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近前,众人才发现这些十分明亮的光点,竟然是一盏盏已经点燃的琉璃盏,只是这些琉璃盏都有个乳白色的罩子盖着,这才显得十分明亮。
让几人疑惑的是,此地明明只有三个活人,这琉璃盏却莫名的点燃了,如何能不三人疑惑?
余东升:“这件事情大有蹊跷,此地除了我们三个活人,根本就不存在其他人,所以,琉璃盏自行点燃十分值得怀疑。”
余四海揶揄道:“我看啊,就是他娘的闹鬼了!你们没感觉到这里的温度下降了很多吗?老子总感觉后背有股阴风吹着。”
正当两人都面面相觑之时,余君雄说道:“我说两位同志,我们都是从阶级斗争中锻炼出来的,破除迷信封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怎么能说出这么没有科学根据的话来?”
余东升说道:“我不是说这里闹鬼,而是说,这琉璃盏莫名其妙的就烧着了,肯定是又有什么机关启动了,咱们可得防着点!”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两人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连忙四下去检查周遭的动静。
几人查看了半天,墓道依然没有机关暗器出现,不得不终止探查。
“难道是故意吓唬人的玩意儿?”
余东升有些不可置信,连忙走到琉璃盏前,将那灯罩给掀开了,用手抹了点灯油闻了闻,这才露出焕然之色。
余东升:“原来如此!”
两人显得不明所以,连忙追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经过他的鼻子一闻,灯油里有一股很强烈的磷硝味,余东升瞬间便断定灯油里放了白磷,白磷的燃点很低,遇到空气就会燃烧,这才会出现灯盏自行燃烧的现象。
明白了怪异事件的缘由,几人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也无心在此停留,继续向着墓道深处走去。
墓道拐了又拐,简直就跟山路十八弯一般,众人一路探索前进,行走了约莫十五分钟后,终于到了尽头。
墓道尽头的前方,是一扇关了一半的石门,投过缝隙隐约可见石门内的一些事物,像是一些翻倒在地的明器,又有些像是棉絮之类的物体,由于角度问题,看的不是很清楚。
几人不敢太过靠近石门,怕触发什么要命的机关,这次由余东升前去淌水。
余东升小心翼翼的靠近石门,用手电去照里面的环境,不过,却看到了令他吃惊的一幕。
原来,那些棉絮一样的物体,竟然是一具具早已枯化的尸体,水份被完全蒸发,只剩下一具皮包骨,可那些死人身上的衣物却依然没有腐化,像被子一样的覆盖在死尸身上。
再往里面的看去,地上杂乱的躺着许多陶瓷缸,酒樽,以及其他的一些陪葬品,显得十分散乱。
余东升十分纳闷,按理来说,这里是主墓室,陪葬品应该是整齐划一的摆放在墓室之内,怎么会就这样杂乱无章的到处乱丢?
这些显得十分怪异,而且,地上还躺在那么多的死尸,看他们的朝向全是向着门外的,显然是想要逃离墓室。
只是不知道处于什么缘故,这些人最终没有全部逃出墓室,剩下后面的人,就被墓室里未知的危险给置于死地了。
墓室之内究竟有什么可怕的事物,以至于让这些人全部都想逃离出墓室?余东升实在猜不到,心头却隐隐觉得里面有危险的东西存在,这是他的直觉。
“怎么,东子,你看到了什么?”
余四海有些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眼睛一直往石门里看,想要上来一探究竟。
余东升回头说道:“死人,很多的死人,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余君雄一哆嗦说道:“我最怕见到死尸了,我还是不进去了吧,留在外面给你们放风!”
余四海揶揄道:“伪君子,有哥俩在,还能让你被粽子啃了?”
余君雄:“大愣子,我一见到死尸就浑身打颤,根本就走不动道啊!”
余四海阴阳怪气的说到:“那好,你就留在外面吧,指不定后面的紫毛女尸一摆脱大疙瘩,就会摸黑过来和你叙旧。”
“到时候,我们俩都走远了,听不到你的求救,可别怪做兄弟的见死不救!”
大愣子说的绘声绘色,还故意做了个紫毛女尸扑人的动作,顿时吓得余君雄面无人色,浑身都起了一层白毛汗。
余君雄说道“靠!你这死愣子可真够损的,老子不待了行了吧?”
两人就要进墓室,却被余东升一把给拦住说道:“等等,我感觉里面会发生很危险的事,要不,咱们还是就此打道回府吧?反正手里头有足够多的明器了,没必要再去冒那个风险。”
余四海鄙夷道:“瞧你那怂样,余东升同志,现在是人民的天下,你这种迷信思想可要不得啊,咱们得拿出革命精神,打破一切迷信封建,响应新时代的号召,再说,你就真的不想进去看看?”
余东升听闻此言,顿时有些犹豫了,他还真的想进去看看墓室里究竟葬的是谁,日后也好多些与人吹嘘的资本,毕竟,诸侯古墓可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见识的。
见他还在犹豫不决,大愣子再次循循诱导:“你想想,咱们的理想还没有实现,整日过着颠沛流离的负债生活,被高利贷团伙从城东追到城南,就差跳楼了。”
大愣子有些难以启齿,摸出香烟点上,又给两人也点上说道:“你说说,人活一世为了什么?”
“功名,利禄,女人,成家,尽孝,这些有那一样我们做到了,你就真的甘心这样苟活一世吗?”
“前段时间,我外婆仙逝了,我从小就是她带大的,临死前也没能回去给她磕头送终,因为我实在没脸去面对她,这种痛苦和愧疚,你他娘的能理解吗?”
大愣子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了,眼框里都湿润了,显然他十分难受。
余东升还是头一次见过他这般脆弱的一面,一直以来他都是给人一种混不吝的泼皮印象,仿佛只要天不塌下来,就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动恻隐之心。
没想到,今日仅仅只是说了几句话,他竟然就出现了如此动容的一幕,余东升显得颇为吃惊,不由得感叹人生苦短,连大愣子这样没心没肺的人都有自己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