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傻子,鼻骨塌陷,满脸是血,再加上那对通红的眼睛,哪里还是一个人?分明就是一个茹毛饮血的饥渴红眼大傻怪!
傻子的暴走,激发了王小欠内心渴望战斗的原始欲望,他见一招不成,迅速又挥拳而上,片刻之间,傻子周围全是王小欠的残影。
傻子虽然被打的越来越没个人形,但无论如何进攻,王小欠就是打不倒这家伙,一不留神,还被大傻怪一个横抡击中。可给王小欠疼的,“尼玛,这还是人么,这一下比石碾子砸着都疼啊!”
就在这一晃神的功夫,傻子越过了王小欠,却突然停住不动了,眼睛中的血色也开始慢慢退去。而白老太爷、白二爷还有陈管家等那些能动的人,早都跑到后堂躲起来了,偌大的堂屋里就剩下了师徒俩、刘中仁和傻子四个人。
再说王老头那一边,与王小欠的物理攻击不同,王老头和刘中仁完全是在斗法。
只见王老头双手负于身后,从容不迫的向刘中仁走去,那如刀似棍的妖风对王老头丝毫没有伤害。
刘中仁见状,双臂一震,口中大喝,“急急如律令,速燃!”手中暗红色的纸人呼的一下燃烧殆尽,妖风风力大增!所过之处,屋中桌椅架子尽数飞起。粘在傻子背后的暗红色纸人也一并燃起,化成黑末钻进了傻子七窍之中,让傻子瞬间暴走。
面对暴起的妖风,王老头不慌不忙,伸出右手向前轻轻一弹,只见一个淡黄色的小丸破风而入,径直向刘中仁的眉心射去。
“破!”随着王老头一声轻喝,小丸瞬间散成一团黄雾,将刘中仁的脑袋罩了个结结实实。
“收!”紧接着王老头又喝出一道指令,黄雾幻化成一张渔网,被一根肉眼不易觉察的淡黄色丝线提起,拽着刘中仁的脑袋就向王老头这边飞了过来,才一个回合,刘中仁就被王老头生擒了。
没了刘中仁的操纵,妖风停了,傻子这个傀儡也静止不动了。
“老神仙饶命啊!老神仙饶命啊!……”刘中仁趴在王老头脚边不停的哀求着,完全没了刚才暴起时的自负神态。
“欠儿,收拾个傻子还用了这么大阵仗,太让为师失望了!”王老头懒得理会刘中仁,先是对自己的徒儿讲评起来。
“是,师父,我错了。”
“错哪里了?”
“没弄清情况就一味横冲直撞……”王小欠不好意思的自我批评到,“早知道他是被符纸所操纵,我就应该先破符断控,也不至于生出这么多事端。”
“恩,还有救。刚才挨的那下没事吧?”王老头虽说总是训这个徒儿,但内心还是非常关心的。
“多谢师父关心,我没事。”王小欠赶紧回复到。
“你现将那傻子给我控死了,再唤白老太爷他们出来。”
“遵命,师父。”
王小欠这次不敢托大,找来一根绳子,又是划符又是加持的,硬生生整出一根“缚龙索”将傻子捆了个结结实实。而王老头那边则将昏死的李大个一干人等一一救醒,索性众人只是被妖风吹懵了心智,生命暂无大碍。做完这些,王小欠才将躲在后堂的白老太爷等人又请了出来。
众人回到前堂,看着满地狼藉,特别是那被打的不成人样的傻子,各个心有余悸。当得知彻底安全之后,才有下人赶紧将能用的桌椅扶起,让众人坐下说话。
“王老神仙,这刘中仁缘何如此了得?”白二爷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你说!”王老头用脚尖拨了拨刘中仁的脑袋。
“小的……呼……呼……也是……鬼迷了心窍,王……老神仙,这……呼……扎的……太紧了……”刘中仁的脖子被网勒的有点喘不过气。
只见王老头手一抖,刘中仁头了罩着的网一下变成了无数淡黄色的粉末,有的落到了地上,有的则慢慢侵入了刘中仁的鼻口之中。
突然没了束缚,刘中仁贼心又起,“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只见他迅速从袖口中抽出数张暗红色小纸人,一把扔在地上,张口便要喝出符令,“啊……!呀……!”
这时,刘中仁才发现虽然没了束缚,可自己浑身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但凡想念符令,这喉头仿佛被人掐住要窒息一般痛苦难耐。
“大家莫慌!这歹人现在已被我完全制住。”看着众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王老头赶紧解释到,“我也是想让他死了逃跑造次的心。”
“原来如此啊!……”白老太爷等人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今天的事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这神仙打架,果然是凡人遭殃啊!还说啥啊,硬着头皮听和看吧。至于白老三的仇,王老神仙给报成啥样就啥样吧。
“说吧,再生事端,就不用说了!”王老头面色一冷,吓得刘中仁如此如此、这帮这般的说道起来。
“白三爷自立门户时我正三十,因会些算术,就在白三爷家应了帐房的差事在做。承蒙白三爷器重,不到四十就当上了白三爷的管家。”
“五年前,我媳妇娘家弟弟因跟人好勇斗狠,将别人当场打死,被官府判了秋后问斩。我媳妇就央求我想想办法,她家就一个男丁,还未结婚,死了就绝后了。”
“后来,我到处托人,几乎把家财用尽,才得到官爷的回复,需文银1000两,可保我这大舅子不死。”
“1000两白银啊!就是100两我也拿不出啊。”
“实在没招,我就想到了找平时乐善好施的白三爷借。可刚一开口,白三爷就一口回绝,让我想都别想,可他家中暗室之中明明那么多金银珠宝啊!我想不通,可也不敢翻脸。”
“三个月后,我小舅子果然被斩了。我媳妇爸妈也一病不起,我媳妇整天对我抱怨不停。我真的受不了了,这都怪白三爷啊!白三爷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啊!”说到这里,刘中仁渐渐有些歇斯底里起来。
“我恨啊!一年不到,媳妇爸妈都病死了,我媳妇也不知去向。我心不甘,我心不甘啊!那天夜里,我跪在媳妇爸妈坟前,是哭晕了起来又哭。”
“半夜时分,一个头戴斗笠之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他一袭短打黑衣,问我是不是很憋屈、是不是想报仇,我咬牙切齿的说是,他说他可以帮我,但要白银1000两。”
“又是1000两!但转念一想,只要杀了白三爷一家人,白三爷暗藏的真金白银就全是我的了。于是我就答应了那个人。”
“那人倒也痛快,当场扔给我三张暗红色的符纸和一把纸人,并教会我了御风、御尸之术,告诉我,只肖在符纸写上对头姓名、八字,压与供桌、床脚、或房梁之下即可。”
“之后,我就暗自打听了白三爷一家三人的八字,还是家中一老奴酒后吹嘘,我才拿到了白三爷的确切八字。”
“然而供桌、床脚都太明显,我不敢压。正在我一筹莫展之时,白三爷居然买地要置新居!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盖房之人都是我请来的,这个傻子就是将符纸放于大梁之下之人。事成之后,我给了他50块大洋。后来,我怕消息败露,毕竟一年的时间太长了,万一他们说漏嘴肯定会坏了我的计划。”
“房子盖好不久,我又假借有活干,将他们招到了东阳我家,先是请他们喝到半夜、喝的个个烂醉如泥,随后我唤出纸人将他们个个夺魂抢魄,又用黑衣人教我的御尸咒,让他们自行离去,随便找个地方死了便是。”
“可谁想到,几天后我才发现,有一个居然没死,还自己跑回了家。为此我确认紧张了几天,后来我才发现,他居然傻的透透的了,根本就是个活死人。”
“后来,白三爷一家果然一天不如一天,将他们都下葬后,我给白老太爷的陈管家到把明账都交了之后,就告病回家了,其实就是找机会转移白三爷的宝贝。”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那黑衣人一直在暗中监视着我,当我摸到白三爷藏宝之处,他出现了,并威胁我说不想死的话就趁早滚蛋。”
“之后我再去之时,只见宝库里被一洗而空,连一个铜板都不剩啊!一个铜板都不剩啊!呜……呜……”刘中仁说到此处竟然委屈的哭了起来!
“没有钱,所以你没得跑?一个傻子,也不可能告发你?”白老太爷恨恨的问到。
“是!我就是这么想的!原本想如果暴露就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你们能抢多少抢多少,之后我就远走高飞。可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今天会杀出个程咬金!”
“你!还真是歹毒啊!报官!李大个!快去报官!让官府砍了这恶徒的脑袋!”白二爷已然听不下去了,愤恨的怒喊到。
“且慢!”王老头叫停了白二爷,“一个是李大个刚刚受伤,不能乱动。第二一个,官府是能带走刘中仁,可是他们不一定能看得住他啊。”
“额……王老神仙说的是啊!”白老太爷看向王老头,等着这位老神仙赶紧支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