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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飞来横祸

周日傍晚,托尼送卫灵回家,两个人车里吻别之后,卫灵独自回家了。可是她刚进家门一会功夫,门铃响了,打开竟然是托尼,他进门就抱着她说:“和我一起回去吧,我害怕一个人回家!”

卫灵靠在他胸口笑了,她故意问他:“你不是一直一个人吗?赶紧回去吧,我这边准备一下明天还上班呢!”

他又轻声在她耳边说:“我一个人睡不着,跟我回去吧!”

两个人在门口磨蹭了很久,托尼一边催促着卫灵收拾行李,一边开玩笑说:“在这里我真的害怕丈母娘突然出现!”

两个人相视而笑,上一次的尴尬情形又浮现在眼前。

卫灵整理了衣服和化妆品,带了笔记本电脑,托尼还耍赖拿了两个卫灵的水晶摆台照片,两个人又返回了托尼家。托尼将两个水晶摆台一个放在了桌子上,另一个摆在卧室的床头柜上。两个人窝在沙发里,托尼跟卫灵讲起自己大学毕业开始创业的经历。开始没有钱,租了一间地下室,靠给企业推销礼品和礼品卡艰难度日。那时候碰到了他的前妻宋鸽,托尼说:

“最初见到她,眼前一亮,漂亮高挑,知书达理,我完全符合我的择偶标准。她是一家银行的职员,平时工作朝九晚五很规律,但是她对我总是很冰冷,因为在她的追求者中,我是最穷最平凡的一个,为了追求她,我拼命地做业务,手里的钱也逐渐多起来,我花了三年的时间,筹建起了一个贸易公司和一个实业公司,那在最繁华的地段买了空中别墅,车子也从桑塔纳换成了宝马,我一口气可以买几个LV的包给她。慢慢地她对我的态度转变了,她的家人也接纳了我。我不得不承认,我那时整个人有些膨胀,我甚至觉得有钱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我以为我就那么过一生,可是宋鸽的表姐他们都移民美国,她对大洋彼岸的生活充满了幻想加之长期的主妇生活,我们的矛盾开始逐渐升级,最后我还是妥协了。毕竟我没权力剥夺她的自由,但是最终我们的婚姻还是走到了尽头......”

卫灵坐在旁边安静地听着,没有言语,托尼轻声问她:“你不喜欢听我讲起过去?”

卫灵淡淡地说:“咱们都是有过去有故事的人,我喜不喜欢故事都在那里,而且谁也不能预见未来,只能活好当下,那一刻是那一刻的当下,我相信你和我一样是真诚地爱着过去,爱着过去的人!”

托尼拉她到怀里,温软地说:“我热爱当下是因为我开始热烈地爱你,本来我以为我的后半生就是一潭死水了!”

在沙发里窝了很久,卫灵跟托尼说:“明天的销售管理会议和业务进度会我要去准备一下!”说着起身拿了电脑去了托尼的书房。

托尼一会端着一杯安神茶进了书房,递给她,自己坐在旁边的沙发里用手机翻看着华尔街金融App里的的财经信息,过了一会又浏览了一下21经济报道里的宏观经济信息。看卫灵还在查看各销售经理提报的数据和项目进度报表,他走了出来,独自一个人下楼跑步,那些喧嚣的时光,过的很快,他都不曾停下来好好体味个中的滋味,此刻,安静的此刻,却让看到了世界真实温存的一面。五公里,他汗流浃背,想着回家心爱的人正在灯下孜孜不倦地研究着她的阵法,满心陶醉......

托尼回到家,看见卫灵在书房双手抱着头,他赶紧跑过去问她:

“身体不舒服吗?”

卫灵慢慢抬起头,眼里带着泪花,闭上眼睛伤心地说:“Mark出事了!”

托尼过去抱着她问道:“到底怎们回事?”

卫灵抽泣着答复:“他们那边的一个方案,可能受到了阻力,在处理的过程中,他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当场人就不行了。那边外场的人员都慌了,我天一亮就去内蒙,上海这边你要帮我安抚一下家属。他孩子大学还没毕业,老婆刚退休,可能对他们的打击会很大,生活也会受影响。”

“还是我去现场吧!你留在上海,我等一下让法务团队明天全部到位,一部分到内蒙,一部分留在上海,另外,上次我带你去的那家餐厅你还记得吗?那里的酒店是我的,他们那里的总经理文森以前处理过一起死亡工伤,我明天让他过来协助你。你要太担心,我那边处理好会尽快回来。”

卫灵只是抽泣着,不说话,托尼托起她的脸,安抚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就得面对,不用太担心!”

卫灵这才道歉:“托尼,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Mark是癌症三期,我是知道的,但是他一直坚持正常工作,我当时太着急,没听你劝,我要是慎重一点,也不会造成现在的后果,害了Mark也连累公司。”

托尼抱着她,安抚着,劝慰她:“这只是个意外,你已经很努力很用心了,所以不要再自责,没人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都会过去的!现在要紧的是安置好家属!”

托尼让卫灵先睡一会,自己回到书房,先快速联系了法务总监佟旺,说明了情况,又联系了文森交代他协助卫灵,再打电话给艾斯集团老板海涛,希望他们协助做好前期的工作,并进一步了解了事发的情况,最后找了合作多年的朋友,让他协助查一下Mark生前的身体情况和他的家庭状况,并保证在明天早上九点半之前给他完整的材料。他返回卧室,发现卫灵也在和一个做法务的朋友电话沟通对策。

卫灵一夜未眠,乐极生悲的感觉在她内心盘旋!

想起Mark,也是一个积极求生的前辈。无数人,在接到医生癌症诊断报告的的时候,身体还在残喘,但是心智和灵魂早已离去,但是有些人即使苟延残喘,也决不放弃,Mark就是一个例子。他坚守着阵地,用有限的时间,帮很多人和很多企业解决了别人无法解决的问题,卫灵知道他这是油尽灯枯了!在去内蒙之前,她特意和mark聊起了他的身体情况,他自己心里非常清楚他和死神在比赛,他对卫灵说:

“这具苟延残喘的皮囊,不知道还能支撑我多久,但是现在我知道我现在的每一天都是赚的。如果当初我听医生的,我现在只剩下一个墓碑了。”

临行前,Mark交给卫灵一封信,是他亲手写给妻儿的,也是对卫灵托孤。

第二天一早,托尼带着法务团队飞内蒙,Vivi回了一趟家,拿了当初Mark写给妻儿的信,同时也换了黑色的套装,她心里难过,人生在世,没有那么多来日方长!去公司的路上,接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一个很富磁性的男人声音。

“Vivi,我是文森!等一下我会到都汇和你汇合。”

卫灵这才想起,昨天托尼讲起的酒店的总经理,连忙说:

“文森,真实辛苦你!谢谢!咱们待会公司见!”

Vivi第一个到公司,她快速地准备着现有的资料,同时和Megan沟通了艾斯项目的新负责人人选情况!虽然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但是当初对客户的承诺他们有点不能怠慢。Megan电话里说,今天她也飞内蒙,同时会结束以为资深的项目专家接替Mark,但是他们也碰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Mark项目第一期还未完成,如果新的项目经理接手,外场的团队是要撤离还是要继续合作成了问题。毕竟他们和买秀成的团队是又合作协议的。

Vivi要求Megan先到场查看,如果整个团队还是不散,可以作为一个矩阵继续完成后期的项目,那么协议正常履行,如果已经散作一团,Vivi建议有偿解除协议,更换内部团队。

这时,托尼发了一份大容量邮件,Vivi查看之后震惊了。原来在这么短的时间,他已经让人将Mark查了个底朝天。那份调查报告详细地记录着Mark在各个医院的就诊报告、社会关系、夫妻关系、妻子的身体情况、子女的情况、艳史、资产情况、保险情况等,太可怕了,竟然可以将一个已故之人扒的底朝天。卫灵的心里打起了厚厚的一堵墙,让她觉得那些温言软语,万般柔情里布满了陷进和阴谋。

文森到公司,Vivi心里也有了戒备。Mark对于卫灵来说是一个生意伙伴,也是一个她尊敬的前辈,而且Mark已经提前做了预防,即使出现问题,Vivi觉得他的妻儿应该可以理解。

因为是周一,同事们基本都已到公司准备参加早上的例会,Vivi公布了Mark意外身故的消息,公司的氛围离开骚动起来,大家私下里开始窃窃私语。这时候公司门口楼下保安打来电话,说大厅聚集了几十个人,拉着黑色的横幅在楼下哭闹谩骂,让他们尽快来处理。

文森带着法务团队和Vivi一起下楼,只见楼下三四十人挤在一楼的大厅里,一个卷发的中年妇人撕心裂肺地哭着喊着,旁边几个女人有拉扯的有搀扶的,旁边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伤心地扶那中年妇人。大厅里到处是黑底白字的横幅和Mark的遗像,一群保安也在门口紧张地维持着秩序。

文森带着7人的法务团队准备过去,被Vivi拦下了。她站在那里,眼睛里似乎只能看见孤儿寡母的一片狼藉。她竟然一个人勇敢的走了过去,文森跟上了,Vivi依然举手阻止。她独自出了速通门闸,面对这么多情绪失控的人,她先大声说:

“各位,我是都汇咨询的执行总裁卫灵!我昨晚收到买总离世的消息,很悲痛,也很遗憾。”看她一个人出了闸门,开始众人一愣,人群也开始窃窃私语,卫灵走上前去,扶起了半倒在地上的Mark妻子彭云。

“嫂子,是我请买大哥来帮我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的对不住!”说着深深地鞠了一躬!她又转向Mark的儿子买易,对着涉世未深的男孩说:“买易对吧?你爸爸说你几年大二了,以后你的学业由我负责......”

她说到这里,人头开始窜动,骂声四起,很快一群人上来先是骂,一时间情绪失控,愤怒的人群扑上来拳脚相加,等文森和其他赶来的同事他们反应过来,势单力薄的卫灵已经被扑倒在了地上......一阵混乱之后,警察赶到了,卫灵昏迷不醒地躺在了地上,大厅一片狼藉,四处是斑驳的血迹。120用担架抬走了卫灵,留下文森、法务们和其他人善后,那些带头闹事的人,被警察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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