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锋一路打听,原以为青竹园会是一个环境清幽的地方,没想到却是一处居民区,路边孩童打闹,路边卖小吃的,极具生活气息。街巷不过一丈宽,旁边污水沟散发着阵阵恶臭,对于此处生活的居民早已习惯。
王锋走着,突然看到一颗一人合抱的大树下,几个老头正坐在石桌旁边下棋,杀得正酣。王锋眼睛一亮,走了过去,正准备开口,拄拐老者凝视着棋局,开口道:“先坐下来看我杀两局,观棋不语。”
王锋只得闭口,老老实实坐在一旁看拄拐老者下棋。
拄拐老者武功高强,但是棋艺极臭,片刻已经连输三局。拄拐老者面上有些挂不住,伸手一推,将棋局打乱,“不玩了不玩了,今儿不在状态。”
对面的几个老头呵呵笑道:“老孙头,你哪天在状态了?”
拄拐老者将拐杖敲得咚咚响,“你们别得意,等我有状态了,非得赢得你们见着我绕道走!明天此时,再会!”
王锋见状,哑然失笑,一群老者活了大半辈子,此刻像是小朋友一般斗嘴,有些趣味。
王锋走在老者身后,只听老者淡淡道:“你小子来找我,是不是为了比试的事情?郑仕寒的实力在京城年轻一辈堪称绝顶,能和他争锋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加上郑九凡的指导,击技法必然不少,想要胜他,难,难,难!”
老者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并不看好这场比试。
王锋闻言,说道:“现在我是毫无胜算,但是距离比试还有一段时间,我想在这段时间尽可能地提升实力,最好是再开几窍,或者悟通击技法,但是不知如何入门,所以想来请教您。”
老者能够与小周天境界的花老称友,一招便杀天宗杀手,实力深不可测,王锋此次来正是向从老者这里寻求一些意见。
“也绝非没有机会。”老者沉吟片刻,紧接着道,“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要想开窍,需要从绝处求生,想要悟透击技法,创造属于自己的击技法,需要身经百战,才能将所学融会贯通,打出一条自己的路。”
“这会是很艰难的一条路,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你准备好了吗?”
老者回身,浑黄的眼睛盯着王锋,静静地等待王锋的回答。
王锋在一刹那想到了很多,师傅、白莲教、比试……,最终思绪收敛,坚定地点点头,“百死不悔!”
“好!一把好刀铸成,需要千锤百炼!练功,亦是如此!”老者露出笑容,“跟我来!”
老者走着带王锋来到了集市上,走到一处肉摊前。摊主拿着刀麻溜地正在剁骨切肉,一刀下去,干净利落。
见老者走来,摊主将包好的肉提出来,呵呵笑道:“孙伯,肉给您备好了,挑的最好的一块儿。”
老者接过肉,说道:“二狗,有件事要麻烦你,帮我练练着小子。”
“现在?”
“嗯,现在!”
摊主招呼了一下自家女人,暂时看着摊位,三人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老者对王锋说道:“张二狗,开八窍的高手,擅使双刀,曾经在江湖上也有名声,后来退隐于此,这是你的第一块磨刀石。”
王锋刚才还有些不解为什么找一个卖猪肉的屠户,现在心里只剩下震惊,没想到这竟然是一位开八窍的大高手。
屠户四十多岁,胡子邋遢的,腰间别着两把刀,看着王锋咧嘴一笑,“小兄弟,你放马过来吧!”
王锋深吸口气,四窍暗劲迸发,身形如电冲出,拳势若雷霆阵阵,一出手便尽全力,想要占得先机。只见两道白光闪过,刀锋凌冽,让王锋寒毛炸立,似乎无论怎么躲,都要被屠户一刀斩成两断。
砰!
屠户便斩为拍,一刀拍在王锋身上,力沉如浪,将王锋击飞,王锋重重地落在地上。若不是屠户变招,那么一刀下来,王锋直接就交代了。
“我练双刀三十年,功夫全在这两把刀上,于四十岁的时候创出一式击技法,名为叠浪!”屠户嘿嘿一笑,双刀挥动,朝着王锋斩来。
刀意如浪,层层相叠,连绵不断,整个人毫无破绽,一招对上,必然被卷入杀招。王锋感到,自己无论怎么出招,都避免不了被斩杀的结局。
窒息般的压迫,让王锋心头狂跳,一边退,一边思索,感觉自己的所学在这一刻都全然无用。
这种困局,无法破!
咻!咻!
屠户的双刀从王锋的身前掠过,王锋的衣衫悄然出现两道长长的口子,刀势凶猛,落刀精准,可见屠户的功力。
屠户收刀,对王锋道:“承让!”
而后,屠户又对老者说道:“孙伯,我得赶紧回去招呼摊位呢,不然我家那口子又得吼我了。”
老者笑起来,挥手,“去吧去吧,等你得空,到我家里喝几杯。”
“一定一定!”屠户嘿嘿一笑,转身离去。
王锋呆立在原地,脑海中一遍遍闪过屠夫的击技法叠浪,无论怎么想,都无法躲过。
老者走近,问王锋,“感觉如何?”
王锋回过神,叹了口气,“太厉害,必败无疑,感觉哪怕一千次,一万次,也胜不了。”
老者又道:“刚刚张二狗仅仅用了两窍的力量。”
“两窍?”王锋不可置信,旋即释然,“也是,如此厉害的击技法,别说两窍,就算是一窍也足以将我斩杀。”
这无关乎力量,是武道境界的差距,这一招是张二狗练刀三十年所成,经历过无数生死所凝聚的最强一招,不可谓不厉害。
“若是我也能够创出自己最强的击技法,那要赢得比试,也不是不可能!”王锋想通了很多,不过这一路注定艰难。
“走,我们去寻下一位。”老者拍了怕王锋,带着王锋去找下一位。
两人来到了一处河边,找到了一个钓鱼的老叟,这位老叟竟然是一位开了十二窍的拳法大师,在拄拐老者的邀请下,这位拳法大师也与王锋对战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