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阳驱车缓缓停在了一家大型饭店门口。
白薏苡下车一看饭店的招牌。
……和平饭店。
白薏苡内心吐槽,还真是大众化的名字。
本来以为这只是陆墨书安排的一个临时住的地方,没想到陆墨书一走进饭店,立马就有人出来迎接,陆墨书目不斜视,径直上了楼。
好像看出了白薏苡的疑惑,郑阳轻轻说了一句“这是我们在北平的根据地,小姐日后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这里的接线人说。”
白薏苡点点头。
这里是三楼,从外面看就觉得饭店分外华贵,里面更是宽敞,装饰考究。
经理许是知道白薏苡的身份,毕恭毕敬的将白薏苡领到房间,还细致的放好了行李。
白薏苡刚想熟悉一下环境,门就被敲响,开门一看,门外站的赫然是陆墨书。
白薏苡记得他说过,要和自己说什么。
“哥哥伤口好些了吗?”白薏苡见他进来,忙不迭地问了一句。后者点点头,嗯了一声。
“伤口这几天是不能碰水的,要是发炎了就危险了。”
陆墨书径直坐下,没有答话。
“那需要我再帮你看一下伤口吗?”
“不用。”陆墨书这才开口,“这些事有郑阳就好了。”
看白薏苡在他旁边坐下,陆墨书又开口道“这段时间,你可以出去逛逛,我会让人给你安排丫鬟,但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北平不比南京,我没办法一直护你周全。”
“知道了。”白薏苡垂眸,乖乖答应了下来。
陆墨书点头。
白薏苡终于开口发问“所以哥哥带我来北平是出什么事了吗?”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是有人送了热茶和点心。
陆墨书和白薏苡都默契的停了下来。
等伺候的人走了之后,陆墨书才缓缓开口“这件事你也不必知道太多,我会让郑阳贴身保护你。”
“是有人对陆家做了什么吗?”白薏苡抬眸,径直看进了陆墨书眼底。
这事儿本就不难猜。
陆墨书向来不是一个多事儿的人,必然是南京发生了什么事儿,陆墨书才会带着自己的几个亲信和白薏苡来北平。若南京没有出事,陆墨书为何还要冒着风险带着白薏苡?
陆墨书突然勾唇一笑,虽然笑容稍纵即逝,但还是让白薏苡愣了一下。
“你接着说。”
白薏苡拿起面前的茶杯,小口小口地吹着气,眉眼弯弯带着柔和“南京是不是出事儿了?是关于我的吗?有人威胁到了我的安全?”她抿了一口茶水“哥哥带我来北平,那个人,是在北平吗?”
这本来只是白薏苡地一个猜测,但说到这里,一切便也说的通了。
前世白薏苡惨死地原因真的那么简单吗?白薏苡记得,那戏子本知道她的身份,白薏苡也曾和他说过与陆墨书有婚约的事儿。
若是普通人,哪敢和陆家少帅对着干?他却句句诱导着她私奔,倒像是有意而为之。
是有人想要争对陆家吗?
陆墨书眸光深邃“阿苡,你比我想的还要聪明。”他知道白薏苡肯定是猜出了什么,但并不知道白薏苡居然对情况知道的这么详细。
本来他只想叮嘱几句,可如今……
“你像是换了个人。”
这声阿苡叫的白薏苡有些恍惚,阿苡……以往白老爷子也这么叫她。
“不过是觉得自己以往太过胡闹,不想再给哥哥添麻烦了。”白薏苡笑得很真诚,毫不避讳的冲陆墨书歪歪头“爸爸说,哥哥会照顾我的。”爸爸,是死去的陆大帅。
陆墨书也找不到其他的更好的解释。
“你说的不错。南京如今不是很安全。”陆墨书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人想要借你来对付陆家,我顺藤摸瓜,找到了北平。”
“为什么?”白薏苡不解。
对付陆家的方式有很多。她一个陆家大小姐,还不是亲的,又啥事不管啥事不知,对付她有什么用?难道就她单单独独一个人,还能给陆家造成什么损失不成?
陆墨书抬头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白薏苡“至少在外界看来,陆家如今就我们两人而已,你要是一出事,陆家会有很多麻烦,至少,在南京……”
他没有说完,白薏苡暗自撇了撇嘴。
陆家小姐在南京出了事,那还真真是一大笑柄,那不是在家门口找麻烦活生生打脸吗?到时候陆墨书的名声往哪搁。
可这明白是明白,在陆墨书嘴里听来,可还真不是滋味儿,好像自己多大个麻烦似的。
“那哥哥带我来北平是为了?”
“吸引注意力。“
陆墨书淡定开口,好像丝毫没有什么不对劲。
。。。。
“我能吸引什么注意力。”
白薏苡惊了,她也有想过这个问题,可是陆墨书这么明明白白的说出来,还真是让人……
“有心人要查,只会知道是你为了和我赌气,独自来参加了同学的宴会。”陆墨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了清嗓子“本来没有打算告诉你,我会安排人护你周全。”
这我知不知道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吗?白薏苡面上微微一笑,不置一词,内心却咬牙切齿,不都是做小白鼠的命吗?
陆墨书却以为白薏苡吓着了,好似为了宽慰白薏苡一般“我会护你周全,你放心便好。”
“之前你不是说,如果要邀请我,就要正大光明的给我下帖子吗?”白薏苡好奇的问。
谁知道陆墨书轻轻一笑“帖子已经下了,我帮你收了。”
“我陆家的人,不管是什么事,都得有个堂堂正正的说法。我已经给那几家打过招呼了,你当作去玩就好。”
当作去玩?
白薏苡挑眉,前段时间还因为来北平的事情闹得死去活来,要是以前的白薏苡还在,发现这么快就能如愿以偿,还真不知道她是该开心呢,还是又要闹腾。
“我知道了。”白薏苡柔顺的低下头。
陆墨书颔首,神情满意。
可他却不知道白薏苡心中,有更多的想法。
白薏苡比他更清楚之后发生在白薏苡身上的事儿。
当初她因为陆墨书的不同意,并没有去北平,也不知道陆墨书有没有发觉有人想借着她,对陆家不利。
但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那群宴请她去生日prty的小姐们之后请她喝茶,也是在那时,认识了那唱戏的戏子。
叫什么来着?
秦……
白薏苡摇摇头,她一直没有好好整理以往关于白薏苡的记忆。还真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谁让这位大小姐,每天的生活不是争锋相对,就是蛮不讲理。
除了对陆墨书的执着,还真是一时半会儿没有个理得清楚的头绪。
但现在,她却觉得,凡事儿并非什么机缘巧合,怕是南京的水,怕是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