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茶楼里总有个人，会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老板娘忙活。
他也从来只要一碟花生和一碗烧酒。
......
“花溪。”
“嗯？”
花溪疑惑转过头。
清寻认真的盯着花溪，说：“有人说过你很好看吗？”
花溪“切”了一声便转过头继续忙，边答道：“挺多的，都说我长得好看，想娶我做妾，都说即便不是正位，也会对我好。”
清寻也跟着切了一声，继续道：“这些人倒也想得美，还想让你跟着做妾，他们也配。”
说着眼里隐隐有红光。
花溪对于清寻小孩子般的行为也只毫不在意的略过。
“......那你还未曾婚配？”
花溪手上动作一顿，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在阳光映照下也溢出几分悲凉之气。
“你猜？”
“......”
花溪走开后，清寻的耳边便响起了断断续续的议论声。
“这老板娘，你别说，真越看越入味儿！真想压在身下......”
“其实她还挺惨的，现在都没嫁出去，若不是早些年......”
“要是能弄回家玩就好了！”
“哗啦！”
忽的，清寻眼前的桌子被一脚踢开，他仅踩在被踢翻的桌子上，逼近身旁高谈阔论花溪的人。
手中握着一双筷子直抵咽喉，明明只是一双普通的筷子，但在他手中，好像下一秒就会刺破眼前人的喉咙。
清寻不说也不笑，就直直的盯着那人。
那人吓的瑟瑟发抖，也不知哪里惹到了这位大爷，快要哭出来了，着急忙慌的去看同伴，然而同伴早就溜的影子都没了。
“大.......大爷，小的，小的是哪惹到你不高兴了吗？”
那人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让自己看起来可亲一点。
清寻眉头一皱，轻言道：“别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丑死了。”
那人立马收起了笑容，规规矩矩的跪在清寻面前。
清寻也收起了筷子，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下次，再让我从你口里听到她的名字，可就没有下次了。”
“啊？她？谁？”
那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谁，但看着清寻逐渐阴沉的脸色急忙磕头求饶说着再也不敢了。
清寻无趣的起身一脚踹开了那人，那人连滚带爬瞬间就没影了。
茶楼此时空空荡荡，所有人都被清寻吓跑了，人去楼空。
清寻无趣的嗤笑一声。
人，向来这般软弱，欺软怕硬。他们又怎知他就真的有能力用筷子杀人呢？
花溪望着清寻的背影，抿了抿唇，垂下了眼眸。
清寻走到了花溪面前，讨奖赏般说道：“花溪，下次我再听见这些人说这些话一定替你好好收拾他们。”
不料，花溪答道：“你打碎了我的碗，毁了我一双筷子，踢坏了我一张桌子，还吓跑了我所有的客人，如果不出意外从明天开始这里的人也会变少。”
清寻愣了愣，没想到花溪会这么跟他算，急忙解释：“不是，我只是想替你出气，没想到他们那么不禁吓......”
花溪自嘲一笑，“我已习惯。我也不是小姑娘了，他们爱怎么谈就怎么谈吧，这世道，能赚到钱，能活下去便好了。”
说罢，看了一眼清寻，道：“你回去吧。下次别这样了，我不喜欢也不需要。”
接着就蹲下身去收拾地上的一片残局，空荡荡的茶楼像是只剩下花溪一人，花溪像个年老的老太太，慢慢的收着碗的碎片，眼中丝毫不见生活的希望，满是岁月的蹉跎。
好像，他让他们更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