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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程家老宅

秦遇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不论是因为第一次和程砚同床,还是第二天要见程爷爷,又或者自己认床,但结果是她一觉睡到天亮,幸好秦遇昨晚定了个闹钟,她急忙跳起来,往衣帽间跑去。

“程砚,你说这2件衣服哪件比较好看?”秦遇拿着衣服飞奔下楼。“红色。”“会不会太艳?”“额……”程砚还没来得及说话。“我觉得还是这件紫色吧,我去换。”秦遇拿着衣服往楼上走,程砚笑着摇摇头。秦遇好不容易把衣服鞋子都换好,又开始捯饬发型。“小遇,好了吗?先下去吃点早饭吧。”程砚吃完饭上楼。“等一下,马上就好,马上。”“其实不用这么隆重,稍微穿得正式一点就行了。”“好了。”秦遇打开门。“你这么好看,我可不舍得让你出门了。”程砚看着秦遇,目不转睛。“好了好了,别逗我了,还可以吗?”“可以,非常可以。”“好吧,那我就放心了,我去吃饭啦。”“去吧,等你吃完,我们出发。”秦遇只喝了几口牛奶,这件紫色的裙子是有点紧身的,她觉得少吃点,肚子会小点,身材也好看点,她以前从来不关注这些外表上的东西,她觉得一个人的外表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心和能力,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可笑,不知道是笑过去的自己,还是笑现在的自己。他们很快就到了程家老宅,车子从大门开进去,大门两边是两排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树,秦遇坐在车上,从车窗远远地看过去,房子看着有些年头了,是复古风格,有点像徽派建筑,又有点像古代的皇宫,秦遇描述不出来,只觉得很宏伟。

“不用紧张,没事的。”程砚握住秦遇的手,秦遇点头。车里停下来,程砚先下车,然后给秦遇开门。“小砚,回来啦。”一个差不多50岁的男人来门口迎接。秦遇虽然不认识,但是这个人既然叫程砚小砚,那身份自然不一般。“是的,陈叔。”程砚转过头,“小遇叫陈叔,陈叔可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陈叔。”秦遇微笑着。“好了,快进去吧,老爷子在等了。”陈叔带路领着他们进去,房子很大,走过长长的走廊,走廊旁边挂着各种各样的画,来到客厅,客厅却没有人。“老爷子,这几天身体不好,在楼上呢,现在年纪大了,也不爱动了,就在楼上会客厅等你们呢。”“会客厅”,秦遇觉得有些别扭,一家人见面还要在会客厅,多见外啊,秦遇心想。很快来到一个房间外面,陈叔敲了敲门,然后示意程砚可以进去了。“爷爷。”这会儿,秦遇算机灵了点,和程砚一起叫了。“坐吧。”程爷爷拿下眼镜,放下报纸。“爷爷,这是小遇。”“嗯嗯,小遇,喝茶。”程爷爷用手示意。“好的,谢谢爷爷。”秦遇喝了口茶。“爷爷,听陈叔说您这几天身体不好,没事吧。”“老毛病了,人老了,身上就出各种问题,不碍事。”爷孙两个说话,秦遇乖乖地坐在旁边。“你们既然已经结婚了,就好好对对方负责,不过该走的礼仪什么的,我们程家都会照办。小遇,你要是有什么要求也尽管提。”“谢谢爷爷,不过我没什么要求,只希望可以好好生活。”“嗯,不过该办的还是得办。”“爷爷,小遇现在还在上学,等她毕业了,我们会好好讨论办婚礼的事,该有的都会有。”“嗯嗯,你们下去逛逛吧,你姑姑和妹妹也在,中午大家一起吃饭。”“好的,那我们先出去。”程砚带着秦遇出去。秦遇只觉得程砚和他爷爷相处的感觉,有点奇怪,像是上司和下属,没有爷孙间的那种温情。

“呦,刚说到你呢,快来快来。”客厅里,一个穿着旗袍,搭着披肩的女人走过来。秦遇知道这肯定是程砚的姑姑。

“这是你老婆吧,真年轻。”这个女人搂住秦遇往沙发边走。“对,秦遇,我老婆,秦遇,这是姑姑。”“姑姑。”秦遇微笑。“嗯嗯,果然不一样啊,我说这小子怎么不声不响结婚了呢。”这个女人盯着秦遇。“妈,你别吓到人家了。”一个身材姣好,长发飘飘的女生走过来。“叫我Nina吧,程砚的表妹。”Nina伸出手,秦遇赶紧站起来,和她握手,她们随便聊聊天,很快陈叔就来叫吃饭了。“爸,这个鱼今天做的不错,您尝尝。”程卿给老爷子夹菜。“来,小遇,你也尝一尝。”程卿给秦遇也夹了一块。“谢谢。”秦遇是不吃鱼的,但是也不能拒绝吧,还是谢谢姑姑的好意。“小遇不爱吃鱼,我来吃。”程砚把鱼夹到自己碗里。“不吃鱼啊,那你还这么聪明,听说在米华读研究生啊。”不知道是真热情还是假热情,程卿又给秦遇夹了块牛肉。“是啊,小遇很聪明的,她在学校可是学霸呢。”程砚开始夸老婆。秦遇看着他,用眼神示意他闭嘴。“对了,你是哪个公司的千金啊,都忘了问你了。”程卿又换了个问题。“我不是什么千金,普通人。我爸爸是公交车司机,妈妈是食堂打菜阿姨,所以我出身于一个普通的家庭。”“不好意思啊,不过,我还真是没想到。”“妈,人家小遇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不然哥怎么能选中呢,你快吃饭吧。”Nina在一旁添油加醋。程砚刚想说什么,秦遇按住他的手,“没什么,没关系,我来自农村,没什么显赫的家庭背景,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吗?”“行了,都吃饭。”程老爷子发话了,大家都没再说话。秦遇这下心里知道了,程卿和她那女儿是什么样的人,她也不屑和她们说话。“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程砚啊,有空多带小遇回来看看,你父亲过段时间回来,再好好聚聚。”爷爷上了楼。

“那我们也回去了。”程砚站起来。“这么急着走干嘛,再吃点。我们聊一下。”程卿站起来。“不用了,没什么胃口。”程砚回应道。“程砚,你这什么态度,我妈是好心。这女孩比你小10岁啊,闭着眼睛也知道,她肯定是看上了程家的钱,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段,你既然掉进了圈套。”Nina不再伪装,要不是Nina是程卿的女儿,秦遇真觉得Nina喜欢程砚。“秦遇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她是我老婆,你如果质疑她,那就是质疑我,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程砚,我们是什么家庭,你不是不清楚,结婚这么大的事,你不跟家里商量,老爷子也不知道怎么答应了,你说外面那么多千金名媛……”“行了,别说了,我以后不想再听到这些话。”程砚搂着秦遇准备离开,秦遇却停了下来。“姑姑,您放心,我对程家的钱不感兴趣,钱我可以自己挣,不过,这是我最后一次称呼您姑姑。”秦遇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没事吧。”程砚担心。“没事,有什么事啊,我都习惯了。不过你对你姑姑有点……”秦遇脱下高跟鞋,把腿蜷缩在座位上。“有点无情?”“不是不是,你也是为了保护我,只是有点不尊重。”“姑姑,一直待在程家,也不过是为了那点股份,她从未真正关心过我,我妈在时,她就不尊重我妈,我爸妈离婚,她反而开心。我姑这个女人,就是笨,没什么智慧,不过,你不用介意她,我现在是程氏的继承人,她不敢得罪我。”“那你姑父呢?”

“姑父是个老实人,当初是我奶奶的学生,不过估计也受不了我姑,所以一直在上海那边,有自己的画廊,不常回来。”“真不明白你们有钱人,都那么有钱了,还挣来挣去的,还看不起农村人,非要再娶个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要那么多钱干嘛?花得完吗?”“你可别看不起我们有钱人,你现在也是有钱人了。”“是吗?那我得好好享受有钱人的生活。”秦遇把头靠到程砚肩上,这次和程家人的见面反倒让秦遇放轻松了,她觉得她不需要去在意别人的看法,她只要知道程砚的看法就行了。当然了,如果有一天,程砚和程家人有同样的想法了,那么秦遇会毫不犹豫地离开。秦遇知道被别人看不起的滋味有多难受,只是她从小就尝过了,所以也习惯了,可是程砚不同,他是自己第一个爱的男人。“回来啦。”郑管家开了车门。“快进去吃饭了,张嫂做了很多好吃的。”“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饱呀?”秦遇觉得这个管家真是太贴心了。“不是我,是程先生吩咐的。”“哦哦,干的不错。”秦遇朝程砚竖起拇指。“你呀,越来越调皮了。”程砚指着秦遇的头。秦遇一顿胡吃海塞,太爽了,在程家老宅,她都不敢夹自己喜欢的菜。“还是家里舒服。”“那你就一直待在家里好了,反正我养你。”“嗯嗯,先等我毕业吧,等我毕业了,我天天待家里。”“好啊,你说的。”“不对不对,又被套路了。程砚,我还得工作呢,不然我花这么多时间上学干嘛,还花那么多精力读研。”“你花这么多时间读书是为了遇见我啊,你不读研,那可就遇不见我了。”程砚帮秦遇捋好头发。他们甜蜜地交谈着,那么放松那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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