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生气,这是您家的狗吗?”捉狗人礼貌地问,这时小天狼星因为喘不过气来开始疯狂地咳嗽和抽搐,但它依然没有停止反抗,捉狗人就用脚把它踢倒然后踩住他的左肩。
“老实一点!”捉狗人怒吼,小天狼星停止了反抗,束缚脖子的绳子终于松开了一些,它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捉狗人则瞬间又恢复礼貌,“抱歉,您刚才说什么?”
“我说,这的确是我们家的狗,不过我完全不介意你为我们家减少麻烦。”奶奶一边说着又一边带上老花镜并把老花镜扶正,“希望它可以好好改造。”
“放心吧,明白您的意思,哈哈哈哈。”捉狗人和奶奶都放声大笑起来,小天狼星感到自己得救的希望已经落空,便在它刚刚平静了一会儿后用最后一股力量突然爆发,露出尖牙张开大口重重地咬在捉狗人的小腿上。捉狗人发出一声惨痛的尖叫,小天狼星从他手中挣脱了出去,另一个捉狗人却拿出致命武器——当年夹住苹果核脖子的钳子,垂直于小天狼星逃跑的方向,从巷子里突然冒出来将小天狼星制服。
随着脖子上的一阵巨疼,小天狼星最终昏迷不醒。
“快醒醒,快醒醒。”
听起来像火箭的声音。小天狼星感觉自己正躺在一个不停晃动且凹凸不平的箱子里,四周光线很暗,它努力想翻一下身,却感觉自己像被冰冻了一样僵硬。
箱子突然猛烈颠簸了一下,小天狼星才完全苏醒过来,可它发现自己被装在了一辆货车的笼子里,这个笼子四周都是铁皮,上面和下面则是结实的铁网,笼子的门被铁链紧紧地拴着。
小天狼星蜷缩在笼子的角落,努力让瑟瑟发抖的自己镇静下来,脖子上的疼痛让它紧紧地咬着牙。
“快醒醒,小天狼星!”
“火箭!你在哪里?”
“我在你旁边的笼子里,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死掉了!”
“我还没死——”小天狼星感觉自己的喉咙在流血。
这时货车又颠簸了几下,车里的笼子向后倾斜,车停了下来。
“我们在哪儿,这是要干嘛?”火箭焦急不安,这时货车后的门被打开,几张捉狗人的脸映入眼帘,小天狼星和火箭顿时面无血色。
“这两只要放一起吗?”其中一个捉狗人问。
“两个小伙伴分开才有意思。”
小天狼星清楚地记住了这个捉狗人的脸,一定就是他用钳子夹住了它的脖子,“带斗牛犬去一号笼,而它——需要点特殊对待。”
火箭和小天狼星就此分开,小天狼星看着装在笼子里的火箭被捉狗人带走,开始疯狂地挣脱。
“蠢狗!”捉狗人重重地把在关着小天狼星的笼子摔在地上,小天狼星则露出尖牙,发出闷雷般的低吼。
“好了好了,再叫也没用了蠢狗,欢迎来到你的新家!”捉狗人拎着笼子走进一栋楼,进入地下室,此起彼伏的犬吠声快要震破耳膜,打开灯,发现这里至少有五十多个笼子,笼子里都是一些大体型的流浪狗,很多身上布满了伤口,牙齿上鲜血淋漓,有的遍体鳞伤皮开肉绽被遗弃在角落奄奄一息。
“安静!”捉狗人大吼,并用一根铁棍疯狂敲打着身边的笼子。
地下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狗的目光都集中在捉狗人脚边的笼子上。
“谁来做你的室友呢?”捉狗人揉着下巴思索着,而笼子里的狗早已焦急不安,“好啦,就你吧!”捉狗人指着一个放在阴影中的笼子,笼子里漆黑一片唯独可以看到两只发光的眼睛,“你一定会帮我教育教育它的。”
捉狗人把两个笼子的门对接到一起,猛地一敲,小天狼星就跑进了新的笼子里,笼子里的味道十分不好,而那双在黑暗慢慢接近的双眼更没有一丝友善。
“祝你好运了,新来的!”捉狗人关掉地下室的灯,在他关闭地下室的门的那一瞬间,整个地下室的犬吠声再次爆发起来,而在那一刻,小天狼星感觉自己真正坠入了地狱。
脖子上的伤让它感觉自己的喉咙在瘀血,它的舌头感觉到了浓浓的血味,一路的颠簸更是让它筋疲力尽。
他看着那双黑暗中一双双发光的眼睛,努力支撑着自己,不敢再晕过去,因为它害怕会再也醒不过来。
“我赌它活不过今晚!哈哈。”从黑暗中的某个方向传来。
“它是一只宠物,看到它脖子上的项圈了吗?”从黑暗中的另一个方向传来,“我的肚子开始叫了!”
“宠物来到这里,不怕死吗?或许它都没有学会如何像狗一样撒尿,满身都是人类的臭味!我赌它一个小时内就会被咬死!”
“谁敢动它就去见鬼吧!”那双黑暗中的眼睛在小天狼星身边发出了最响亮的声音,小天狼星在黑暗中仔细观察着这个唯一站在它这边的狗,很显然这是一只杂种狗,毛色很像某种深卡其色但是又隐隐约约有一点红色。
“苹果核?”
“小天狼星?”
“老大,你认识这只宠物?”
“它们叫你老大?你是这儿的头儿吗?”小天狼星突然发现了一丝生存的希望,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它站起来,把喉咙里的瘀血咽下去。
“这里我做主,不会有事的。”苹果核非常淡然地说。
“见到你我真是太幸运了!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不,我在这里活得好好的。”
“这里?臭气熏天的地下室?”
“嘿!小宠物,这里是我们的家,尊重一点!”黑暗中的某个方向传来。
“家?”
“没错,小天狼星,这儿就是我的家,欢迎来到流浪者之家!你现在是我们的一员了。”
小天狼星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苹果核,突然感到一种凄冷的陌生。
目前地下室的氛围算是得到了缓和,一些流浪狗舔着自己的伤口,一些无所事事,一些则在打闹,他们很快就忽视了小天狼星的存在。
小天狼星始终无法相信,曾经如此渴望自由的苹果核现在可以忍受在拥挤不堪的地下室里度日,还把这里称作“家”。
“苹果核,你应该离开这儿。”小天狼星对在黑暗中不知道望着什么正在发呆的苹果核说。
“离开?”苹果核依然一副正在发呆的样子,似乎是它的潜意识在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