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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雷公羽化

自己从儿童一下子到了青年,这算是吹气球吗?直接把我给吹大了?

“六年,”啄木淡淡的回答着,情绪也带着浓浓的忧伤。他又怎能不忧伤?

“六年?!”李泰一下子呆了,这是睡觉吗?不成植物人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我爷爷奶奶还不得急死?”

李泰第一时间想到的正是对他恩重如山的爷爷奶奶,本来他以为治好病,他把这消息在第一时间告诉他们,与他们共同的欢乐,为他们带去久违的快乐。

但人算不如天算,这一下子睡了六年,六年什么概念?也不知道家里如何了,这让他心乱如麻,他真的担心二老。

“他们如何,我不知道,但主人死了。”

啄木打断了李泰的感慨和发散性思维,眼泪如泉涌般从它鸟眼中落下。

雷公在其眼中可不是主人、大巫这么简单的。在他的心里,雷公的角色也一直在变,恩人、师长、上司、并肩战斗的战友等等身份的合一,综合起来,雷公更象是父亲的角色。(用这个‘死’字而非其他如‘薨’之类的敬语,非是不尊重也不是啥不懂礼数,死字在甲骨文左边是一个跪在地上的人,右边是一具枯骨,从人从歺,会意,表示生者对死者的凭吊,本义是生命结束,他人对遗体痛哭哀悼。而薨这个字,在黄帝时代并没有出现。所以推断啄木不会用这个字。)

“什么?!”李泰一听这个如同晴天霹雳的噩耗,立刻惊呆了。

这六年的师门传承,让李泰在内心里对雷公绝对有了一个深入骨髓的了解,对这位师傅也同样是发自内心的崇敬,特别是他那种以天下为先,万民为主的心怀。

几百年如一日,一心为民。其亲近程度早已达到了爷爷奶奶的程度,从另一个意义上说现在的李泰就是雷公的重生都不过分。

李泰一头跪在了蒲团之前,如丧考妣,还别说,雷公比他没见过面的爸爸的地位算是高上许多,甚至比妈妈还要重。

在授业师父、也是让他新生的师父的蒲团前跪下,因为那里是师傅养魂之所,

“师父,徒儿还没有叫你第二声师父,没有让徒儿奉上第二杯茶,更别说其他徒弟应进的孝,你就撒手人寰,一句话也没有交待、、、、、、”

在这世上与李泰亲近的人不多,目前只有四个,爷爷奶奶雷公啄木,正是因为亲人少的可怜,所以李泰对他们更加的珍惜。和师父虽说没有真正意义的见面(之前是法身不算)。

春雷轰烈起沧茔,难信慈严九界行。何日再耕陇上地,三更梦见泪无声。

但是他毫不藏私的倾囊相授,把医术、修真法门、做人的道理以及一生的经验等等,能教的不能交的全部给了自己。

这就是最亲近的人,对自己最好的人,现在他走了,让自己怎么办?‘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殆’,这是何等的可悲,以前,李泰在十二岁时,就曾体会过这话的含义,不过是爷爷奶奶想养他,他却没命活着,他最想到就是能在二老面前尽尽孝,但却不能。

如今师父教导之下,他不但治好了自己的病,还学了通天的本事,但师父却至此而役,空有一个健康的身体,盖世的医术,又能如何?

没有在师父身前尽半分的孝,滴水之恩当涌泉,他这泉又应如何涌?又往哪里涌……

李泰很悲,悲催啊!

一曲阳关,断肠声尽,独自凭栏桡。

师傅啊……

李泰哭的伤痛,任他发泄了一会,虽然六年前,啄木与他相处就只有半个月,但那时李泰总是与他把心里话一一说出,那时候孩子最大的悲就是不能报答爷爷奶奶,和渴望死前问问爸爸妈妈,为什么把他扔掉,连累爷爷奶奶!

这六年来,在雷公的传承之中,李泰得到了他的毕生所学,如今看六年过去了,此子绝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李泰,主人大行前有所交待,”啄木看,喝止了李泰的哭泣说。

“什么?师父有什么交待?”

李泰哽咽着问,他不知道如何报师恩,现在听到师父有遗言,这就找到了方向,急忙问道。

啄木招出一留音符,悬在空中,发出了声响:

“痴儿,汝得本师一生传承,沉睡六年,为师的修行、医术、病案、心得与诸多师伯、师叔的交流等以及修真诸法门都已经尽收脑中,凭你之智慧、心性,来日成就一代圣医不难。”

“但你起步18岁,身子虚弱,此时正为打磨之际,根基不稳,本不宜大喜大悲,伤及根本,切记控制!”

“另为师已请啄木对你特训半年,以及传江湖上一些险恶经验,这点为师远不如啄木也。”

“为师传承已完成,求仁得仁,若你要报达为师,那就将吾雷氏医术传播世人,使黎民受益,将雷家医学发扬光大。这就是报师恩了。”

“灵药园系我雷家至宝,在我手中寞落至此,实为为师之罪,你要为之恢复往日荣光。有机会送还雷家,没机会无需强求。”

“为师去了,望徒儿以万民为念,为师去矣。”

随着雷公的声音结束,留音符在空中自燃,只留下渺渺轻烟,在空中慢慢散去。

李泰跪在地上头如捣蒜,泪如泉涌,这就是他的师父,对自己毫无‘企图’,只是无私的奉献,这些遗言,均是师父为国为民济世为怀,一个医者的高尚品德罢了。

给自己的留音符只不过是师父大限以到,怕自己误了修练而已。

正是师父这种情操、这种关爱,更使得六年睡梦与师父时时相伴的感情更加的深了。

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亲情,让他如何不痛。

等了一会,见李泰的情绪还是如此失控,啄木不由的上前说:

“李泰,没时间了,遵从大巫大人的遗命吧,走,出去特训。”

看看满目疮痍的灵药园,这里更是一片荒地,没有任何的灵力可言。当然若是有灵力支撑,雷公大人还不会陨落,至少能多抵几年吧。

本来啄木将灵药园带到了神农架,这里本就是灵力充溢之地,但器灵与李泰那两个变态的吸取,让这点灵力根本不够。

每日来都是啄木在往返奔波着,真正当了他的本来职业——采药使。

这才坚持了六年。但最后还是让雷公去了。所以眼睁看着大巫陨落,让啄木自责万分,根本就是要追随而去,但大巫却强令其特训李泰半年,这让他很无奈。

“不,我要先给师父建一座衣冠冢!”李泰流着泪坚定的说。

是啊,李泰是在农村长大的,死人了当然要建坟,虽然师父没有肉身,但可以将其生前穿戴的衣冠葬于空墓内。历史上的史可法不就是衣冠冢吗?

而且,传承了雷公记忆里,死字的甲骨文里本来就是一个象形字,就是如人跪于朽草垫或树枝捆扎而成的床上,然后用乱草覆盖掩之处也。连茹毛饮血的远古人都明白的道理,他又怎么能不知呢。

“衣冠冢?”啄木一听,也是点着鸟头,这倒不是第一次听,当年黄帝驭龙飞天,大臣们不就是将黄帝生前衣冠放入空墓,立了一座衣冠冢,让后人寄托哀思。

“好,那咱们开始吧,走到外面找块地方。”

这里没有灵力,当然不是建冢之最佳选择。

“不,师父最喜欢的就是这里,今日没有灵力,以后我会让它重现辉煌。啄木先生,难道凭我的双手,就不能聚集灵力恢复它吗?你放心,师父已经告知我恢复灵气的方法,灵石、玉石、灵药和聚灵阵的布置,我要在最短的时间,恢复这里的灵气。”

李泰当然知道灵药园对于雷公而言那是比家还重要的存在,雷公就算是在家中居住,闲时也是喜欢到这里打坐悟道,这里有他的琴棋书画,有他钟情的灵药,这里理所应当的是首选。

其次,雷公已经将灵药园留给自己,以后他要时常祭拜还有什么比这可以随身携带的空间更加的便利?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无论如何,人家是徒弟,比自己这个家将还是有发言权的,其实,在啄木的眼里,李泰已经在六年后成为雷公传人那一时起,就是他们少主人了。

在二人的努力下,当然就是啄木自己干活,因为现在灵药园的所有权还是他的,一会的功夫,挖空了一座小山,建成了衣冠冢。

按着啄木的指点,李泰行完了跪拜大礼。

望庐思其人,入室想所历.

折腾了一天。这才出了灵药园。映目的已经是原始大森林。

从啄木的嘴里,李泰知道这是神农架里的所在,所处方位正是伏羲第一次尝百草之地,同样也是之后的神农以及黄帝派岐伯尝百草之地。

因为这里几乎囊括了中原百分之九十的草药品种。

神农架之所以叫神农架,这就是因为当年,神农为打通天地而架设天梯,故后人命名神农架。

但此神农架并非常人眼里的神农架,这里是一个天然阵势,常人很难走进这里,只是有阵法功底的人方能进入,所以无法对世人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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