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了一家西餐厅,这是一家由海外华侨在国内投资开设的西餐厅,虽然提供的都是西餐,但这里对国人的态度显然要比其他西餐厅友好多了。现在里面就有不少衣着得体的国人正在用餐。
他们依次坐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赵玉婷坐在了李铭身边,王承贵坐在了赵玉婷身边,点过菜后,众人开始闲谈。
这时,一个浑身酒味的洋人走过来,色咪咪的看着赵玉婷说:“嘿,小妞,来陪爷喝一杯!”
王承贵抢先站起来略显恭敬的对洋人说:“先生,我是商团护卫队王老板的儿子。我爹与洋人一向交好,还望先生看在我爹的面子上不要为难这位美丽的小姐。”
王老板的儿子?李铭不禁觉得有趣,他和王老板还真是渊源甚深啊。不过这小子看来是秉承了他老爸对于洋人的态度,言语中不免有些贬低自己。不过他确是不了解洋人对华人的真正态度,尤其是这个洋人明显喝醉了酒。
果然,洋人一把推开了王承贵,就要把魔爪伸向赵玉婷。李铭一手将其擒住,顺便在他肚子上踢了一脚,帮他清醒下脑子,然后说:“黑,伙计,这里是中国的地盘,容不得你来撒野!”
那个洋人被他踢得直不起腰,嘴里含糊的说:“我是……海运公司的……你不能……我要起诉……”
李铭没有管他说得什么。看他的穿着打扮就知道这个家伙没什么背景,就算他找麻烦,也会轻易解决掉。
赵玉婷担忧的说:“李大哥,你打了洋人,不会惹出大麻烦来吧?”
李铭无所谓的说:“放心吧,不过是打了个落魄的洋人而已,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事后这名洋人去投诉李铭,洋人法官在算了下后,得出投入远超过收入时,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的投诉。这家伙只好郁闷的回了国,辞去了远洋水手的工作,终其一生没有再来华。
下午,齐运平找他说,清帮的高层想要让他管一片地盘,这是要升职的节奏啦。其实清帮不少人早有意给他升职,不过由于担心被牵连到刺杀案里,加上还需要考察一下他的身份背景,所以就拖到了现在。
齐运平和李铭先去了李铭师傅那里。老头子一看见李铭就说:“好徒儿啊,这次师傅我老人家可是废了好大力气才给你弄到这个好地方的,你可千万得好好感谢我啊!”
“分明是我师傅出面办成的好吧?”齐运平不客气的揭穿了老头的谎言。
李铭担心他俩一会又要互掐,赶紧说:“多谢师傅,师傅对我最好了,我下次给师傅雇个翻译,天天给你读报纸和小说。”
“嗯,还是乖徒儿好。不过请翻译就不用了,只要徒儿你多来看我老头子几眼就行。”
“师傅,我以后一定常来。”
……
经过一番复杂仪式和高层的争论后,最终确定李铭管理当前的码头和码头附近的平安路。这里原来是齐运平的师傅直接管辖的,因为他想培养个接班人,但齐运平能力不够,就盯上了李铭这个不错的小伙子。至于齐运平的师傅,仗着自己的面子又从其他诸位老大嘴里掏出了几块肉,管的地方还是不小的。
李铭倒是没想到一下子获得了那么大的地盘,据说这里每年光收保护费就够养活千八百号人了,何况这里还有好几家赌场、舞厅等帮会产业,说是日入万金都不为过。李铭从龙岩调来了十几个人,一部分负责对会众进行军事化训练,一部分来帮自己开办新厂,还有一个从帮众中挑选人员训练情报人员,一个负责开办一家他们自己的报馆。
作为一个新晋的风云人物,各方势力对李铭产生了极大的兴趣,都想要看看他是不是能为我所用。但其中并不包括王老板。王老板在得知了宝贝儿子被李铭抢了媳妇儿后,对李铭更加恨之入骨了。他一辈子也不可能与李铭讲和。王老板派人详细调查过李铭,并没有得到多少准确的消息,在王老板眼中,李铭越来越神秘。他也曾怀疑这个李铭就是在福建大闹得李铭,但是福建传来的消息说,李铭一直未出福建,现在每隔几天就会外出一次,不可能有时间去上海——那个“李铭”是利用系统制造的一个替身,几乎与李铭完全一样。而在上海滩鬼混的李铭,经过了一些特殊的处理,样貌与之前也有了比较大的差异。
上海滩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什么牛鬼蛇神都不缺。
最近几天,李铭管辖的一家舞厅来了个漂亮的交际花。她真是个完美的女人。不但模样甜美可人,而且能歌善舞,还很会说话,才来了三天就成了舞厅最受欢迎的舞女。齐运平就被她迷得不行,一连在她身上花了几百两银子。
正好李铭决定去舞厅里看看,两人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一些交集。
舞厅在李铭的建议下,进行了不少改动,从龙岩买来的霓虹灯闪烁着彩色的光芒,让舞厅里的女人更显得美艳动人。李铭躺在角落里一张沙发上,喝着饮料,观察着每一个来来往往的客人。交际花看到了他。
她走过来,举起一杯酒,问:“尊贵的先生,你想要跳支舞吗?”
“我不需要。”李铭喝了口饮料,说:“心灵空虚的人才需要用纸醉金迷和没有结局的相遇来迷惑自己。”
“可每个人都需要放纵自己,不是吗?”女人坐在李铭身边,自我介绍说:“我叫金恋伊,是这里的舞女。相逢就是一种缘分,没有相遇,谁又会知道有没有结局呢?”
“呵呵,我姓李。金恋伊,很有内涵,这不是你本来的名字吧?”
“不错。进了这一行,就需要有个合适的名字。只有拥有了与众不同的名字,别人才会记住你。”
“是啊,只有与众不同,别人才会记住!”李铭感慨了一句,一口喝光了剩下的饮料。
“李先生有心事?”金恋伊好奇的问。
“哦,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凭感觉,李先生相信吗?”李铭付之一笑。金恋伊接着说:“其实对于我们舞女来说,生活是很残酷的。我们不得不学会很多东西,比如,猜测客人的心意。舞女的生存是很艰难的。舞跳得再好,也敌不过岁月悠悠,容颜渐老。歌声再动听,也只是取悦那些匆匆的过客。只有看透了客人的心,我们才有可能抓住客人的人,并且也只是有可能。”
“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李铭奇怪的问,“舞女不应该抓紧时间去抓住过往的客人吗?哦,我没有贬低你们的意思。”
金恋伊苦涩一笑:“没关系的先生。在常人眼里,我们不就是那种女人吗?我只是觉得先生是个安静的听客,所以想来和先生诉说一些心事,排解下心中的压抑。先生,你知道一个女人独自在外求生存的压力有多大吗?”
“我想,我或许知道。”
金恋伊有些激动的说:“不,先生,你不会知道。从古至今,我们女人都只能依附男人生存。在大多数人眼里,女人抛头露面就是不贞洁的。对一个女人来说,一生中最重要的是什么?莫过于贞洁!我们为了生存,竟然不得不抛弃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你知道我们时刻都在忍受着怎样的煎熬吗?”金恋伊眼角流下了几滴泪水。
“我……”李铭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
金恋伊伸手擦拭了脸上的泪水,道歉说:“对不起先生,我破坏了你的好心情。”
“没关系,你能把我当成一个忠实的听众,我也感到很荣幸。”
“李先生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先生,你以后还会再来这里吗?”
李铭想了想,说:“或许,会来吧。正如你所说,每个人都需要放纵,否则心里的事会压垮我们的。”
“那先生,我期待与你的再次相遇。先生,我要去跳舞了,呵呵,为了生存。先生再见!”
“再见。”
李铭拿起一瓶啤酒一饮而尽,默默地说到:“玉儿,你怎么样了?”他想起刚与诸葛玉儿相恋的时候,他傻傻的拿着一束玫瑰向她求爱。玉儿不高兴的说:“喂,你就用这东西打发我啊!”
李铭傻傻的不知道玉儿是什么意思。
玉儿愤恨的在他的榆木脑袋上敲了一下,说:“这是你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求爱哎!你当然得拿出点与众不同的东西了!要不然我以后忘了你这个大众化的求爱怎么办?”
“哦哦,与众不同的东西,我知道了。”就这样,李铭的首次求爱算是宣告失败了。
后来他询问了好多朋友和“情圣”,最终在朋友的帮助下设计了一场“意外的邂逅”,让玉儿永远记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