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拖着白宇向着三人所在之处走来,走到桌边之后,把白宇丢给问天。问天本想接住还在装模作样的白宇,但想到这是自己和白宇惹出来的祸事,一不小心夜的矛头就会转向自己,于是,他在白宇重重的摔在地上之后,趁机踩了一脚,白宇的惨叫声惹得教主掩嘴轻笑,白宇趁机爬到教主旁边,想要抱着教主的脚,结果被教主一脚踹了下去。“我白宇死而无憾了!哈哈哈~”白宇大笑,但他被夜打断了,因为夜发现魅眼中通红,补了一脚,“你告诉我,你又怎么惹她哭了?”
白宇挣扎着爬起来,大喊冤枉,“我没有!把她供起来还来不及呢,怎么敢惹她!”
“我回来了。”夜转过身来,看着魅对她说道。
魅看着夜,熟悉的脸和熟悉的眼神让她有些紧张,放着腿上的双手紧紧地掐着,她想着要说些什么,身体微微前倾,刚张开嘴,她脑中突然一片空白,然后她僵住了,发不出声音,更说不出话,夜看她这般,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魅突然扑到他身上大哭,撕心裂肺,她明知道,不能在夜面前哭的,这会让他心里难受,但她忍不住。
夜拍了拍魅的背,心中有些堵,魅从小便十分懂事坚强,印象之中,她几乎从不哭泣,这般大哭只有小黑那一次,这一次又是为何,难不成?
夜眼中冰冷,身上杀意溢出,轻拍着魅的背的手也一缓,然后对着白宇咧嘴一笑,问着他,“你强迫她的?”
白宇看见夜如此恐怖的笑,知道若是没答对,夜真会杀了自己!他如同坠入极寒的炼狱当中,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求助的望向教主。
“小夜妹妹这般哭泣,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你自己。”教主终于发话,“你自己处理吧,我在城中等你。”然后回城去了。问天识相的拽着蒙冤的白宇,跟在教主后面。
夜略一分析教主对他说的话,明白了缘由,暗骂道,“这黑心的教主,直接告诉魅不就好了,还害得她哭得如此伤心。”
夜任由魅在怀中哭泣,他知道,魅心中肯定是怨他的,怨他的不告而别,怨他的自以为是。
哭声渐渐停止,魅像是睡着一般,静了下来,停止了身体的颤抖。过了许久,才说出了一句话,“哥,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你都要和我说。”像是命令一般,魅终于对夜提出了生平第一个要求,她太过懂事,懂事得让夜心疼,不论伤了,痛了,累了,饿了也从不抱怨,也从未对夜有过一丝一毫的要求,她总是觉得自己没能帮上夜,只想着怎么样能够帮到夜,把能做的事情做得一丝不苟,默默地站在夜的身旁。但夜哪里要她帮呢?夜只希望她能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偶尔任性,偶尔撒娇,那就够了。
夜轻轻扶正她倾斜的身体,看着她满是泪的脸,用衣袖轻轻擦干净,魅一直盯着夜,她的眼神是如此地坚定。
“那是自然,这是二花的第一个愿望,做哥的自然帮妹实现。”夜看着穿着如此朴素的魅,心中感慨万千,他如此拼命是为了什么,为了妹妹能够穿上好看的衣裳,吃上好吃的饭菜,无忧无虑的生活。
“许久未帮你梳头了,帮你梳梳。”夜让魅转过去,魅乖乖转过身去,待魅转过身去之后,夜从怀中掏出一把在城中顺手拿来的木梳,解开盘着的头发,仔细地梳着,魅的头发不如教主的光滑黑亮,还有些发黄,但相比于小时候,已好上很多。
“这五年所发生之事,我仍记得。”夜一边梳着一边说。
魅身子一僵,想要转过身来,却被夜按着,“还未梳好,不要乱动。”
“回城之后,换身衣裳,我亦想看看妹妹换上新衣的模样。”魅的头发很长,很多,梳起来颇为麻烦,但他总是愿意花时间帮她梳头。
“嗯。”魅答应着,声音哽咽。夜虽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夜知道,她定是笑着的。
“对不起!”夜向她道歉。
“什么?”魅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
“我弄坏了你送我的木雕。”
“我原谅你了!”魅转过身来,这一次,夜没有拦着她,魅眼中闪着泪滴,但脸上却是笑着的,这笑容,在夜的心中,胜过这世间最美之物。
夜笑了笑,走到她身后,重新绑好头发,“回城去吧,教主他们要等久了。”然后夜揉了揉她的头。
魅很怀念,小时他们就是这样子,夜总是在帮她梳好有时候,又把她头发弄乱一些,这就像是仪式一般,如此的亲切,如此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