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宫内,宫装少女正踏着云袖御空飞行,柳叶一般的双眸闪烁着紫色的光芒,不停地在四周扫视着,好像要寻找什么东西一般。
原本平静无声的玉虚宫中突然元气暴动,无数的玄黄之气在这阴暗的空间之中肆虐起来,一时间洞中狂风大作,无数的玄黄之气凝成气旋,在空中盘旋着,好像一只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
在空中安稳飞行的云袖好像一时间适应不了这般的狂风大作,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宫装少女赶忙右手掐诀,躁动的云袖才安静下来。
少女娥眉微蹙,小巧精致的琼鼻微微煽动,生气道:“这人到底在这玉虚宫中做了什么?
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动静。
不行,不能再让此人捣乱了,否则将我这玉虚宫毁了可就糟了。”
边说着,少女再次掐了个诀,嘴里念念有词,足下的云袖微微一颤后,化为一道紫光迅速地向前飞去。
不一会便消失了踪影。
......
木牌依旧悬浮在空中,散发着紫色的光芒,牌子上的字也微微闪耀着。
南柯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使劲摇了摇被光刺的有些发晕的脑袋,挡在双目的右手手指微微张开。
紫光依旧很晃眼,这洞穴之中本就阴暗无比,以南柯洗脉六重的实力尚不能双目视物,又足足缓了一会。
南柯用力眨了眨快要被刺瞎的双眼,这才看清木牌上面的字。
“一阴一阳,谓之道也。”
“什么东西,弄得这么玄而又玄的。”南柯不满的嘟囔着。
“我这双眼睛都快被你晃瞎了。”
说着,南柯大手一挥将空中悬浮的木牌抓到手中。
“你这小东西挺别致啊。”
南柯上下打量着手中之物,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木牌其貌不扬,没有精致的雕刻,更没有秀丽的花纹,说其是块木牌倒不如说它是块残破的木块,黝黑的表面上也仅仅是紫光流转,上面不时还会有泥土落下。
唯一令南柯感兴趣的也就是木牌的上一行字。
眼看这仅有的八个字上面不断流转着紫光,南柯好奇的抚摸起来。
“不错,字体入木三分,弄不好还是个古物,等我拿回宗门,兴许还能换不少玄黄珠。”少年兴奋异常,左手换右手不停地摩擦着木牌上面的字。
“轰。”
突然,手中的木牌爆发出一股强烈的紫气,南柯只感觉脑海深处好像被锤子重重的凿了一下,灵魂都好像要被一锤锤碎。
深居丹田之中的阴阳二脉之海,也开始躁动起来,霎时,南柯感觉浑身经脉好像要快要被扯碎。
这种疼痛比他第一次修炼《一气诀》的时候还要痛苦百倍。
南柯咬紧牙关,心中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迅速的盘地而坐,不假思索的开始运行救他多次的《一气诀》。
玄黄之气缓慢地游走于南柯的经脉之中,举步维艰的修复着破损的经脉。
可是刚修复好的经脉,却又被莫名的力量所摧毁,周而复始,好像没有尽头一般,本就实力不强的南柯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咬紧牙关,默默抵御着来路不明的力量。
突然,南柯面色一喜,经脉中肆虐的力量好像也减弱几分。
“难不成这《一气诀》起作用了?”
南柯心中暗喜,同时继续运行起功法想要一鼓作气将体内莫名的力量驱赶出去。
玄黄之气化为气旋在经脉中游走,经历过刚才险境的南柯突然感觉这种疼痛跟刚才一比,简直就是毛毛雨。
“竟然还有些舒适之感。
莫不是我还有什么受虐侵向?”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南柯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玄黄之气在体内默默的运转着,沿着南柯已经打通的六部经脉,即将进入丹田之中的阴阳二脉之海时,异变再次突起,费了好大劲才趋于平静的玄黄之气再次暴动起来。
这次这股力量的目标好像并不是南柯的各处经脉,而是对于修行者来说最重要的阴脉之海和阳脉之海。
剧烈的疼痛从南柯的丹田袭来,这疼痛比刚才之痛竟然尤胜几分。
毫无防备的南柯终于忍受不了这种钻心之痛,双眼一翻,倒在地上。
深居丹田的阴阳二脉之海不停地翻涌,好像要打破这刚踏入修行之路的少年的脆弱丹田。
而卧倒在地的南柯对此却毫无反应,只有时不时的颤抖还代表着他还活着。
奇怪的是其体内竟然还有一股力量带领着他仅剩的玄黄之气默默对抗着脉海的巨变。
“呼呼呼。”
破风声由远及近传来。
眨眼之间,宫装少女乘着云袖找到了已经昏迷不醒的南柯。
少女琼鼻微皱:“你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不但差点毁了我的玉虚宫,竟然还半死不活的躺在这里。”
“真是愁人,这世上怎么还会有你这样莽撞之人,莫不是以为我这玉虚宫真是什么洞天福地嘛?”少女玉手拄着额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哼,自生自灭吧。”
少女知道了此地因果,自然不会再多管闲事,于是转身,莲步轻移再次踏上云袖,向远处飞去。
不出半刻,少女竟然兜兜转转再次返回,看着地上的少年虽半死不活,但仍有气息,心中不免动了些恻隐之心。
“罢了罢了,既然你于此地受难,我这当主人的总不好见死不救。”
少女嘴里嘀咕着。
“哼,要不是老娘心情好,你今天就算死在这里我都不会管的。”嘴上虽说,少女心中却暗暗想着。
玉手一挥,昏倒在地的南柯凭空而起落在云袖之上,少女赶忙掐了个诀,云袖便急速的向洞穴之外飞去。
阴寒之气还是玉虚宫外的主色调,少女将南柯平放到地面上,同时双手掐诀打了一道紫气,紫气进入南柯的身体之中自行运转起来。
少女脸色一白,双脚也踉跄了一下,险些从云袖上跌落下来。
“我已经用一缕紫气将你周身脏腑保护起来,免受这气息的侵害,”
少女冲着横躺在地上的南柯说道。
“生死有命,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昏迷之中的南柯突然觉得周身暖气洋洋的,好像浸泡在什么琼浆玉液之中,可是还有数不清的疼痛之感从丹田袭来,好像要将他整个人撕裂。
勉强清醒的南柯还未睁眼,便踉跄起身,就地运行起了那《一气诀》。
脑海中更是不停的响起刚才那八个字。
“一阴一阳谓之道也。”
南柯并未发现自己身在何处,只是感觉这从体外吸收的玄黄之气好像不太一样。
虽然寒冷刺骨却又让自己感觉舒适异常,这股气息正是令南柯心有余悸的那种阴寒之气,与往常不同,这股犹如跗骨之蛆一般的气流,一进入南柯身体之中便向着南柯的阴脉之海进发,数不清的阴寒之气,形成一股气流从外界鱼贯而入,好像要将南柯的阴脉之海填满一般。
阴脉之海的原住民玄黄之气,在脉海中节节败退,更是不断被压缩,海变成江,江变成河,河变成一小股水流,最后竟然凝结成一颗珠子,盘旋在这阴脉之海当中。
珠子滴溜溜的在南柯的阴脉之海中旋转着,数不清的阴寒之气好像也知道一般,竟然主动在脉海中间给它留下了一小块地方。
小小的珠子蕴含着整个阴脉之海的玄黄之气,古朴异常,珠成之时,更是阴脉之海平静之时。
南柯压力大减,浑身的痛苦凭空少去五成。
再次运行起功法,刚才从外界吸收进来的阴寒之气早已消失殆尽,幸好这是玉虚宫的外边,别的没有,这阴寒之气,管够!
数不清的阴寒之气再次袭来,这次却是换了目标,寒气入体之后竟然直奔阳脉之海。
那气势好像誓要将那阳脉之海填平一般。
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