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初中时不同,这一次的班干部都是共青团派的,少先队随着年龄增长,已是过去式了,团派里没有大中小队长,只有包括班长在内的六个委员,又随着课程变多,各科课代表的地位也变得重要起来,有些是其他学生当了,有些是团委员另外兼职。
在新的班级里,我还是干我的老本行——文娱委员,顺便再上团委宣传部去客串一下,也是出出黑板报什么的。同来的还有班长,宣传委员,学习委员等好几个人,为新班级开张后要怎样与众不同地装修店面出谋划策。
当天协调下来,开学布置的板报是交给宣传委员做了,我的任务是画两幅“伪立轴山水”(画芯是临摹的黄宾虹山水,徒具其形,线条完全谈不上,底上则拿张大卡纸裁出长条形,由于画芯是浅绛类山水,就拿淡青花色在卡纸上拓印出布纹的感觉,把画芯粘在中心就完了。这手法也是初中的周老师教的,他做的是仿西洋画框,装的是人像素描画。我拿国画来当实验,效果也很好,最重要的是省钱。)挂在三面大玻璃窗中间的一段墙上,为教室里添些古朴的书卷气。
那一天,我在几个同学里偶然看到一个人,在惊虹一瞥里不知怎么地印象很深刻,长得应该很可爱,有点像动画片《灌篮高手》里的藤真。当时还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过后回忆起来却极想快一点再见到他,看清他实际的长相,有些人身上天生就具有一种磁铁一样的吸引力,或云气质。但就连班干部之间也没有这么快互相熟悉,我认人的本事又一向比较差,并不知道那人是班里哪位。
后来正式开学了,我根据残留的印象,在旁边第二排座位上找到了与之重合的这个人,发现他是宫城良田的身高,长相倒真是很可爱,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小男生式的小蘑菇头发型(该“蘑菇”未开伞,也是在这点上被我认为是像藤真的)。
找到了具体的人,有关于他的信息便很容易地纷至沓来——他姓顾,是我们班上的副班长兼学习委员,似乎还是某门课的课代表,后又在学校广播站做每周午间档节目,擅长数学,篮球也打得很好(做的的确是控球后卫的角色,会投三分球,命中率很高)。
我跟刚刚和我熟悉一点的宣传委员蓉蓉很坦率地说:“嗯,我很喜欢他。”
蓉蓉:“……这才刚开学啊。”
她估计在想你上高中究竟是来干吗的?从没见过这么猴急着要泡男生的人。
但在我而言,要尽快找到一个目标,把被海水冲散成一滩烂泥的颓势收住,从方舟登岸到新大陆,内心却还遗留着雨季的潮湿。于是这需要比三年后的高考更迫切,小顾同学的形象阳光灿烂,正好能凑上去烤烤干,此时他对我就具有很大的吸引力。
除此之外,我对他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