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周百万,我正想找你呢。昨夜看到你家有一女子,颇有姿色,就捉来睡了一觉。没想到竟然是你的闺女,嘿,滋味不错。怎么,你此来是兴师问罪的吗?”
周百万闻言,语气恭敬道,“上使看上小女,是小女的福分,求之不得,岂敢向上使问罪。若是上使喜欢,我再将小女给上使送来。”
别人不知上使的来历,周百万可是一清二楚,那个组织,势力庞大,饶是自己是一县首富,也不过只是外围的马前卒,蝼蚁般的人物,若是惹恼了屋里这位,自己的一切顷刻间就会化为乌有。
虽然周婧是周百万的爱女,掌上明珠,但是和周家的前途相比,爱女身上所发生的事情也就算不得什么了,当然如果屋内的上使真的看上自己的爱女,那么这还是求之不得的福分,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不用了,也就是尝个鲜。”屋内的人淡淡说道。
周百万略显失望,随机打起精神,汇报起来,“几日来,我凑足了岁贡,已经运到家里。”
“不错,周边五县的教众,数你交的岁贡最多,此事我会禀报坛主,届时赐你一个开窍之法,也不是不可能的。”屋内的人笑了一声。
“多谢上使。”周百万喜道。
周百万白手起家,成为一县首富,生意遍布一地之域,除了周百万精明的头脑,别人更不知,周百万也是一个武术高手。
练出暗劲,便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开窍却千难万难,想进一步,若不得法,那么暗劲冲击大穴,就是自寻死路。
几年前,周百万成为了这个组织的教众,年年上交岁贡,颇得这个组织的认可,两年前,赐给了周百万开中府穴之法,让周百万欣喜若狂,开窍成功之后,周百万对于组织更加死心塌地,期待着再次得到垂青,上次开第二窍的法门。
“也不知道教中搜集这么多财富干什么。”周百万心底也有一些疑惑,不过念头转瞬即逝,这个组织神秘异常,连珍贵无比的开窍法门都拿出来赏赐给教众,就可见一斑。
眼前屋内的这个上使,就比自己要厉害得多,虽然未交过手,但是几次接触下来,周百万有种直觉,对方要捏自己就像拿捏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想着,周百万悄悄地退了下去,不再打扰屋内人的清净,急着回去安抚自己那要死要活的宝贝女儿。
屋内,有两个人,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正把玩着手中的小物件,是两颗玉珠,圆润通透,一看就不是凡品。
另外一人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脸上长着麻子,赫然正是昨夜从城隍庙逃走的麻三。
“哼,没用的废物。几个小家伙就把你一窝端了,还有脸见我。”上使冷笑道。
“是属下无能,但是那家伙正是厉害,如果不是小的逃得快,恐怕也赶不来见您了。”麻三心有余悸地道,“还害得我几个兄弟被抓进警局,岁贡也被抢走,若是再碰到他们,我非得折磨得他们生不如死放解心头之恨。”
麻三咬牙切齿地道。
上使把玩着玉珠,目光锐利地看向麻三,神色严肃,让麻三惴惴不安,“麻三,多少年了,你还一直玩这种不入流的行当,岁贡没了不要紧,但是若是暴露了身份,被人盯上,坏了教中的大事,你百死莫赎。”
麻三闻言,苦笑道:“上使,你也知道我从小就只会坑蒙拐骗,其他的什么也干不成,这下几个兄弟也被抓了,能否请上使知会一声,将他们放出来,我保证,保证下年交两份岁贡,将今年一并补上。”
“你那几个兄弟都被废了,成了废人。”上使说道,虽然栖身于周百万家中,但是对于周边几个县城的消息却灵通无比,可见其能量之大。
“啊?”麻三一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留下来吧,辅佐周百万。”上使又说道。
“啊?”麻三再次惊讶,虽然脑袋有点不灵光,但麻三也明白了上使的意思,旋即露出恍然的表情,“上使的意思是让我看住周百万?”
上使微微点头,“周百万在林州五县已经数一数二,再好的马,也难防有失蹄的一天。”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进来。”上使说道。
门外进来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走到上使旁边,俯下身悄声说了几句话。上使挥手示意其退下,而后对麻三道:“我查到了昨夜袭击你三人的身份了。其中一男一女有些背景,我教蛰伏十数年,不便因小失大,倒是另外一个小子,经常到县城的药店卖药,哼……以为我白莲教的人是好欺负的,不知天高地厚。”
上使的眼中闪过阴厉之色。
石龙从县城中找的两个车夫被上使查到,顺藤摸瓜弄清楚了林飞月、石龙还有王锋的身份,林飞月和石龙是南派咏春的传人,而且林飞月家里有些背景,所以不便招惹,倒是王锋一个农家小子,虽然功夫厉害,但在上使眼里也不算什么。
麻三听得暗暗心惊,虽然知道教中势力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昨夜发生的事情,仅仅半天的功夫就已经被查得明明白白。
麻三也清楚王锋的功夫,虽然比自己厉害,但是碰到上使,还不够上使一只手,于是森然道:“上使,到时候且留下这小子半条命,交给我。”
麻三的脑海中已经闪过无数个折磨王锋的办法。
远在家中的王锋并不知晓身份已经暴露,从县城回来之后,因为卖草药的钱没了,所以接下来要过一段苦日子,王锋和师傅也每日忙着采药,打猎,争取熬过这段艰难的时光,与林飞月一起就孩子的事情像是漫长生活中一个小插曲,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几天后,王锋正在院中摊着晾晒草药,突然看到一个人从远处走来,虽然是走,但却仿佛凌空般,脚尖轻点,一步便丈许。
王锋眼瞳一缩,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