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双美园,爸爸和姥姥,岳父和岳母都在院门口等候我们,他们很健康,久别重逢,悲喜交集,满腹的语言汇成一句话——能平安地回来看看,比什么都好。我把基福里和尤特金介绍给他们,把给诚义家带来的礼物让他运走,把我们的东西搬到楼里,大家坐下聊叙别后情景。两位朋友对这座别墅园赞不绝口,锡绘陪他俩去欣赏园景。
诚义的妻子李旭芳没有露面,一家人回到后院不再出来。工友们不在,院子里冷冷清清。张家人对我似乎很陌生,对我爸爸妈妈和姥姥待理不理。我问爸爸,这是怎么回事?
爸爸岔开话题,听你哥哥讲,你在外国混得还不错,在XN一口气搞了三个公司一座大酒店,险遭小人杀害,总算有惊无险,以后可要留小心。
我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心里很着急。爸,你们跟张家到底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了?我们不在家,你们年纪大了,有事需要他们帮忙,尽量跟他们搞好关系。他们小心眼,贪财好利,别跟他们计较。
这时锡绘气哄哄地提着几个大萝卜,一脚踏进门里,爸,这么好的萝卜,拔下来扔到地里,豆棵被踩倒几片,玉米棒子掰下来,扔得到处都是,这不是存心祸害人吗?是哪个吃人饭,不拉人屎的东西干的?这是我们的家园,凭什么这样欺侮我们?你告诉我,是谁干的,我找他说理去?
妈妈说,除了张心计,还能有谁?今年春天,他要把南面的几亩地要过去耕种,你爸分给他一半,他不同意,说这座园林是锡美和爱美花钱买的,有他张家的一半,我们霸占了他们的一座楼,还把园地都霸占了,这绝对不行。你爸没有理睬他。从此,无论种什么,他半夜里就去破坏,故意恶心人,目的就是迫使你爸放弃耕种,拱手让给他。他老婆和儿媳妇更坏,见面就指桑骂槐,骂你缺德丧良心,只顾自已发财,把他们抛弃不管。只要他们不指名道姓,我们装听不懂。为了不给爱美添心事,我在雅加达没有告诉她。实在不行,就把地丢给他耕种吧。
爸爸对我说,你妈走后,你姥姥突然感冒发高烧,陷入昏迷状态。我请诚义帮忙,把姥姥送医院医治,他不理不睬。江耀祖几个人急忙把姥姥抬上车,送进医院抢救,住了五天院。我们没有得罪他们,他们却把我们恨之入骨,是不是你扣留画社的钱款,得罪他们了?
诚义运到巴黎的书画,雅克美把钱都及时地汇给他了,他应该感谢我们。我们在万里之外,跟他们不来往,是不会产生矛盾的。他们啥也不懂,只知道抢夺钱财,都是极端自私的小人,连爱美都瞧不起他们。若把他们带出国去,会闹翻天的。爱美很有远见,当时我要带他们走,她坚决反对。爸爸没凭没据地说张心计搞破坏,他反咬一口,说你诬蔑他,就没法收场了。
爸爸从柜厨里拿出一堆相片,叫我们看,这些相片都是我夜里躲在树丛里拍摄的。
我们仔细一瞧,的确是张心计,证据确凿,他是无法抵赖的。我问爸爸,张诚义跟工友的关系怎么样。
张诚义每月只发给工人40元的工资,把余下的钱都独吞了。工友忍无可忍,群起而攻之,要揍他。他躲到楼里不敢出来,已经罢工好几天了。
我开车去找江耀祖,他和强翠翠已经结婚生子。我的突然到访,令他们悲喜交集,把我走后,张诚义和李旭芳压迫工友,克扣工资,欺侮我父母和姥姥的情况讲了一遍。工友都想出国投奔你,希望你领我们走。
我告诉他们,给我几天时间,把家务事处理好,再跟兄弟姐妹商量今后的工作问题。你们的书画我都带走,给你们开一张支票,从人民银行里直接取钱。你们打听一下,是否有卖房屋的,我想让张家人搬出来。
江耀祖告诉我,有一户姓李的迁到外地去了,正在出卖房屋。他马上让他领我去看房子。驱车30分钟就到了,院落挺大,十几间瓦房宽敞明亮,屋里设备一应俱全。双方经过协啇,签了协议,到民政局将房屋产权证和土地使用证,过到张诚义名下,我付了钱。
工友们见我回来了,高兴得欢呼跳跃。他们自觉地上班,打扫卫生,抢时间绘画,争取多画多卖钱。
我给爱美打电话,让她带着慈严快回来。工友们见爱美回来了,更加欢天喜地。江耀祖、强翠翠、郝帅帅和王晶晶等人,向她哭诉张诚义和李旭芳如何欺压工友,如何欺压姥姥和伯父,把他们的罪恶相片交给她看。
爱美告诉他们,兄弟姐妹们,我知道父母哥嫂自私自利,不行人事,把画社交给他们一直不放心。我和锡美在外国时刻挂念你们,我向你们赔礼道歉。这些事,我马上处理,一定给你们满意答复。
慈严回到故园,高兴地扑到奶奶怀里,向爷爷和太姥姥请安,喜得老人合不拢嘴。爱美向姥姥和爸妈请安,替父母和哥嫂向老人赔礼道歉。
爸爸说:“这些滥事之所以瞒着你们,怕给你们添心事。工人被他们欺压得忍无可忍,要揍他们,已经罢工好多天了,锡美劝他们复了工。你爸妈闹着平分双美园,我耕种,他破坏,我都给他拍照了,这些相片你看看吧。他能么大年纪了,尽干幼稚的事,令人啼笑皆非。双美园是你和锡美花钱买的,张家应该分一半。家和万事兴,就把后院划归他们吧,让他们另开外门。”
爱美义愤填膺,强压心头怒火,劝爸妈不要生气,跟不知廉耻的人计较不值得。她问我是否能买套房子,让他们搬出去住。我从提包里拿出房屋产权证和土地使用证,交给她。
爸妈问我,为什么这样做?快把后院划给他们,把买的房子退回去!
爱美说:“爸、妈,我是陈家的媳妇,协助丈夫创业、勤俭持家,造福子孙后代,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跟张家毫无关系。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果把双美园分给他们一半,他们还要分我们在国外的一半家产,怎么办?我们的日子还怎么过?天底下哪有娘家人平分女婿女儿家产的道理?跟他们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们立即赶走,走得越远越好。这不是我无情无义,而是他们太不讲道理了。不把他们赶出去,你们怎么活?我们在外怎么活?只有让他们走,才能跟他们撇清关系,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我们雇了一辆卡车,爱美对父母和兄嫂说,锡美把你们从贫困的农村带到这里来,给你们一座洋楼,给的钞票和金砖可以用大车拉,供你们吃喝玩乐,临走又把书画社交给你们,把姥姥、爸妈和65位兄弟姐妹们都托付给你们。我们一心让你们过最幸福的生活,做最体面的人。你们居然住着陈家的洋楼,还要平分陈家的产业。照你们的说法,我们在国外的7个公司、一座大酒店和数亿的资产,也应该分给你们一半了。你们天天做的都是如何霸占陈家产业的春秋大梦,是否应该醒醒了?你们是与我血肉相连的亲人,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们,经常想得吃不饭,睡不着觉。你们却三番五次地往死里整我,不给我留活路。你们忘恩负义,任意欺压我公婆和工人,心狠手辣,不行人亊,已经疯狂到登峰造极的程度了,把到手的幸福生活给毀了。锡美给我留面子,不但不把你们赶回刘老庄,,而且还给你们买了一座瓦屋院。这是房产证和土地使用证,你们收好。人不能和鬼生活在一起,对不起,你们立即搬走吧。楼里的老家具不准动一件,把工友们应得的报酬,连本加利,尽快地归还给他们,否则就到大牢里蹲着去。以后如果胆敢上门找麻烦,就把你们押回刘老庄去,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张心计一家人接过两证,知道自己把坏事做绝了,已经恶贯满盈了,好日子过到头了,没脸赖在这里了,一切都是自找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他们自惭形秽,哭丧着脸,把东西装上车,在一片斥骂声中灰溜溜地走了。
我雇人把楼里打扫干净,把门窗封闭起来。让工人把锅炉房打扫干净,烧水,让大家洗澡。忙碌了一天,吃了饭,才得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