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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知不觉的期中考试到了,林涵美平时学得挺好,期中考试却并没考好,数学只考了六十多分,杨老师说林涵美马虎了。语文才考了五十来分。

杨老师还从自己家食杂店拿来不少本要奖给考得好的同学。林涵美他们班上有个同学叫陆秀秀,数学考了八十多分,杨老师奖给了一个本子,把林涵美羡慕得不行。

林涵美早就认识陆秀秀。陆秀秀家和林涵美的妈妈家是挺近的亲戚。林涵美管陆秀秀的爸爸叫大舅。第一个发现林涵美妈妈去世了的大人就是陆秀秀的妈妈。林涵美小时候也经常跟陆秀秀一起玩。陆秀秀家兄弟姐妹七个,她上面有五个姐姐,一个哥哥,她排第七,小名叫陆老七。

陆老七平时学习并不好,那次瞎猫碰到了死耗子,拿了高分,得了个本,美得不要不要的。回家显摆。林涵美的哥哥和陆老七的哥哥挺好的,有时会去他家玩,看到陆老七得了个本,回家学说,说问陆老七她语文打了多少,她说她忘了,其实她语文才打了二十多分。林涵美的爸爸见人家得了一个本,就问林涵美:“你没得吗?”林涵美不好意思地低头说:“没有。”其实那次得到本的没几个人。杨老师给陆秀秀发本的时候,还遗憾地说:“林涵美平时学得也挺好,只是马虎了,要不是不是也得一个本?”

杨老师平时是很偏爱林涵美的,因为林涵美学习好,老师好像都偏爱学习好的学生。只偶尔的才骂林涵美。有一次,说上边要下来检查教案,杨老师忙着补教案。当时是冬天,农村吃两顿饭,林涵美带了点儿凉水饼,凉水饼就是烙的时候没放油的饼。杨老师忙着补教案,也顾不上抬头管学生,林涵美就揪了一块饼放在嘴里,立刻有男生告状:“杨老师,林涵美吃东西。”小学生,尤其是一年级的小学生特别爱告状。杨老师因为急着补教案,骂了林涵美一句难听的。林涵美生气了,杨老师忙着,并没有发现。第二天又听说不来检查教案了,杨老师松懈了下来,才发现林涵美生气了,还关切地问林涵美怎么了。林涵美看杨老师态度挺好的,于是不生杨老师的气了。

那时候奶奶和爸爸每天早晨很早就起来做饭,做好饭就叫林涵美和哥哥起来吃饭。吃完饭林涵美要上学去,爸爸不让林涵美去,说太早。那时家里没有钟表。林涵美想:那起来这么早干嘛?在家呆了好一会儿,林涵美才去找宋佳庆上学,而宋佳庆常常正在吃早饭。宋佳庆的妈妈总是感慨:“林涵美家饭咋这么早啊?”林涵美想:这我还在家呆好一会儿了呢。

那时候农村小孩儿上学家长都不送,都是搭伴走或是自己走,无论离学校多远。

有时候如果赶上宋佳庆刚起来洗脸,或是宋佳庆的妈妈还没做好饭,宋佳庆也会让林涵美先走。

有一次林涵美先走的,一般的时候林涵美和宋佳庆都从北道走,北道近。那天因为下过雨,北道泞,林涵美从南道走的,南道是大道,好走一些。走到快到学校了,林涵美看到有一家园子外的过道上站着一个小男孩,五、六岁的样子,长得挺好看的。林涵美就上前摸了小男孩的头一下,说:“这小孩,长得挺好看呀!”没想到小男孩很恶,上来就打林涵美,小男孩劲儿还很大,林涵美都打不过他,后来小男孩把林涵美打哭了。以后每逢林涵美一个人从南道走,碰到小男孩,小男孩都要打林涵美,还怪了,每次林涵美一个人从南道走,都能碰见小男孩。林涵美每次一个人从南道走就很害怕。有一次小男孩正打林涵美呢,校长上学校那天也从南道走,路过看见了,说:“谁家小孩儿,不兴打人!”把小男孩吓得跑回家里去了。

如果和宋佳庆一起走,林涵美就不怕了,因为宋佳庆打得过小男孩。每次林涵美和宋佳庆一起从南道走,小男孩看到林涵美又要打,宋佳庆很厉害,能把小男孩打得落花流水。小男孩再看见宋佳庆和林涵美一起走就不敢打林涵美了。有一次,林涵美和宋佳庆又从南道走,快到小男孩家时,宋佳庆让林涵美先走,她藏在一家园子边,林涵美走到小男孩家园子边时,小男孩见林涵美是一个人,又要上来打林涵美,宋佳庆赶紧从藏着的地方跑过来,又把小男孩揍了一顿,林涵美真开心。

林涵美有时候缠着奶奶给讲故事,奶奶讲过一个儿子不孝顺的故事:说有一个儿子,和自己的老母亲一起过日子,嫌老母亲活得太长了,想把老母亲杀掉。被老母亲知道了,告诉了邻居,邻居给老母亲出了一个招,让老母亲天黑的时候,把一个葫芦放在枕头上,老母亲依言行之,趁天黑把一个葫芦放在枕头上,自己躲在外面看,她的儿子果然拿着菜刀进了屋,叫了几声“妈”没人答应,以为老母亲睡着了,拿菜刀往枕头上砍,“咣当”一声葫芦掉在地上,儿子还以为母亲的头掉在地上了呢,吓得赶紧跑了。

奶奶还讲过一个故事:也是有一家子,儿孙们都不孝顺,一个老太太没人养。人们给老太太出了个主意,让老太太缝了个小布袋,小布袋里装上石头,扎上口。然后把小布袋锁在箱子里。等儿孙们来了,装作不经意地打开箱子,无意中碰到小布袋,儿孙们听到响声,问老太太小布袋里是什么,老太太神秘地说,是早年间家里老人给的金子。儿孙们一听老太太有金子,都争着养老太太,并争相对老太太好,好吃好喝地供养老太太,都想得到老太太的金子。老太太死后,儿孙们迫不及待地砸开箱子一看,原来小布袋里装的是一袋石头。

奶奶讲的这两个故事让林涵美明白了做人要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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