了开门红包,放了开工炮,我又见到了顾葕。他穿了一件卡其色风衣,短款,衬得他越发的白皙,今天他竟然戴了一副银框眼镜,就像当红小明星。
我微微勾唇,淡淡一笑,不联系,终究还是喜欢的。所以人群第一眼,我便能看见他。
顾葕也看到了我,没有什么表情,就像很早以前,那样漠然。有一瞬恍惚,这中间和他的相处,都是我幻想出来的。
我摇了摇头,还真是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