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湘灵儿从床上爬起来,习惯性地揉了揉眼睛。
等她揉完眼睛准备起床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她摸摸床头,感觉有些陌生,她抬头,不远处一面屏风出现在眼前。
这屏风怎么这么熟悉?
湘灵儿努力回忆着,眼神一阵迷离,她抬手摸摸头,感觉有些涨:“这不是北冥冰的房间吗,我怎么会在这儿?”
湘灵儿下意识的看看床,然后又看看自己,昨天她明明回自己的房间了,怎么会在这儿?
“对了,”湘灵儿似乎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她连忙起身,头也不梳脸也不洗地往门外跑去。
“砰——。”
一阵沉闷的声音响起,湘灵儿下意识地捂着额头,急匆匆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湘灵儿绕过那个人,一路小跑着回到自己屋里。
她走到床边,看到的是空荡荡的棉被,她看了看床边的地板,上面没有一丝血迹。
那个黑衣人的尸体不见了。
“怎么会?”湘灵儿赶紧跑出去,喜鹊儿的尸体肯定是被北冥冰给带走了。
“北冥冰,你把喜鹊儿弄到哪里去了?”一进门,湘灵儿就对着北冥冰大喊大叫:“把喜鹊儿还给我!”
“你的额头还痛吗?”北冥冰端坐在凳子上,手中拿着杯子优雅地喝着茶。茶杯里还在往外冒着热气。
额头?湘灵儿摸摸额头,瞬间的触痛袭来,惹得湘灵儿频频皱眉。
“我刚才撞到的人是你?”湘灵儿放下手,也不管额头疼不疼,径直走到北冥冰对面坐了下来。
“我不管我刚才撞到的人是谁,我已经说过对不起了,你把喜鹊儿还给我。”
“飞鸟。”北冥冰看了一眼身后的飞鸟,飞鸟便从北冥冰的身后走到湘灵儿身边,递给她一个用彩色花布做成的香囊。
湘灵儿接过飞鸟手中的香囊,只觉得一指间一阵冰凉,湘灵儿摸着香囊,里面装满了碎冰,湘灵儿感叹:这么多的碎冰,得砸多少冰块啊?
“用这个把额头敷一下,你的额头都已经紫了。”北冥冰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又不是什么金枝绿叶,哪那么容易受伤?你先把喜鹊儿还我。”湘灵儿想都没想就把香囊丢到了桌子上,她才不敷呢,娇气。
“你敷了,我自会把喜鹊儿姑娘的尸体还给你。”北冥冰看了湘灵儿一眼,不紧不满地说道:“今天一大早我就和无心妈妈说好了,喜鹊儿姑娘的葬礼由我全权负责,所以,想要见她的尸体就乖乖听我的话。”
哼!湘灵儿瞪了北冥冰一眼,拿起香囊就往额头上放,好汉不吃眼前亏,敷就敷,等把喜鹊儿安葬好就再也不用受他的威胁了。
“好了,”北冥冰对湘灵儿的表现很满意,他起身向外面走去,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说道:“既然你这么听话,那我就带上你吧!”
“什么叫带上我?”湘灵儿反应过来,急忙追上北冥冰追问道:“你要把喜鹊儿带到哪里去?”
“乱葬岗。”
“乱葬岗。”湘灵儿停下脚步,小声的重复了一句。
乱葬岗这个地名一听就知道是专门埋死人的地方,可这地儿的名字听起来也太凄凉了吧,感觉和什么荒山野岭的差不多啊。
“飞鸟,这乱葬岗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够气派,够出名吗?”湘灵儿逮着后面跟上的飞鸟,她一定要问清楚,喜鹊儿她是一定要厚葬的,不能把她一个人埋在荒山野岭的地方。
“这乱葬岗就是一个堆满了石头和长满了杂草的破地方呗。”
湘灵儿一听,浑身不舒服,她不能让喜鹊儿去那种地方。她小跑着追上北冥冰,挡住了他的去路。
“北冥冰你站住,我不是说我要给喜鹊儿举办一个很隆重的葬礼吗,你怎么能把她带到乱葬岗那种破地方呢?”
北冥冰停下脚步,神情严肃地看着湘灵儿,认真地说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喜鹊儿的只能秘密埋葬,不能厚葬。”
“为什么?”湘灵儿不服,“难道就因为她是花鄂楼里不起眼的下人?”
“不是。”北冥冰回答得很干脆,“我是为了花鄂楼所有人的性命。”
“你放屁!”湘灵儿大吼一声,把她自己都给吓到了,她竟然说粗话。
想当初韩小菲在的时候,她总是提醒自己,作为公众人物,说话要得体,不能爆粗口,否则又会被媒体说没素质,影响她在粉丝中的地位。
“这关花鄂楼里的其他人有什么关系?你这个大坏蛋,你要是不改变主意,我就不让你过去。”
“是吗?”北冥冰邪笑,向前走两步,一举将她抱在怀里,挑衅道:“想让我抱着你去可以早说嘛,干嘛费那么大劲?”
“你,我——”湘灵儿躺在他怀里,脸红的通透,北冥冰的力气很大,湘灵儿在他的怀里根本就动不,要不是因为飞鸟在后面,她一定会咬北冥冰一口然后让他乖乖地放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北冥冰的体温很暖,总能让湘灵儿有一种莫名的踏实。但唯一的缺点就是他的胸膛太硬了,怪不得今天撞到他之后额头那么痛,湘灵儿猜想,很有可能是因为他有腹肌?
湘灵儿不知道,此刻的的飞鸟正在她们的身后瞪大了眼睛,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北冥冰的背影。
不一会儿,飞鸟便露出一抹迷雾般的微笑,绕到北冥冰前面对他说:“公子,我先去前面探路,你抱着个人也不能走得太快,不然可得累着自己。”
“去吧。”
该死的飞鸟,摆明了就是说我重呗!湘灵儿从北冥冰的怀里探出脑袋,对着飞鸟直瞪眼睛。
“看来你这女人在我怀里还挺享受的,竟然不闹了。”飞鸟走后,北冥冰低着头看着湘灵儿,一脸调戏的样子。
“你,你放我下来!”湘灵儿一下子反应过来,面红耳赤的说着话。
“花妈妈。”北冥冰将湘灵儿放下,看着前方向她们慢慢走过来的人。
花妈妈?湘灵儿站稳脚跟,也抬头看向来人。
“花妈妈。”湘灵儿礼貌地叫了一声。
花无心对着湘灵儿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将视线挪到了北冥冰的身上,她微眯着眼睛质问道。“北冥公子这是要带我家小姐一同前往乱葬岗吗?看来你是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了。”
“花妈妈,是我自己要去的。”湘灵儿听花无心这语气,似乎并不希望自己与他一同前去,只能抢着解释道:“喜鹊儿是我的丫鬟,我要亲自给她送葬。”
“北冥公子今天早上可是亲口和我许诺过的,这件事你不会牵扯到我花鄂楼里任何人,”花无心看向湘灵儿,不紧不慢地说道:“怎么,这么快就要食言了?”
“我北冥冰既然许诺过你,就自然会遵守,可现在的问题可不在我这里,你家小姐自己哭着喊着要我带上她,腿在她身上,她要去哪儿是她的自由,我可没权力阻止,你要是能说服她不去,我定当万分感谢,说实话,我也不想带一个累赘。”
北冥冰说完就自顾自的走了,而湘灵儿却还在一旁发愣,他竟然说自己是累赘。
湘灵儿气极了,她真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说走就走,留下她一个人面对这尴尬地局面,也太不仗义了吧。
“小姐,你还是回去吧,不要和北冥公子走得太近,他是皇城的人,而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百姓,你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若执意要去,那以后——”花无心话里有话,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花妈妈,我知道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但我也不想和皇城的人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亲自送喜鹊儿一程。”
花无心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走到湘灵儿跟前,从袖子里取出一枚玉佩,晶莹剔透的玉佩上有一只兔子形状,在阳光的照射下若隐若现,活像一只真的兔子住在上面一样。
“这是女王陛下提前送给公主殿下准备的礼物,希望公主殿下能好好保存。”花无心将玉佩递给湘灵儿,补充道:“这个玉佩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能保全你的性命,你可千字不能弄丢了。”
保全我的性命?湘灵儿接过花无心手中的玉佩,仔细地观察了几番,小声嘀咕道:“这和我平时演戏用的道具没什么两样嘛。”
她不知道女王陛下是谁?也不知道她口中的公主殿下是不是自己?但是她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向花妈妈问清楚了,她得赶紧离开,不然就追不上北冥冰他们了。
为了成全她的好意,湘灵儿还是特别认真地把玉佩系到了腰上。然后笑着对花无心说道:“花妈妈,近日我一直住在后花园也没机会去外面逛逛,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还没说完,湘灵儿就跟逃命似的跑了。
就在湘灵儿离开后花园的那一刹那,天空中的太阳突然发出一阵耀眼的红光直直的照耀在花无心的身上。
花无心看着湘灵儿离去方向,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殿下,花无心也就只能陪你到这里了,以后的路就看你自己的了,以后有机会我们还会再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