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狗东西,你给老娘说话啊。快点告诉老娘,大宝现在在哪,不然老娘抽死你。”钱夫人拿着皮鞭将郭为忠身上粗糙的黑色衣服抽的破破烂烂,鲜血一点点从衣服中渗出。
旁边的钱师爷和另外两个家丁看到钱夫人如此暴力,都吓得打了个哆嗦。没想到这个平时文静大方的漂亮少妇,动起手来这么凶残,心里默默想着以后千万不能惹到这个凶婆娘。
“将它带下去严刑拷打,务必审出少爷现在在哪里。”钱师爷生气的对家丁冷声吩咐道。
“这,”其中一名看起来岁数不小家丁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若是少爷确实已经不在附近,我们现在对邢县方面的人动手,他们会不会对少爷不利。”这名家丁是在钱府多年的老人,看着钱大宝长大的,和钱师爷也没有这么生疏,怕钱师爷气昏了头,才会开口劝说。
“无碍,我好歹也是永兴知府的师爷。他们还想从我这获得情报,只要不杀了他,邢县方面断然不会和我计较。所以我们现在能救出大宝最好”钱师爷冷静的回道。
“老爷深谋远虑,老仆佩服。”说完二人将郭为忠带到院子外边的柴房。
“老爷,现在该怎么办?”钱夫人收起皮鞭一改刚才愤怒的表情,刚才只是装给郭为忠看的,现在就他们二人,钱夫人才忧心忡忡的问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在不走漏消息的情况下,派人试图救回大宝了。否则为了大宝,我们也只能受制于人了。”钱师爷深深叹了一口气说。
“可是城门已关,如何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派人出城。”钱夫人觉得郭为忠挑选快天黑的时间,是计算好的,就是想不让他们出城追讨,这样一样过去,说不定他们挟持着钱大宝已经到邢县了。
“跟我来吧,事到如今,只好如此了。”哎,钱师爷看了钱夫人一眼,推门走到屋外,钱夫人有些不明所以的紧跟了上去。
钱师爷与钱夫人走到一间房间门口,房间外有几盆典雅艳丽的花草,一看到就知道主人是个蕙质兰心的女子。门口还挂着一串风铃,风铃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摆动。
钱夫人带着些许愤怒夹杂着不解的看着钱师爷,这是钱师爷唯一的妾室柳如烟的房间。现在十万火急的时候,不知道钱师爷来这里干嘛,难道还有心情和柳如烟那个狐狸精谈情说爱吗?钱师爷用眼神阻止了钱夫人,示意她不要说话。
钱师爷上前轻轻敲了敲门,门内传出一个温婉的女声:“谁呀?有什么事吗?”
钱师爷咳咳嗓子道:“烟儿,是我!”
门被轻轻的打开,一个身穿素裙长的温柔可人约二十多岁的女子走了出来,微微欠身行礼道:“见过老爷和夫人。”
“嗯”钱夫人从鼻子里挤出一个不情愿的声音回道。
“进去说吧。”钱师爷眼神微微躲开,没有看向柳如烟,向门内走去。
“是”柳如烟回了一声,侧身在一旁,等到钱师爷二人进去以后,顺手将门轻轻带上,才走入房内。
“不知老爷和夫人这么晚了来如烟这有什么事?”柳如烟看到二人都眉头紧锁,开口问道。
“哎,大宝被人抓走了。”钱师爷紧接着将事情大致说给了柳如烟听。
柳如烟听完十分忧愁的问道:“那不知妾身能帮上什么忙?”
钱师爷张了张嘴半响还是开口道:“我想了许久,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说你被人谋害。我伤心不已,深夜派人出城追拿凶手。如此万一不能追到大宝,大宝失踪的消息才不会泄露出去。”
柳如烟并没有多么恐惧的表情,反而躬身笑着回道:“妾六岁时候便父母双亡,老爷将妾从大街上捡了回来。妾在府上锦衣玉食,不曾受过一丝磨难。老爷对妾的恩情,妾一辈子都难以报答。如今老爷唯一的子嗣,被贼人挟持,妾不能帮老爷救出大宝,唯一能做的就是付出这条性命,来让大宝多一分安全了。”
钱师爷双目通红道:“烟儿,我……”
“老爷不必多说,能为老爷做点事,这是妾的福分。”柳如烟十分开心的笑着,似乎觉得能为钱师爷做些事觉得开心。说完不等钱师爷回答,就从头上拔下一根精细的簪子,用力朝心脏的地方狠狠一刺,鲜血瞬间涌出浸湿了整个素裙,看上去那么的娇艳凄美。
钱师爷慌忙向前一步,紧紧将柳如烟抱在怀中痛苦道:“如烟,我对不起你。”
柳如烟伸出娇小的玉手,轻轻擦着钱师爷皱巴巴的脸上的眼泪,用力力气开口道:“老爷不哭,能遇到老爷是妾这辈子最大的福分,要是老爷妾十几年前就死了。哪里还能过这么多年平静安稳的好日子,老爷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妾身去了!”
柳如烟的玉手,从钱老爷的老脸上一点点滑落,已然永远离开了这个残酷冰冷的世界。
“如烟,如烟。”钱老爷抱着柳如烟低声哭了一阵,之后抱着柳如烟向门外走去。钱夫人擦了擦眼泪,急忙追了上去。
钱师爷抱着柳如烟来到院内一口荒废许久的古井旁,将柳如烟的尸体放在一边,然后将盖在井口的石头用力推开。
“夫君,这是……”钱夫人不解的问道。
“咚”的一声,钱师爷将柳如烟的尸体丢入了井中,然后钱师爷转头对着钱夫人沙哑的说:“外人不一定会相信是贼人谋害钱府的小妾,不过若是钱府的小妾和人私通,再杀了车夫,架着马车出了城,这样才符合世人阴暗的心里。”
钱夫人懵懂的点了点头,可是却从内心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这个男人刚才可是抱着柳如烟嚎啕大哭,可是转脸功夫不仅把柳如烟的尸体投入井中,还污蔑她与外人私通。钱夫人不知道如果她是小妾,而柳如烟是正妻那么她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下场。
钱师爷似乎看出了钱夫人内心深处的畏惧,十分温柔的说:“夫人安心,在我心中你才是第一位的,和其他人不一样即使不救大宝我也不会伤害你的。”
“嗯”钱夫人恍惚的点了点头,似乎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