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白兄！尝尝我们从谷中带出来的果子。”
秦霜不愿让他在此事过多纠结，连忙从包袱中取出果子递给他，希望美味的果子能使他分心，不再深究。
其实秦霜多虑了，只要是修行之人，都知道悟道一途讳莫如深，全凭个人修行，白世霖不会再问的。
小花见秦霜将果子分给他人，颇为不舍的在一旁偷偷拽了下秦霜的衣袖。
秦霜安慰一笑，难道小花还在为白天叫她小狐妖的事耿耿于怀？不至于啊，小花的性子不是这样的。而且自己与师父都这么叫过，看来想要取得小花的亲近，并非都那么容易的。
白世霖接过秦霜递来的果子，并将干粮分给众人。从未见过这种新奇烙饼的小花，兴奋的接了过去，转眼便把刚才的不舍抛之脑后。
原来是要交换的啊！
不过这烙饼比你身躯都大了，你吃的掉吗？
秦霜与小花的这些小互动，白世霖浑然未觉。咬了一口秦霜递来的果子……
“这果子……”
“嗯？白兄，果子有何不妥？”
“不是！秦兄，这果子竟然能滋养丹田！一口下去，我的气海雪山拓展了些许。
这……这是罕见灵果啊！秦兄，你从何处寻来？”
这问题把秦霜和小花都问懵了。这果子是很神奇不假，甘甜多汁而且吃下腹中生有暖流。但气海雪山是什么？
秦霜和小花，一个是悟道修习，一个是靠血脉成长。哪里会知道气海雪山对炼气者而言意味着什么。
“这果子是我们从山门内的山谷里带出来的。我们一直以此为食，它除了好吃以外，也没发现其它神异之处啊？”秦霜如实说道。
“秦兄的山门必是仙山福地，竟能以此等灵果为食。这等灵果在世间早已不可寻，偶尔出现一次，也必引来疯抢。”
白世霖有些羡慕亦有些希冀的说道。
“秦兄，能否将此果子卖与我几颗？放心，价格绝对让你满意。若是我身上的银两不够，我可以这就回去取来。”
白世霖一脸期盼的望着秦霜。
秦霜洒然一笑。
“白兄，何至于此！你我一见如故，果子我分你一些便是，谈钱便伤情谊了。”
说完秦霜从包袱内取出撑满两个手掌，大约六七个果子，强行塞到白世霖怀中。
这果子秦霜从谷中带了足足一大包袱，虽然之前吃掉了一些，但现在目测，所余还有三十好几。
而且这果子在秦霜眼中，也就用来果腹，他并不懂什么气海雪山。如今白家承担了他一路上所有的开销，便是全给他，秦霜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这可如何使得！”
所以说相同的东西，在不同的人眼里，它的价值是不同的。
一番推让后，白世霖珍而重之的将果子收了下来。
“秦兄，此果你务必要收好，切不可露之于人前，若引来贪恋歹人，免不得一番麻烦。”
秦霜点点头，虽有些不以为然，但还是听进去了。
“不然，我们这几日便把它们吃掉得了，你若吃完了，随时找我来要，不必客气。”
白世霖报以苦笑。如此珍果，哪里舍得这般浪费。
……
关于果子的话题告一段落。几人坐在火堆旁，安静的对付眼前的干粮。
小花的吃相最为滑稽，娇小的身躯整个趴在烙饼上，左啃两口，右啃两口。
别说，吃的速度还不慢，不多功夫，便已消灭的七七八八，秦霜生怕给她撑坏了。
……
“秦霜！你看，这个神像好奇怪，她的脸竟然是黑的。”
安静祥和的进食氛围，率先被小花打破了。
秦霜与白世霖一同抬头望向小花所指的方向。
果然。
之前除尘时，由于殿内昏暗并未注意。此时在火光下，身后神像的面容部位幽黑如墨。
这是一尊女性神像，面色庄严，眼睑半开低俯世人。神像的左手怀抱一个圆钵，右手半举，指捻成花，指间似乎在捻着什么，不过那东西已经断了，只余掌中的一截枝干似的轮廓。
只是脸上的黑色与身上的泥胎本色，极不协调。破坏了原本的圣洁高贵，使之显的有些阴诡。
秦霜并不认识她的尊讳。这殿中竟然也没有关于她的任何记载，碑铭、神牌，一概皆无。
“白兄可知，这神台上供的是哪位？”秦霜问道。
“我也不知，之前也从未见过。看穿着服饰，似乎是南边大理国的特色。”
“既然我们都不认得，也许这是当地百姓的独特信仰吧！或许神像原本便是黑脸。”
秦霜的解释，自己都无法信服。不过既然不解，那便多思无益，多加小心便是。
……
众人吃饱后，在这荒山野寺也无事可做。秦霜与白世霖商量分工守夜后，便各自睡下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深夜之时，身后神像的眼睛突然亮起一道淡淡的绿光。如毒蛇的双瞳，在殿中扫视一圈后，又归于沉寂。
翌日。
天光大亮，阳光被门窗上的格栅，切割成无数道，照射在大殿的地板上。
秦霜翻身坐起，叫醒了蜷缩在他身上的小花，然后开门出了大殿。
来到寺外，见白世霖在割草喂马，带着晨露的青草配上些许苜蓿，两匹健马嚼的格外香甜。
与白世霖打了声招呼，秦霜便在四周来回逛了逛。
原来这寺庙建在山峰顶上的宽阔平台，来到崖边抬眼望去，脚下的山林全被云雾笼罩，云海翻腾间，不时有飞鸟在其间穿梭、鸣叫，果真是“鸟鸣山更幽”。
左右两边也有不少冒出云海的山峰，高低各不相同。昨日所见那座形如薄刀的薄刀岭也矗立在侧，真是好一幅仙山奇景。
“秦兄，时辰不早了，我们早些上路吧！……”
身后传来白世霖的喊声，看来他已经喂完马了。
“好！这就来。”
秦霜应了一声，走到他身边，从其手中接过马绳。
“下山途中我们再寻处山泉，洗漱一番，顺便再弄些吃食。”
“白兄考虑周到，就依白兄所言。”
……
所谓上山难，下山易。
午时刚过，远远的便看到山下的一处村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