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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布衣翎羽

自打住进这座王庭,布衣翎羽浑身都觉得不舒服,他眼前的这片土地王庭,赤牙人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他真的很难相信,与他们征战了五百多年的赤牙人大单于,尽然会收留他和坞苏帕尔家族的王子。他更难相信,在维洛果出城抵达罗布城之前,布衣翎羽面见维洛果,乞求他别伤罗布城一草一木,维洛果尽然也点头答应了。

维洛果已经离开王庭有一个多月了,布衣翎羽每天都站在在房间的阳台,等待看到了维洛果的大部队归来,终于有一天,浩浩荡荡的军队终于归来,队伍从远处看去像只蚂蚁。

布衣翎羽为之动容维洛果对他心存感念之情,他走下阳台,吩咐婢女,“好生照看雪诺。”

阿斯玛被改为雪诺是维洛果的想法,维洛果说雪诺需要一个新的身份,维洛果还将他的名字改了胡志,他说布衣翎羽的名字伴随他三十五年,早已习惯。其实,维洛果想让他忘了曾经的身份,做赤牙人,而胡志这个名字是赤牙人一贯起名用的名字。

布衣翎羽走出寝室,雪狼“哼唧”一声爬在了地上,雪狼这个名字就他起的,他希望大漠狼能在西洲草原上重新竖起一面旗帜,将来保护更多的坞苏帕尔家族人。而雪诺就是被雪狼保护的之一,半年以来,它对王子形影不离,不离不弃。

布衣翎羽在宽阔的广场逢上了维洛果,大部队早已离去,马倌将维洛果的马早已拉到马厩院,维洛果身边跪着一个长发凌乱,衣着奇臭无比的中年男子,他跪在地上使劲乞求,“大单于饶命啊,我不是故意要砍伤候大将军的,是他抢了我的妻子还杀了她,我的孩子才两个多月,刚刚失去了母亲就不能再失去父亲啊,求求大单于饶命啊!”

维洛果紧皱眉头,鄙一眼侯将军胳膊处的血迹,手握紧刀柄,将剑柄立在地上,表现出大单于身上一股难以克制的霸气,“百姓持刀砍伤官员,本就是死罪,我赤牙人统治的法律里没有乞求和饶命。”说完,他右手抽出长剑,北凉即刻接过维洛果手里的剑削,他五岁的孩子列王站在离维洛果不远处观望,男子眼神恐惧的看着维洛果,维洛果双手挥起刀,毫无犹豫砍下了男子的首级。

布衣翎羽看得心中一颤,殷红的血溅到地上,人头滚了好几个跟头才停下来,列王在一处看着人头落地,眼睛都没眨一下。维洛果将剑递给北凉,走进列王,摸着他额头的毛发问,“我的儿,告诉父亲,我为何要砍下男子的首级?”

列王嘴角扯出一道笑意,“是因为他砍伤了侯将军。”他说着,看向砍死的尸体,不明白地问,“父亲曾经告诉我,不是还有更残酷的刑法吗?持刀伤人者是要断骨节才能被处死。”

维洛果皱眉,耸肩,哈哈一声,“我尽然忘了。”说完,他转身吩咐,“查查他的家族,跟他有一切关系的人终身贬为奴隶,还有,他的孩子找到后即刻处死。”

“大单于。”布衣翎羽忍不住走向前,“此人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就绕过他的孩子吧。”

“我才没那么傻呢!”维洛果发出一股洪钟的呐喊,肥胖使他喘气都有点吃力,摇头笑道,“省得他长大了要找我为父报仇,就像牛特尔那老贼一样。”

布衣翎羽将目光放低,维洛果从他身边走过,“你的任务是好好教育雪诺,其他的无须过问。”他的声音回荡在广场。

见维洛果走远,布衣翎羽转身追上了维洛果,他依然放低目光,恭敬说,“大单于,我有话要对您说。”

维洛果停下脚步,用那种缺乏兴趣、漫不经心的方式审视着布衣翎羽,“说,只要不是干涉我朝政的事,说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你。”

布衣翎羽倒退两步,低头叩谢,“多谢大单于对安归伽的宽恕与仁慈。”

维洛果怒视着布衣翎羽,耳根都有点发红,“你意思是除了我对你这个曾经的救命恩人,对其他人就不够宽恕和仁慈?”

“不。”布衣翎羽急忙解释,“我绝对没那个意思,也从不敢质疑大单于定下的律法,我只想给您讲个故事。”说着,他抿抿嘴,洞察着维洛果的表情,见维洛果是一副仔细聆听的状态,他便开口道,“大单于答应我不降罪不生气我才敢说。”

维洛果凝视着布衣翎羽,点头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想说什么?”

布衣翎羽怔了怔表情,“作为一个民族的首领,要做到爱戴子民。”说着他恐慌的低下额头,“何况,您刀下砍去的可是子民的人头啊!这样的律法持续下去,会让整个子民都人心惶惶。”

“你是让我修改律法吗?”维洛果不耐烦地说,“我赤牙人的世袭制度,在我立为大单于那天起,就已经在社会地位中确立了下来,奴隶犯法就得收到惩戒,否则,我赤牙人贵族权利和利益如何得到保护?”

布衣翎羽固执的摇摇头,继续说道,“从古至今所有朝代法律提出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侯将军杀了他的妻子,而他只是砍伤了侯将军,孰轻孰重,哪个犯法重?”

“混账。”维洛果变了脸色,“我没有给你足够的权利来这样质疑我,贵族就是贵族,奴隶就是奴隶,我维洛果大单于在位三十多年,西洲草原上形成强大的民族,比任何一位大单于在位时间都长,从来都没人敢对我说这些。若不是答应不治你的罪,恐怕你已经倒下了,你若以后再妖言惑众,我肯定会想办法让你闭嘴。”说完他转身懊恼地离开。

布衣翎羽长出一口冷气,摇摇头,抬头看看湛蓝天空的朵朵白云,“真要命,在这个鬼地方我会很快窒息。”他紧锁眉头走出广场,走上高高的楼塔。这里有上万人的庞大队伍,发出强烈的呐喊在练剑,在更远处,城墙两边的柱子上,绑着光着身的人体,他们常年在这里被抽打,浑身都是血。“这些苦难的人,谁来赎救你们呢!”他望着那些惨不忍睹的面孔,却是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他心想道,“这些极为残忍的训练方式,锻炼了这些奴隶的忠诚,更好的效忠赤牙人,他们每条法律都使用了残酷的剥削和压迫,赤牙贵族把人民当做他们的奴隶和奴仆,人民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雪诺在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会是什么样子?”

布衣翎羽在王庭的高处眺望远方,那个方向是凤尾城所在的地方,而他相反的方向,是肃州城所在的地方,他心里暗想,“王庭守卫森严,我和王子能逃得出去吗?”他一回头,发现不远处总有监视他的人,“我大概永远都逃不出这座城。”他心里想着,转身往台阶处走去。

时间一晃便是三年,雪诺成了顽皮的孩子,就连打坐都不超过五分钟,他便要到处撕跑玩耍,布衣翎羽追都追不上。看着顽皮的王子,他心想,“等你再长大些,我要将我一身所有的武技全部交给你。”

雪诺三岁生日过完没多久,维洛果和布衣翎羽便带着两万大军进攻伊塞克湖氏月,他们两人兵分两路,对氏月部落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扫荡。赤牙人军队的马蹄与车轮跨过氏月部下所有子民,掠夺了所有的牲畜,抢走女走、男丁和孩子。但还是未能赢得这场。

牛特尔出动所有的军队将维洛果和他的军队围至伊塞克湖畔,维洛果和所有的军队都死在了伊塞克湖,布衣翎羽救下稽粥侥幸逃脱。牛特尔命手下的人花费半月的时间,将所有的尸体都打捞了上来,将维洛果的尸体挂在了深山林子里。乌鸦叼走了他的眼睛,将身上的肉全部啄走,只剩一具尸体。稽粥想尽一切办法都没能将父亲的尸体抢回来,叱咤风云的维洛果,结束了三十五年大单于历程,最终连骨头都烂在了伊塞克湖畔的深山林里。

维洛果死后,稽粥成了王庭的大单于,在随后的日子,维洛果命人抓来了十二岁以上的孩童和接受残酷的抽打训练,并将他们进行风吹日晒,一年后成为赤牙人忠实的奴隶。十五岁以上的女孩均为抓回王庭,接受传宗接代的任务,为赤牙人延续香火。

包括罗布城,稽粥用了极为残酷的方法让安归伽臣服,他先是废掉长子安慕容王子之位,让安归伽和他姨娘生的孩子继任王子,并将安归伽一大半的军队粮食和武器全部强制性收回,在罗布城居民处烧杀抢掠,抢走了更多的男孩,女人,只要没有老弱病残的,全部抓去充了军,让罗布城的百姓住所一片狼藉。

稽粥执行死囚是极为酷刑的,一点也不减维洛果,在刑场上拉来一个偷盗者,这个老人削瘦枯槁,衣衫褴褛破旧不堪,手脚紧缚身后,手指脓疮四溢,静待维洛果旨意发落。

人马气息在寒冷的雪地里交织,他们将死囚捆绑在木桩上,将手指和手脚全部砍去,死囚发出惨痛的叫声,但似乎没有人会为他停手,布衣翎羽捂着雪诺的眼睛和耳朵,禁止让他观看和听到。众人头顶飘扬着赤牙人家族的蓝色旗帜,上面画着飞翔的雄狮。列王努力表现出八岁孩童没有的成熟气度,仿佛眼前的一切早已司空见惯,更不具备诠释死亡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本领,北凉在一边提醒他,“别回头,长大后你也得执行犯人。”

维洛果利落的砍下人头,看着布衣翎羽护着雪诺的表情走进他质问,“你对赤牙人律法产生质疑?”布衣翎羽摇摇头。“那为什么不让雪诺观看?”

“他还小。”布衣翎羽小心回答。

“你明明在质疑。”稽粥脱下了手上的白色手套,扔在雪地上,“列王都已经长大了,他也该从小学着点,别再让我看到有下一次。还有,别指望在我面前妖言惑众,父亲不杀你,那是你对他有恩,我可不一样,不信你可以试试。”说完他蹲下身子,“雪诺,下次不许让师父捂着眼睛,你的学着用狼一样的眼神去看待任何事物,这样才能很快成长。”他对雪诺的语气及其和蔼,看来他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雪诺点着头说好,维洛果起身,然后走开了,大部队人马跟随着一起走过深深浅浅的雪地。

看过太多残忍,布衣翎羽已经麻木了,在王庭里,他只负责照顾好雪诺就好,从不跟任何人说话,除了练剑房和射箭场,他哪里都不去。他倒是想办法逃过,可城内戒备森严,他带着雪诺根本就无法出去。稽粥虽不太喜欢他,但很喜欢雪诺,也不会干涉他太多,只要不出王庭的城楼大门,没有逃跑的想法,他和雪诺都是自由的。

长大一点的雪诺喜欢在王庭里来去自由,就连他的雪狼都跟着一起消失,他喜欢攀爬城墙,喜欢在树的顶端睡觉,一藏就是一天。布衣翎羽时常派出更多的人,没有一次能寻到他,除非他饥饿了自己回来。

雪诺会满怀忏悔的招认,保证不会再翻墙,也不会乱跑,在被罚在练剑房里忏悔的时候,他又乘人不备的时候带着雪狼跑出王庭,甚至到街道,有时候会进入无边无际的森林。

王庭里,与雪诺年龄相仿的就是王子列王,但糟糕的是这两孩子在一块不到两分钟就会厮打起来,而每一次雪诺都是浑身是伤的跑回来。布衣翎羽时常提醒雪诺,千万不能伤着王子,凡事都要忍,雪诺总在深受其害,但列王总在得寸进尺。列王总嘲笑雪诺有人生没人养,还说雪诺是狼的野种。

雪诺终于忍受不住了,一石头砸烂了列王的额头血流满面,大阏氏阿其娜痛心疾首,要求稽粥严惩他和雪诺。稽粥一向信雪诺是神灵庇佑的孩子,只对阿其娜说,“只不过两个孩子玩耍打闹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为了平息阿其娜心中的怒火,稽粥只是稍稍惩罚雪诺,禁足在练剑房半月不许出门,而他也被惩罚为后厨砍柴两个月,以惩为戒,从那之后,雪诺再也没找列王玩过,而阿其娜也从不让列王与雪诺见面。

随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布衣翎羽发现雪诺经常去王庭外的一处红墙,人们称它为天塔。那座高达十米红墙,底末是六十多平米的圆形,越往高处越是细,直达顶端是一个像削尖的高塔。维洛果命所有人禁止闯入这里,但雪诺还是在乘人不备的时候总溜到那里。

有两天时间,布衣翎羽偷偷跟上了雪诺,雪诺先是去了藏书塔,挑了几本认为自己喜欢的书籍,然后去了天塔。他惊讶的发现雪诺蹲在墙角在和一个人对话,他说王庭的藏书塔里有老鼠,最大的就像猫,想想都害怕。

“雪诺,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只有你能帮我。”天塔里一个男孩的声音传了出来。

“好,我一定帮你弄来更多的书,你等着。”雪诺起身才发现布衣翎羽站在他的身后,他惊慌失措的看着师父,低下了额头,看着自己的脚面。

“知道自己错了?”布衣翎羽没好语气的问,“这是第几次从练剑房偷着跑出来?非要让我惩罚你是不是?”

“师父……。”雪诺委屈的撅起嘴巴,似乎连眼泪的流了出来,“求你了,我就纳兰一个哥哥,他真的很可怜,他说从来都不会有人跟他说话,希望能和我做永久的朋友。”

“纳兰?”布衣翎羽皱皱眉头,他听说过这个可怜的孩子,他是老上大单于和一个叫郁胭的女人生的孩子,只是母亲早已逝世,这个可怜的孩子长年被维洛果关在这里,至于其他的,他也并不知晓。

“求你了师父。”雪诺又求饶道,“别告诉义父,我知道这里是禁地,任何人都不许来这里,在这王庭的王庭里,我就只有纳兰一个朋友。”

布衣翎羽无奈摇摇头,“我保证不说出去,但你也要节制,别让他人发现了。”

雪诺抬头望着他,嘴角露出了笑意,“谢谢师父。”

布衣翎羽牵起雪诺的手,离开了天塔,之后,雪诺每隔十多天才去天塔一次。害怕别人发现,他几乎翻遍了王庭每一处屋顶和城墙,于是他也发现了很多的密道。他知道从他房间出来,左拐两条巷子,那里的后墙随处可以爬出去。他也知道从藏书塔的窗户翻出去便是王庭的后墙,他还知道院内一刻庞大的树上翻上去也可以翻出城墙。总之,他都是翻墙出去,又翻墙进来,布衣翎羽很担心他那天失足踪会被掉下来,就是被人发现。

布衣翎羽的预料是后者,雪诺在天塔处与纳兰聊天的时候被教院的巫师逮了个正着,雪诺被关在那里好几天才被雪狼找到。稽粥带着他去要人,巫师却闭门不见,最终,稽粥带了两千人的队伍,搜便整个教院才将雪诺从教院地牢的狗窝里找了出来。

当时的雪诺被吓到大小便失禁,浑身发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稽粥脸色铁青,朝着布衣翎羽咆哮,“警告你,再若管不住雪诺,我就将你交给摩尼寺院的巫师,这辈子都别想再出来。”

布衣翎羽立刻躬下腰,“老上大单于,我一定严加看管雪诺,不会再惹出事端来。”

五岁的雪诺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教院那个地方是狼狗存放的地方,所有死囚最终都要扔给那些饥饿了很长时间的狼狗。他亲眼目睹过好几个死囚被扔在狗窝里,那些狼狗全部扑上死囚,尖叫和恐惧对死囚来说一点也没用,狼狗从不手下留情。死囚的胳膊、腿部和肚子全被狼狗撕裂,直到脖子处被要断,死囚才没了任何声音。

此事过了半年后,雪诺才将这个消息告诉他,总之,从那以后,雪诺再也没敢去过天塔。事后,他专门去了解过教院,据熟知的人回忆,在很多年之前,教院是一个传授圣经的地方,是许多巫师和教徒向往的天堂,他们可为来到世界的婴儿祈福,为逝去的超度,教育人们向善,帮助贫困的人们度过难关,最为重要的,巫师在赤牙人律法中具有审判作用,因此教院也成为主持公道的地方。

但却在不知何时,教院来了一位红发巫师,她从遥远的国度带来了众多经书,让那些苦难的人信仰神灵,也带领着那些官员和贵族走入神灵的殿堂,让他们的灵魂得到救赎。她会让久病不愈的人突然站起来,也会让好端端的人身缠病魔备受煎熬而死去。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她会进入到某个人的大脑,挖掘和窥探他们内心的种种欲念,甚至是每个人的想法。曾经,巫师让一个去世三天的人死而复生,还让一个浑身是伤的御林军活了下来。为了见证巫师是神灵派来的,她钻入高大六十多度的大火里,出来的时候皮肤毫无损伤,无数人们跪在了地上信服于她。自维洛果任大单于以来,收复了西洲城大大小小十几个部落,实现了北方统一。因此,被历代大单于备受重用,所以,历代教主都由红发巫师所生的女儿担任。

在维洛果父亲担任大单于期间,教院众多经书被钞,女巫师被困地牢,他几乎杀尽了那些信仰鬼神和信教的教徒,让苦难的人们向往自由,进行贸易交易,以劳作和放牧为生。直到维洛果杀了自己的父亲头曼,坐上大单于的位置,巫师又重回了教堂之上,甚至将残酷的律法带入教院的教堂,让巫师来执行所有一切执行死刑的任务。

几十年的时间,教院的巫师和教徒多达三百多人,犯人也超过上千余人,他们将那些罪不至死的阉割和殴打后训练成了忠实的奴隶,从此效忠赤牙人大单于。将死囚全部关在牢里,用铁索锁住,每到死囚行刑之日,就会将他们交给地牢里的狼狗。

据人说,纳兰母亲当年的死也和教院有莫大的关系,因此,天塔也交由教院看守,不得任何一个人靠近。几年的时间,一直都无人靠近那里,教院的人因此也对关押纳兰的地方放松了警惕。

好奇的雪诺发现了这个稀罕的建筑物天塔,因此也发现了纳兰,也让他在这次事件中受到了惨痛的代价,一致半年都不曾开口说话。布衣翎羽花了很大的功夫锻炼他慢慢开口说话,但最终还是留下了结巴的病灶。

在后来一次偶尔的机会中,焉耆部落的领主到访赤牙王庭,和焉耆王子焉吉尔相识,两人不到一天的时间便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之后,每隔半年雪诺都要嚷着去焉耆部落,或者焉吉儿会到访王庭,有次,雪诺尽然乘人不备的时候偷着跑出去,雪狼会为他扫清身边所有的敌人和野兽,让他安全躲过猎人和野兽的攻击,他在山林里吃野果子,打野兔充饥,找水喝,一切行为就像野人的孩子。

他会被气个半死,但当他找到雪诺时,还是忍不住将雪诺搂在怀里,“孩子,下次出来的时候师父可以陪着你,你义父也会为你派足够的人保护你,你不能再独自前行,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世界上的人有多恶毒。”

雪诺发誓再也不敢独自外出,慢慢的,雪诺长大了,结巴也随着时间慢慢消失,他每天都教他练剑,射箭,教他如何将剑练到极致,教他如何用弓箭射死敌人,这一晃便是十年。

雪诺十五岁了,长成了高大壮实的大小伙,在这十年来,稽粥带领军队跟许多大大小小的部落打打杀杀,狼烟滚滚,多少部落和村落都被夷为平地,还抓回来很多奴隶。布衣翎羽不想参与其中,于是和稽粥结下了隔阂,稽粥时常满腹怒狠的告诉他,“要不是这个神灵庇佑的孩子,你早就死十几回了。”

布衣翎羽每次都会避而远之,他多次都会给雪诺言传身教,他还告诉雪诺,作为一个名族的引领者,一定要做到爱民如子,一个充满剥削、压迫的统治,终究会带来很多杀戮。

雪诺明白师父的话,说了这么多,无非是要让君王善待百姓。在王庭,雪诺见过太多的残忍和杀戮,他对义父所作所为表示不解,但却也不能说什么,他思索片刻,对布衣翎羽说,“师父,我若是个君王,我一定会善待百姓让我的子民不再受奴隶之苦,让百姓安居乐业。”

这句话说到了布衣翎羽心坎上,“雪诺,你要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若真有这么一天你能成为一个民族的领袖,一定要善待自己的子民。”

雪诺耸耸肩膀,“师父,可惜我不是王子,我也不会成为君王。”

布衣翎羽小心看雪诺一眼,嘴角牵起一道笑意,“说不准你哪天就会变成王子。”此话一出,雪诺眉头顿时皱起,目光集中在布衣翎羽身上,布衣翎羽只好低下头,心里暗想,“你是王子,你就是坞苏帕尔家族的王子,你一定要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师父一直会陪在你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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