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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郁夏桐走出阳城置业的大门,却发现自己无处可去,除了工作夏桐已经很久没有个人生活了。相信许多职场人士也有这样的经历,在工作饱和的时候没有个人时间,总想着如果能给自己放个假那该多好啊,而一旦有了私人时间却又完全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巴不得再回到公司做个永不停转的陀螺,因为失去工作的同时,便也失去了自我,会使人陷入一种说不出的迷茫与失落当中。

典型的职业强迫症!夏桐在心里对自己说。

忍住了调头转回公司的想法,夏桐回到了自己的家,这是夏桐除公司外唯一的去处了。

林阳在这个时间是不可能在家的,夏桐为自己冲了杯茶,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机里的无聊电视剧发牢骚:也难怪现在的孩子都上网成瘾成痴了,这是什么电视剧啊,只能给些四十岁往上却拒绝长大、心态永远停留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已婚家庭妇女打发时间,最让人倒胃的是情节不求新求变也就罢了,连台词也是数十年如一日地重复,但凡有点时代精神的人谁能看得进去啊!

关了电视机,夏桐打开电脑,网上浏览了一圈,便也开始对网站建设不满起来,哪里来的这么多花边趣事无聊新闻?想在里头捞些有用信息光是预览的时间都让人失去了兴趣;房地产板块的几个“业内大亨”又在针锋相对做语不惊人死不休状,不遗余力地就对方的观点予以迎头痛击,越说越离题,越说离偏激,仿佛现在重要的不是问题本身而是怎样打倒对方树立自己。从什么开始,企业家们比重视企业形象更重视个人形象了,并且如鱼得水地利用着各种可能利用的媒体资源,出尽百宝,誓与影视明星们抢风头、争高下。

夏桐将目光落在墙上的结婚照上,慢慢地,目光中就只有林阳一个人的面孔而完全地忽视了偎在林阳身边的自己,相比起电视机里虚伪做作的英俊小生以及电脑中那些故作深沉的面孔,还是自己的老公好看些,基本上让郁夏桐百看不厌。

那是四五年前的照片了,夏桐和林阳已经好久没有合影的机会了。夏桐忽然想起林阳每次公司活动、外出考察之后都会将照片都存在电脑的一个专门文件夹里,只是夏桐一直没有时间看。

夏桐点开那文件夹,随着照片被一张张认真地浏览,夏桐的眼神也更加地温柔,难怪人都说男人越成熟越有吸引力呢,林阳较初出校门时更有气度风采了,平日里自己倒还真没留意。

看着看着,夏桐嘴角的笑意有点僵直,表情也变得怪异起来。林阳的身边总是出现同一个女孩,那女孩浓眉大眼、面庞纯真,气质和大学时的郁夏桐有些相似。夏桐认得她,那是林阳的助理高小圆。在无数张照片中,高小圆偎在林阳身边甜蜜地笑着,郁夏桐就算不用眼睛看单靠鼻子闻都能还原出那照片拍摄时两个人之间的暧昧气息。

看完了所有照片,夏桐坐不住了,她站起来急急地在屋里走了几圈,思考着现在林阳与那个女人发展到什么程度了,自己又该如何处理。夏桐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可是,思维却还是从未有过的混乱,想了有十几分钟,却完全不得要领。

夏桐心里产生出一种抓住那个女人把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的恨意,以前每每看到有男人出轨,家里的女人抓住那外边的女人,扑上去与之扭打在一处誓要把狐狸精打出原型的架式,夏桐总是在心里悲其不幸哀其不争。夏桐觉得女人的丈夫有外遇她首先应该检讨自己然后应该将怨气集中在见异思迁的男人身上,而不该物伤其类地一味去责怪与丈夫在一起的女人。可如今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头上,夏桐却完全抛弃了以往的立场。如果现在那个女人站在面前,郁夏桐觉得自己完全有可能做出比那些“无知妇孺”更过激的举动来,被嫉妒激发出来的女性的凶猛,放在没有文化修养的村妇身上与放在受过高等教育的都市白领身上,是一般强烈的。

林阳是我的!就算拼了这条命自己也得把那个女人从林阳身边赶走,林阳是自己唯一深爱过和深爱着的男人,而且,我与他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艰难困苦,相知相守了这么长的时间,怎么可以被别的女人夺去?不,林阳是我一个人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郁夏桐紧握着双拳,对着空气徒劳地运着气。

这段时间林阳基本上三天内会有一天不住在家里,而回家的两天也会在十点之后。他哪里是去忙工作了,多半是和那个“小狐狸精”逍遥去了,对,一定是这样!夏桐打开电视柜左边的一个抽屉,林阳习惯于将出去宴请客户的单据放在里头,积累起来等到月末一起报销。夏桐以往从来没翻看过林阳的个人物品,这一回,夏桐却拿着一摞单据一张张认真地看着。

认真细瞧果然发现了端倪,一百二十块钱的餐费能用来“宴请”什么客户?而且用餐地点竟然是“月亮酒吧”!“月亮”是大学时期林阳和夏桐常去的约会地点,那里灯光朦胧、环境暧昧,最适合谈情说爱。这个林阳,倒真没有半点创新精神,只图省事,新欢旧爱全都带到一个去处。两个人的餐位费与两杯咖啡清清楚楚地排列在那张单据上,更加证实了郁夏桐的猜测。

这样的单据在本月已过去的三周时间里,一共有九张。可见两人约会次数的频繁,同时夏桐也呼出了一口气,这说明两人至少还没有发展到“同居”的程度,有了自己的小家,像林阳这样不太有情趣的人是不会频频地与那个女人去“月亮”约会的,这一点夏桐的个人经验可以证明。

六点钟郁夏桐来到月亮酒吧门前,找了个隐蔽的角落隐藏了身形,然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月亮的大门,但愿他们今天会来,不然自己明天还得来潜伏一次。

六点半的时候,林阳与高小圆一前一后地走入月亮酒吧,夏桐站在原地耐心地等待着,他们这次见面的时间好像不太久,还没到八点,他们便走出了酒吧上了林阳的车子。

夏桐叫了辆车尾随其后,林阳的车子驶向宏阳市高级中学,并且在距校门十几米处就停了车。看着林阳开车离去,郁夏桐跟在那步行走向校门的女人身后。

五分钟后,一群补课学生从学校里涌出来,那女孩依旧站在校门外不动。又过了十来分钟,几个教师模样的女人也走了出来,郁夏桐的目标此时动了,她走到一个发丝已有些斑白的女教师身边,亲亲热热地叫了声:“妈!”女教师身边的同事微笑着与女孩打着招呼:“小圆真乖,总是来接韩老师,要是有个这样的女儿……”话音未落,却看到两三步外的一个女子面露煞气眼带凶光,几乎是扑到高小圆的身边,举起手臂重重地给了高小圆一巴掌。

忽如其来的变故使所有走出校门准备回家的教师全都停下了脚步,高小圆则目瞪口呆地看着冲过来掌殴自己的郁夏桐,状如见鬼。

“你,你怎么打人?”高小圆的母亲从惊异中清醒过来,向郁夏桐大声质问。

“我为什么打人,你还是问问你的乖女儿做了什么好事吧!”郁夏桐转头看着高小圆,“你应该认得我吧,如果不认得我可以提醒你,我就是刚才还和你吃烛光晚餐、柔情蜜意的林阳林总的妻子。现在的女孩真是厉害,刚出校门也没几天吧,就学会用身体当本钱笼络上司,当自己平步青云的梯子了!”

夏桐看了看四周越来越多围拢过来的人群,那里有高小圆母亲的同事还有部分尚未离开的学生。夏桐转头向高小圆的母亲大声地说:“我本来想跟着她到她家里,看看是什么样的父母能养出这么个不要脸面的女儿,在这里碰到你最好,原来还是个老师!那么,我倒想问问为人师表的您,是您同意你的女儿去勾引别人的丈夫的吗?难道凭着青春的身材年轻的脸蛋儿就可以为所欲为,破坏别人的家庭,给另一个无辜的女人带来伤害了吗?如果是这样,我会找你们的校长、找林阳公司的领导让他们来评评这个理!”

夏桐情绪激动,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

“小圆,真的有这样的事?”高小圆的母亲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高小圆到底年轻,在看到郁夏桐出现的那一刻,自己是不是理亏有没有做出心虚的事,这一切就都已写在了脸上。

“我来找你并不是觉得你对我的婚姻造成了什么威胁。”夏桐平复了情绪,面带讥讽的笑意,“你还没这个本事,林阳他不过是和你玩玩罢了,他有和你说过要和我离婚吗?他有和你进一步发展的打算吗?你不过是林阳生活中的一剂调味品而已,我们才是同甘共苦一辈子在一起的夫妻,你要是愿意尽可以和他一起混着,等到他玩腻了自然会把你弃之如敝履。不过这些话我跟你说也是白说,像你这样的女人是不懂得什么叫尊严的,就是犯贱!”

夏桐轻蔑地抿了抿嘴角,用眼角余光扫了扫周围表情各异的教师学生,挺了挺脊背,转身扬长而去。

本来发来短信说今晚不归的林阳在一个小时后如夏桐所料回到家里,一进门就看见郁夏桐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坐在客厅内恭候。

林阳以看一个陌生人般的目光瞪着自己的妻子,半晌却说不出话来,夏桐发出一声冷笑,“要说什么就说吧,我等着呢,你的小情人向你哭诉了?”

“高小圆辞职了,她可是我的得力助手!”林阳怒道。

“得力助手,是啊,得力到晚上一起坐到‘月亮’里甜蜜蜜去!没得意到床上去吧?”夏桐的声音很难听,任何人在用那样一种口气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好听不到哪去。

“郁夏桐我真没看出来,你竟然是这样一个女人!”林阳紧紧地咬了咬牙,两腮边的肌肉条条隆起,那是他愤怒时的表现。

“你希望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一个由着你在外头拈花惹草而坐视不理的女人?一个让你和个小狐狸精随意逍遥的女人?林阳你还真有意思,带个狐狸精约会还去我们以前的地儿,表示你还挺恋旧的是怎么着?在‘月亮’和那个小狐狸精腻歪和以前我们一起去滋味不一样吧,挺有新鲜感挺刺激的是不是?”郁夏桐将团成一团的几张月亮酒吧的消费票据用力地抛向林阳。

“我跟高小圆根本没什么!”林阳几乎是怒吼道。

“你还想有什么?把那贱货领到家里来睡在我的床上?你还别说,领到家里你可能不敢,但领到公司的宿舍里倒是完全有可能,我终于知道你公司那间宿舍是用来做什么的了!”夏桐继续冷笑。

“你,郁夏桐,你对着镜子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和那些乡下泼妇有什么区别,你真是不可理喻!”林阳一怒起身,摔门而去。

夏桐拉开房门,穷追猛打地站在门口扔出了一句无聊电视剧中的经典台词:“林阳,你走了就别回来!”

林阳果然没有回来,第二天、第三天夜里都没回来,夏桐白天强打着精神应付着工作,晚上却再没有了留在公司加班的兴致,所有人都看得出,郁总监这几天有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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