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卓,对不起。”林雁青先开口。
“雁青,你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对我像外人吗?因为你总是喜欢说对不起,说谢谢,可是恋爱当中不就应该互相帮助,偶尔会犯点错吗,每当一说这样生疏的字眼,就仿佛你是随便在路边找了一个人帮忙,然后感谢,然后扬长而去……”
顾卓的声音让人心疼,雁青却不知道回答什么:“我……”
气氛一度沉默,湖风吹散仅有的局促气息,林雁青想说些什么:“我说的是我隐瞒身份那件事。”
“我说的也是啊。”顾卓把手放在林雁青的肩膀上,力道有点重。
“我说我隐瞒了身份!”林雁青再次强调一遍。
“什么是身份?人民教师是你的身份,我一直知道。你隐瞒了什么?你是特务?你是逃犯?你是国家情报员?你都不是,你没有隐瞒我,因为我从来就没问过。”
林雁青哑口无言,顾卓总是这么温柔,相比之下她就像一个爱撒谎的小孩子,以自我为中心,从来都是别人保护自己。
“嗯。”
“嗯什么?”顾卓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说的有道理还不行吗,我本来要说谢谢的,但是你不许啊,所以就应一声表明我的态度,有问题吗?”
“没……”顾卓呆愣地看着林雁青:“没问题,你想清楚就了。”而后笑起来,呼出白气。
“对了,我妈说下次来宜县想和你见一面,你……可以吗?”
“真的!”顾卓觉得他今天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现在就在那个最高点。
“真的不能再真,到时候我通知你。”林雁青展露笑容,本以为是解不开的疙瘩,结果她这个犯错的人却被受到伤害的人治愈了。
“好!”
林雁青晨练完要回去,顾卓也想起来妈妈还在家里等他呢,想象中冗长的谈话就这样结束。
顾卓坐在公家车上,第一次有了一种成就感,甚至比上次接到林氏的实习通知还兴奋。
说道林氏的实习,顾卓又皱了皱眉头,妈妈已经发现了,就在前几天,估计看自己在家里总是心不在焉,居然问他想不想再次回到林氏工作,他当然想继续林氏的那份实习工作,但比起来他更在乎的是林雁青,所以当时的他没有回答。
公交车停在家门前的站点,顾卓开心的下车,大步流星地像家里走去。
“妈,我回来了!”
以为会听到妈妈和蔼的声音,结果传来的是当头棒喝“顾卓!你给我过来。”
顾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走过去看到叶疏桐坐在旁边,心里隐隐地知道即将会有一场暴风雨来临。
“妈,怎么了?”顾卓试探性地问到。
“你还好意思说怎么了,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有女朋友不告诉我也就算了,你为什么要找一个那样的女人?你还为了她放弃在林氏的工作,你对得起我吗!”
“叶疏桐!你到底对我妈说了些什么!”顾卓怒气冲冲地站到叶疏桐面前,质问她。
“你不许吼疏桐,他也是为了你好,你说说从林氏回来到现在,哪天不是郁郁寡欢,不要以为你在我面前强颜欢笑我就看不出来!你是我儿子,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那个女人如果真的喜欢你,会这样对你?你问问你自己的内心,这段日子,你敢说你没有怀疑过!”
薛梅菡字字诛心,顾卓刚刚才被修复的心现在又鲜血淋淋,颤抖着拉着妈妈的手:“妈,你别说了,我喜欢她……”
“顾卓,你……”叶疏桐见到他这个样子,简直难以置信,这还是那个温柔的,意气风发的顾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