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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烽烟平地起(2)

二十一

傅立松坐船过江时,船老大认出了他。

船老大笑着问他,傅老爷回去呀!傅立松说,你认错了人。我不姓傅。船老大说,傅老爷,你不用瞒了。过了江不仅我认识你。认识你的人多。傅立松问,是要命,还是要银子。船老大说,傅老爷放心,我只是个摆渡人。世人隔着这条江。把世人从这边送到那边是我的事。上我的船,我希望所有的人平安。傅老爷,你穿这身衣裳过去有危险。傅立松问,你是什么人?船老大说,傅老爷,你不是原来的傅老爷了。你防着人,人必防着你。船仓里有我一套换洗的衣服,你若是不嫌弃,就换上吧。换上有百利而无一害。傅立松就到船仓把衣服换了。傅立松粗衣大衫地出仓。船老大说,傅老爷,船头上有一条扁担和绳子,你带着吧。人问你做什么的?你就说你是挑夫。傅老爷,我可不是贪你的一身衣裳。衣裳我给你留着,下次过江如果再坐我的船,我还给你。傅立松说,不用还了。你穿吧。

船到对岸,傅立松下船。傅立松要付船钱。摆渡人一定不要,说,我若是收了你的船钱,你心里就想我贪了你的衣裳。那又是何苦?下次调衣裳时再付。你存着我也存着。傅立松就拿着遍担麻绳在阳逻上岸。

傅立松没有想到仅隔几天,江北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叫傅立松吃惊的是如果不是拿着那张名片,他就真的回不了傅兴垸。踏上鄂东的土地,他就发现农会组织在各个路口上设了卡,盘查过往行人,逢是可疑的人就把他们抓起来。傅立松凭着那张名片,过了许多关卡。设卡的人问他是什么人?他不说话就把那张名片拿出来,设卡的人看了那张名片,就把他放过去了。

傅立松衣衫破烂一脸菜色回到傅兴垸时,守垸城的族丁们没认出他,费了半天的周折,族丁才放下吊桥,让他进了垸。傅立松走过青石铺着的垸街,发现教师爷和大儿子傻大爷趁他不在家,正在傅氏祠堂的广场上临坛,训练他们的武装。广场上的旗杆上竖了一面黄色的旗,旗上画着一个八卦和一群飞翔的乌鸦,那群乌鸦长着三只脚。风烈烈的,那旗猎猎的,在空中响得气势。传说中的三足乌是太阳,那么多的三足乌在空中飞翔,让人心颤,仿佛听到它们奋力飞翔的哇哇叫。傅立松看见,旗杆下作土为堆,四周用青砖砌了个两人多高的坛子,坛子前放着从祠堂里搬出来的青铜香炉,青铜香炉里烧着三炷一人多高的天香。群烟袅袅,如云似雾,异香扑鼻。傅立松闻出那香竟是檀香。那檀香是傅氏清明祭祀时才用的。趁他不在家,他的傻儿子把祠堂里檀木做的天香拿出来点了。教师爷穿着黑色的灯笼裤,系着五寸宽布满铜扣的板带,打着赤膊头裹黄巾,盘起双脚,双手合十,闭目坐在土坛上,受着天香。傻儿子领着与教师爷一样头裹黄巾的会众们,在坛下匐成一片,顶礼膜拜,三声炮响,三呼天师再世!教师爷睁开眼睛,傻儿子就举着铜盆上前,铜盆里装着清水。教师爷起身,用手拔水,一把向天,一把向地,然后两只巴掌抡起来,用冷水拍胸膊,一遍肉响,教师爷胸脯上的肉,一块块鼓了起来,红红的,颤颤的。教师爷跳将起来,吼叫,天师附体,刀枪不入!于是会众们纷纷用冷水拍胸,一律地肉鼓肉跳,发喊,天师附体,刀枪不入!于是就刀枪棍棒,列队走阵,教师爷摇旗呐喊。扬旗冲锋,倒旗伏地。

傅立松身上的血沸了起来。那时候整个黄安麻城两县的乡绅们,与农会武装对着干。他们以民团为基础,都在扩大自己的武装。民团是军阀混战时大别山里对付土匪的产物,那时候乡绅们利用起来了。他们招兵买马,以旗为号。旗红的叫红枪会,旗黑的叫黑枪会,旗白的叫白枪会。还有大刀会,孝子会,扇子会等等的。会众都是乡绅们用钱雇来的本姓或外姓的穷苦农民。

那时候衣衫破烂的傅立松叫了一声,好!傻大爷惊了,发现父亲回来了。发现父亲回来,傻大爷就不知所措。因为父亲一向反对他这样做。父亲扩大组织民团,保家护垸,但父亲不赞成教师爷天师附体,刀枪不入的这一套。傻大爷呆在那里。傅立松说,你呆着干什么?傻大爷问,父亲,是你喊的好?傅立松说,不错,是我喊的。傻大爷问,你为什么也喊好?傅立松的老婆跑上前问,你是不是疯了?傅立松说,把我的衣裳拿来,等我把衣裳换了再说。老婆把衣裳拿来,傅立松当着众人换了。换了衣裳的傅立松活气就上了身。傻大爷搬上一张太师椅,让傅立松坐着。坐在太师椅上的傅立松挽了挽袖子,说,他们有他们的主义。主义是个好东西!振臂一呼,拥者云聚。我们不能什么都没有啊!我们也应该有我们的。老婆说,你疯了!傅立松望着老婆说,不是我疯了,是世界疯了。

傅立松拿出那张名片递给老婆,说,你把这东西拿上,到石槽冲去,把傅素云给我叫回来。老婆说,你不怕他们把我杀了吗?傅立松说,这时候有这张名片,他们不会杀你的。老婆问,就这样去吗?傅立松说,把女佣的衣裳换上。老婆说,换衣裳有什么用?这地方谁不认识我?傅立松说,谁叫你一个女人家平时总爱抛头露面?现在该你抛头露面的时候了。那就不换吧。记住,要死和你女儿一起死。我备两口棺材。

傅立松的老婆就不换衣裳不坐轿子也不带人,拿着名片,走过吊桥,顺着山路,来到了石槽冲。傅立松的老婆来到石槽冲王氏祠堂时是下午,太阳悬在天空上。傅立松的老婆站在王氏祠堂对面的山岗上,看见王氏祠堂大门的广场上,红旗飘扬,人声沸腾。一群人正在画着犁的旗帜下,操练。广场上架着几座红炉,一群人打着赤脯,拉着风箱,抡着大锤和小锤,从红炉里抽出烧的铁,在铁砧子上,火星四溅地制造武器。打大刀和长矛,还有火铳。那些出炉的铁打成武器后,在空气里由红变成青,然后放到水桶里淬火,一阵青烟,水就沸腾了。还有一些人专门打造“掰子”。“掰子”是一种土造的手枪,从中间掰开,装一粒子弹进去,扣搬机就可以发射。这种“掰子”是鄂东高明的铁匠发明的,没有膛线,在十米的范围内,可以伤人。

傅立松的老婆站在王氏祠堂对面的山岗上,高声喊,我找傅素云!哨兵发现了她,拿着大刀长矛围过去,将她捉住了。哨兵们要捆她。她挣扎举着手中的名片喊,我找傅素云!傅素云听见喊声,对王幼勇说,幼勇,我娘来了。傅素云奔上山岗,王幼勇跟在后面。傅素云对哨兵说,放开她,她是我娘!哨兵看着王幼勇。王幼勇说,放开她!哨兵放开了傅立松的老婆。傅素云问,娘,你来干什么?傅立松的老婆摇着名片说,素云,你父亲叫你跟我回去!哨兵将名片拿过来,递给了王幼勇。王幼勇看了名片,对哨兵说,这是老师的名片。不得无礼。傅立松的老婆望着女儿,说,素云跟我回去吧!傅素云眼睛红了,说,娘。傅立松的老婆对王幼勇说,外甥,让素云跟我回去吧!王幼勇说,回不回去是她的自由,让她自己决定。傅素云哭了,对娘说,娘,跟父亲说,我回不去了。傅立松的老婆看着女儿呆住了。太阳下的女儿已经怀孕,显山露水了。娘问,谁的?傅素云对王幼勇说,幼勇,给娘磕个头。王幼勇不磕。傅素云哭着问,你磕不磕?王幼勇跪下,磕了一个头。傅立松的老婆哭着说,素云,我不要他磕。我要他站起来说。王幼勇站起来。傅立松的老婆说,幼勇,我只有一个女儿啊!傅家与王家世代结亲,亲上加亲。你答应我,你要一辈子善待她!王幼勇问,傅素云,你回答我,要是不怀孕,今天你回不回去?傅素云流着泪说,我回不去了。离开那个家门我就不打算回去。王幼勇问,为什么?傅素云说,王幼勇,你没权利这样问我?有权利这样问我的,只有老师。王幼勇说,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傅素云奔拢去,咬住了王幼勇的肩头,就在咬住的那一刻儿,傅素云的口松了。王幼勇抱着傅素云哭了,说,素云,我错了。傅立松的老婆流着泪,说,素云,娘回去了。哨兵拦住她不准走。王幼勇对哨兵说,让她走。

傅立松的老婆回到了傅兴垸。傅立松问,你去了吗?傅立松的老婆把那张名片撕碎了,丢在傅立松的面前。傅立松说,我知道回不来。傅立松的老婆说,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她到武昌去读书?傅立松的老婆坐下来说,老爷,我该做件事儿了。说完就领着女仆们,做针线,做小鞋小帽,缝毛衫。毛衫和小鞋小帽是小人出世穿的。傅立松吃了一惊,问,有了?傅立松的老婆仰起头来含着眼泪说,恭禧老爷,你要做外公了。傅立松愤怒起来,说,岂有此理!傅立松的老婆说,傅会长,你又错了。人生在世,几个十八岁,几个二十春?傅立松吼,你给我放下!傅立松的老婆说,傅会长,你当你的会长,我做我的外婆。傅立松吼,气死我了,你这个贱女人!傅立松的老婆说,傅会长,女人生来就是贱。我贱,你的女儿也贱。贱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生儿育女啊!我要做外婆了,我给要出世的小外甥缝点衣衫鞋帽,违哪家的王法?

傅立松气得将手中的宜兴茶壶丢在地上粉碎了。碎片儿弄了傅立松一手的血。

傅立松的老婆,泣一声,起身拿一个茶壶,递给傅立松,说,老爷,还有,你继续碎吧。

二十二

傅立松是在桂花楼召集乡绅开会商量联合“剿匪”时,被他的外甥王幼健用“掰子”顶住腰眼的。王幼健偷一管“掰子”,只身到傅兴垸,原因很简单,是那天与项家冲的“表叔”吵了架。

傅立松的五个外甥数王幼健最小最犟。王幼健在农会里给大哥王幼勇当通讯员。有什么事王幼勇就让他跑。王幼健知道大哥是地下党的县季书记,很有些自豪。自豪感一上来,就爱指责比他年纪大的人。那天他与项家冲的“表叔”,一起贴标语,标语是两个字一张纸,“表叔”不识字将标语的意义贴反了。本来是打倒土豪劣绅,一切权利归农会!“表叔”错成了一切权利劣绅,打倒土豪农会!王幼健气不过,上前将标语揭了,说,你怎么不晓得反顺?这句话是鄂东骂人的话。王幼健没有说全,只说了半句。这句话说全了是你怎么拿个鸡巴不晓得反顺。“表叔”听出来了,说,你晓得反顺不当黄瓜一口咬住了?“表叔”咬牙切齿地问,你凭什么将我的人?这里的“将”是动词,在鄂东方言里将人与走象棋“将军”的意思一样。“表叔”说,不就是傅立松教你们兄弟认得几个鸟字吗?不就是陪你们玩吗?你还当真?当真你就到傅兴垸去把傅立松捉来?老子才服你。笑不笑人?你们王家才那点田地,也拿出来共产,腥不腥臭不臭的,过不倒老子的瘾。居然一个二个地将人?王幼健彼时就气昏了。

山里的季节比山外迟。山里的花,一点不因政治气候影响它们的开。岭上的杜鹃花开过了,谷底里的兰草花接着开。谷底的兰草花开过了,漫山遍野的油菜花接着开。太阳照耀,金光灿烂的世界里,土狗们发起了菜花疯,一只只不吃不喝,眼睛烧着红火儿,狂吠着追着咬着,漫无目的地瞎跑。南风起了,一阵阵燥热的风,使人无法安静。消息不断传来,说是蒋委员长在上海开始清党,口号是什么“宁可错杀三千,不使一人漏网”。昔日携手合作推翻帝制走向共和的兄弟,由于政见不同,路线不同,翻脸了。一个说是土地革命搞错了,一个说根本没有错,互相指责,一个管农民协会叫“匪”,一个管乡绅组织叫“匪”,争得不可开交。

就在这样的季节,王幼健开始了他的冒险行动。

王幼健从祠堂后厢屋装武器的仓库里,偷了一把新打的“掰子”,上了一颗子弹,别在腰里。王幼健出来时被守仓库的“表叔”看见了。“表叔”笑着问王幼健,老五,你到仓库去干什么?王幼健没好气地说,我的事你少管。“表叔”说,你腰里别的是什么?是不是粑,给我吃一口?王幼健不理他,装着无事朝外走。王幼健来到祠堂另一间厢屋,打开装戏装的箱子,贴了唱戏的胡子,戴着侠客的帽子,偷偷地溜了出去。

古历五月天上的太阳很好,地上的草木葱茏,山蒸雾,水起烟。王幼健揣着“掰子”,走在通往傅兴垸的山间小路上,走到一个岔路口,王幼健就在一棵大松树后躲藏着。跟王幼勇当通讯员的王幼健从大哥那里得知,傅立松要在傅兴垸开乡绅联合会,就在这里等猎物。山风好,吹得松林一阵阵响。一会儿山路上果真就有两个人来了。一个穿纺绸长衫,骑在一匹青马上。一个一身短打,腰间插着盒子,牵着马。王幼健认出骑在马上的人是黄家畈姓黄的乡绅。王幼健爬到松树上,等姓黄的乡绅到过,一下子跃出来将姓黄的乡绅扑下了马。牵马的保镖吃了一惊,抽出腰间的盒子。王幼健骑在姓黄的乡绅背上,用手中的“掰子”抵着姓黄的太阳穴,对着保镖吼,不要动。你一动我就开枪打死他!地下姓黄的乡绅哆嗦起来,摇着手对保镖说,二师傅,把枪收起来。姓黄的乡绅说,好汉,你要做什么?王幼健问,你是不是到傅兴垸去开会?姓黄的乡绅说,是的,是的。王幼健说,你不要紧张,我不会杀你。你叫保镖回去。我跟你一起去。姓黄的乡绅说,好汉,你去做什么?王幼健笑了,说,我当你的保镖。你叫他回去吧!地下姓黄的乡绅对保镖说,二师傅,你回去吧。那个保镖说,主家,我俩把话说清楚。不是我不保主,是你不要我保。姓黄的乡绅说,不怪你。你尽了心。保镖说,主家,我的饭吃满了。我不会回黄家畈。我回老家。保镖解下腰间的盒子丢在地上,转身上山,走进了树林。姓黄的乡绅喊,二师傅,我回来后会把今年的工钱派人送到你家。保镖在树林里长啸一声,说,主家,你不要羞辱我。我不会要。王幼健下了姓黄乡绅的身子,用“掰子”指着,让姓黄的乡绅起来整理衣衫。姓黄的乡绅整理衣衫时认出了王幼健。姓黄的乡绅笑了,说,你不是王家的老五吗?王幼健说,你怎么认识我?姓黄的乡绅说,傅家的五个外甥,五虎将,谁不认识?王幼健说,认识就好。姓黄的乡绅整理好了纺绸长衫笑着问,五同志,你要到舅舅家去吗?王幼健笑着说,对。姓黄的乡绅问,找你舅玩玩?王幼健说,你猜对了。姓黄的乡绅问,不杀我?王幼健说,不杀你。王幼健弄着手中的“掰子”说,这里面只能上一颗子弹,我杀你就没有了。姓黄的乡绅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我这个人什么都不怕,就是怕死。五同志,是你骑马还是我骑马?王幼健说,当然是你骑马。我骑马那不露了馅?姓黄的乡绅说,五同志,那黄某就不客气了。姓黄的乡绅就骑上马,让王幼健牵着马走。

于是就到了傅兴垸东城门护城河边。也是对暗语。城楼上的人见有人来,问,干什么的?城下姓黄的乡绅答,会猎的。城上的人问,这个时候会什么猎?姓黄的乡绅答,打野猪。野猪成了灾。城上的人说,进来吧!

于是吊桥放了下来,放姓黄的乡绅和王幼健进去。

各路乡绅陆续到齐了。

傅兴垸垸城紧闭,吊桥扯起。古历五月田里地里农活正忙,傅立松下令闭城一日,垸人不得出垸。傅立松在桂花楼议事厅里开会。十八张太师椅摆着,坐着各地“枪会”的头面人物。旁边站着各自带的保镖。会前傅立松发了帖子,为了安全,各乡“枪会”头面人物只准带一个贴身保骠。制订了暗语,进垸城时进行了严格的盘问,答对无错,傅立松以为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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