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啊?”源若倾一身粉蓝色裙子,一双漂亮到心悸的大眼睛,格外灵动有神。
“这位是?”幻影狩一正端着一锅鸡汤,诧异地看着推门而进的里涧花渊,和他身后一脸好奇的可爱小姑娘,很难想象这么高冷的一名巫师竟然会做一桌子香气扑鼻的饭菜。
“我徒弟,源若倾。”里涧花渊揉了揉源若倾披肩的栗色微卷长发,笑道。
“别摸我头好吗?”源若倾愤愤道。
“源若倾?洗手吃饭吧,今天刚好菜做多了。”幻影狩一说道。
“这么巧,你今天有口福了。”里涧花渊看着源若倾笑了笑。
“等下,源若倾!”幻影狩一突然记起来了。“她是暗杀名单里源若倾?”
“怎么了?”里涧花渊问。
“你疯了?”幻影狩一眯了眯眼睛,漆黑里恍然掠过一抹光泽。
“诶诶,你也会大惊小怪?虽然这单生意是黄了,但我们还是赚的。”
“赚什么?她?”幻影狩一皱眉看着源若倾。
“哼。”源若倾双手交叉在胸前,瞪了幻影狩一一眼。
“当然。”里涧花渊的回答很肯定。
对于巫师来说,他们有两条命,一条是在祭安城外面,一条是在祭安城里面。
祭安城头,红衣大主教看着广场上聚集的巫师们,声音洪亮如雷。“所有巫师都有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即使他犯下了弥天大祸,这个机会就由安恕茵拉教会和我布璃泽来给,所有来到祭安城的巫师们,欢迎回家。”
关于安恕茵拉教会的创建历史是由大陆最强的怪物‘茵拉’开始的,它龙身麟角,身体健壮庞大,一双羽翼遮天蔽日,以龙为食物,作恶多端,被光之神安奥尼尔打败,诸神劝安奥尼尔一定要杀了这个恶魔,但安奥尼尔觉得茵拉还有改过的机会,就收它做为坐骑,安奥尼尔死后,死灵界打开迦图木山,进军南大荒,茵拉与死灵界大军同归于尽,后来南方最大的巫师组织取名为安恕茵拉教会,用来纪念‘茵拉’和安奥尼尔。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安恕茵拉教会是灵术世界金字塔顶端的组织,它有个别名叫做‘神圣巫师联盟’,奉行光之神安奥尼尔的旨意,他们坚信安奥尼尔还活着,并且已经成为了神之主宰。
双生子龙王莫尔道都另一位人格是大陆出现的第二个茵拉种,后来被整个龙族背叛,龙族和‘最神的银滴’联手杀莫尔道都,东海最大的海岸‘金色海岸’只够做倒地的那只茵拉种的床,他们一致确认莫尔道都死亡后才开始打扫战场,血水把东海染红了一大片,戾气弥漫,尸骸遍地,等他们打扫到第十天的时候,那只没有一丝生机的庞然大物竟然消失了。
莫尔道都再次出现是在祭安城的安恕茵拉教会,前任大主教问他,为什么不向那些背叛他的人复仇。他回答,“我能够宽恕他们,是因为我也被宽恕过。”
今天祭安城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冰蓝色巨龙降临在广场愤怒咆哮,龙息所到之处全部都是一层厚冰。
“很久都没人敢来祭安城撒野了。”
“这么庞大的冰霜巨龙已经很少见了。”
“可惜了。”
城楼聚集了一群巫师看戏一样地谈论着这位特别的客人,他们都清楚,等教皇布璃泽一到,这位勇敢的龙族人就知道他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
“阁下这是挑衅祭安城?”缓缓走向冰霜巨龙的是一位身高伟岸的男子,琥珀色瞳仁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叫莫尔道都出来跟我说话。”冰霜巨龙怒吼道,它的身体绽放出一道蓝色光圈,城墙瞬间被划开了一圈深深的沟壑。
“阁下过分了。”男子身后金光璀璨,七阶金色灵格骤现。
“你就是布璃泽?”冰霜巨龙也不得不忌惮这位名动大陆的巫师,他虽自评为大陆第二,但离第一仅一步之遥,因为他与第一的千目尘埃同为神七阶巫师,虽然这十几年来自己差不多已经恢复到了巅峰时期,但面对这些怪物般的对手,自己根本没有一丝胜算。
“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古尔巴吧?”男子问道。
“知道就好,交出莫尔道都,否则我就毁了这祭安城。”冰霜巨龙蔑视地看着走来的男子。
“潋滟。”男子轻轻吐出两个字,这片空间的灵力就像是水波粼粼的湖面,金色波痕缓缓漾向冰霜巨龙。
“水系巫术?可水见我都得成冰!”冰霜巨龙释放一个极寒的龙息,金色波痕却丝毫不受其影响。
“没用的,潋滟是水系巫术的禁咒,寒之王都没办法冰结住它,它的攻击方式很慢,却从未丢失过目标,它总是慢慢地吞噬掉敌人。”男子说到最后嘴角轻扬。
“好久不见,古尔巴。”小男孩倒坐在三尾青牛上,一脸悠哉地看着被金色波痕包围的冰霜巨龙。
“莫尔道都!”冰霜巨龙声音接近嘶哑,满天恐惧滚滚袭来,他突然想起了那天头戴三叉戟皇冠的男孩像野兽一样撕咬那个美得让人窒息的女人,但这是悲伤,可自己为何这样颤栗呢?
“跟我来吧,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小男孩抽出腰间的枯枝,轻轻一挥,那股杀死过寒之王的金色波痕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配上小男孩戏谑般的表情,就像是在表演一个简单的魔术一样轻松。
这一天南方祭安城阳光明媚,北方永恒之城却下起了森森细雨。
“还没找到?”羽止额头青筋毕露,地上是泼洒的酒水和碎掉的酒樽。
“没有,巡防军和客卿们都出去找了,只是若倾郡主消失得无影无踪。”佩刀的黑衣人半跪在地上,声音略带颤抖。
“看来只有一个可能。”帕克里特一身锦衣,用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
“什么可能?”羽止问道。
“被里涧花渊掠走了。”
“他掠走若倾干嘛?”羽止有些疑惑。
“您不会真的以为里涧花渊是为了梅耳培城才来永恒之城制造这场暗杀事件吧?”
“你有什么发现?”
“我的发现和所有人一样,敌人这样威胁雪国艾斯珪诺,真王虽然是加强了对雪都防御,可他却没有别的行动,这可不是当初五皇泉弥木的作风,关键是这种时刻岚刺之岸在哪里?尘埃大人也是视若无睹,这一切都非常蹊跷。”
“他还是准备对我动手啊,可是何必牵连无辜的人呢。”羽止幽幽地叹了口气,目光停留在庭院里穿着单薄华服的娅青婆婆身上,他知道,外面那场雨很冷,可他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