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犯人自然是不可能直接去县里安排。
张杰远远吊着队伍走,越走眼皮越跳。这一伙人还真是奔着北乡来的。
同时心里也是暗自庆幸:得亏自己之前没有嚣张的走近,不然万一其中有一位金丹或者筑基修士在,鬼知道自己会不会得罪谁。
人家都已经这么惨了,总会有迁怒。
张杰看着队伍在云溪县北乡的土地上没有走多远就远远的看到有一行人马来接应,再看看已经有些擦黑的天空,只能加快脚步准备硬着头皮先回去。
张杰的脚步没有走的太快,但是还是惊动了正在交接的众人。
“张杰?”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张杰本能的停了下来,但是旋即反应过来,这声音还是带了一些疑惑。
要是脚步不放慢一些,就可以当外人直接走了。
张杰有些懊恼,尤其是云溪县清军主簿钱茅见到张杰确实停下来了又补充道:
“还真是你啊?我正好要找你。”
“钱主簿啊,有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听说你们那遭了难,老张家湾现在怎么样了?”
清军主簿钱茅客气的话张杰只是敷衍了一两句,钱茅也就是全当张杰心里有些为老张家星零破碎而失落。
“本来我是过来带着这些流放犯人去北乡安置,但是我身上事情不少啊,如今见到兄弟你在,要不你去带路?”
张杰听到钱茅这话心里就有些也是一阵苦笑,本来北乡就只是剩下一个张家湾,所以什么巡检啊,派驻县丞、主簿啊,或者是河泊所之类的官衙都没有,好像也是只有自己这一个官面上的人物。
可是这事也不能直接就推在自己身上啊!
张杰又没有和那个金丹修士家族有过联系,不可能确认是不是这一家,要是把他们安排在张家湾里,后面金丹修士家族问起罪来怎么办?
张杰心里的苦恼就在一瞬间,而钱茅见到张杰没有说话权当张杰默认了这事。
想想他这个清军主簿平时管理和云溪县驻扎的郡兵的关系都那么费劲,之前又是族弟钱节发疯那一茬子事情更是被动,如今哪怕是百忙也得在县令面前挣点好印象。
但是有一个能分担的人最好。
钱茅知道自己这有些赶鸭子上架,但是也是没有办法,牵着张杰的手就带着张杰去见了流放犯人中的领头者。
张杰自己感觉是被钱茅坑了,心里只是来得及腹诽了一句:“活该被钱节坑了一把!”就被钱茅带到几个灰头土脸的老头面前。
朝廷虽然是流放犯人,但是也没有想着打散家族分开流放。
一来是低下操作的人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谁也说不准自己以后的政治前途是什么样子,得饶人处且饶人;
二来也是没指望一帮锦衣玉食的大少爷大小姐以及老爷夫人在云溪县这“穷山恶水”能独立生活,那就不是流放,还不如就在京城来一刀的干脆。
所以这几个老者作为一个家族的族老自然成为流放犯人中的领头者。
张杰张了张脖子试图在这流放犯人的队伍之中找到气质非凡的人,但是左右找了找知识看到一帮肤色被连日疾行晒得有些发黑的男女老少。
偏偏这个时候屋漏偏逢连夜雨,钱茅只是给张杰还有几个老者相互介绍了一下就和押送流放犯人的几个郡吏去交涉了一下公文去了。
眼见这天也是快要彻底黑下去了,张杰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北乡有不少合并之前就存在的残垣断壁,但是保存最完好的还是最近才出事的张家湾。
这不带过去要是人家就是金丹家族,带过去人家有不是金丹修士的家族。
无论那一种情况张杰都是不好做,只能期望着那几个老者先开口。
那几个老者面面相觑了一阵,直到押送的公差把所有人身上的锁链打开,才略带着试探的想和张杰说一些什么。
正当张杰大眼瞪小眼了还一阵终于等到老者有开口,那清军主簿钱茅又跑过来捣乱:
“谢谢兄弟了,这些人只要在北乡待着就行,他们也知道走不出云溪县,不劳兄弟多费心了。”
“行了,你有事情就先忙了。”
张杰颇为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这钱节是真让自己费心。
好不容易等到几个老者准备开口结果回头就被钱茅给打断了。
老者见到钱茅终于是走了,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张杰的身份之前钱茅也是介绍过了,驻地修士虽然在县衙领了一份俸禄,但是不是衙门里的人,更好说话。
“小哥,你姓张,不知道知不知道张家湾在那?”
“张家湾?”
听到老者的话,张杰嘴里虽然有一丝询问的语气,但是在心里却是终于松了一口气,起码能基本上能确认是这个家族出金丹修士。
“我就是在张家湾对面驻守,听说他们和某个金丹修士有来往。”
“哦?”另外一个老者似乎是对张杰的话非常瞩目,张杰心里更是松了一口气,要是张杰只说和筑基修士有来往到还罢了,但是金丹修士只是在他们和老张家的对话之中,张杰这么说无意识说明张杰和老张杰有关系,还是不远。
“小哥你也姓张,不知道和那张家湾的张有什么关系?”
张杰听了这话干净撇清和张家湾的关系:
“我虽然也是老张家的人,但是不受张家湾那个个主事的待见,如今张家湾只剩下张奎一家在,诸位若是投亲访友可以到县城去找他们。”
自己仅仅是因为出生在张家湾,渣爹张腊就要剥削死自己,要是知道自己用老张家的关系陶近乎那还不是完了,张杰相信张腊绝对会把自己榨干净给老张家,最后还不忘记把那榨干净的残渣给那大伯三伯家肥田。
“哦?”
听到张杰这带着几分疏远的话,老者们也是心里大概放松了不少,毕竟之前做过一些亏心事,要是放在遭难之前都不算是事,但是如今他们事任何一点变故都不想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