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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推心置腹

和彭云约定的日子到了。

因为阿姨不住家,所以托尼买了早餐:烙饼、甜酱、酸豆角包子、鸡肉卷、鲜肉奶和咖啡,买早餐前他用煮蛋器煮还煮了鸡蛋。

四个人吃着早餐,卫妈说:“卫灵今天能去公司了,我们等一下就先回家了,帮她整理一下家里。”

托尼连忙说:“阿姨,你是不是住的不舒心?你看卫灵还没好彻底恢复呢!”

卫妈连忙说:“卫灵能上班了,我们就回去了!”卫妈其实也不想多说,毕竟两个人的关系,最多也只是在恋爱,他们老两口赖着很奇怪!再说自己家的房子都空关着,挤在别人家,得多稀罕才这样呀!

卫灵看卫妈一直这个态度,只好中间圆场说:“托尼,我妈她是想她那些好闺蜜了,要回去和他们聊天呢!我爸爸也是要和那些棋友们下棋,就让他们回去!”托尼见卫灵亲口讲了,只好说:“叔叔阿姨,那这样,我让乔东等一下来一趟,你们要去哪里,就让他送你们去!”

老两口也没拒绝,冷不丁被带到这里,他们也不知道要怎们回去!

吃好早饭,卫爸卫妈留在家里等司机乔东,托尼和卫灵一起去了公司。在去公司得路上,托尼斟酌了半天说:“我没见过彭云,我不知道你要见她,能有几分把握?如果结果和现在差不多,你带着伤去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我心里也看着难过!”

卫灵看了一眼托尼,说道:“我没有多大得把握,但是我带足了诚意,全力以赴!”她骨子里那股斗志永远都在。托尼欣赏地看着她说:“既然你愿意,那我永远就站在你身边陪着你!”

到公司得时候是早上七点半,他们心里觉得也因该不会有人到岗了,所以两个人也比较亲昵,到了公司发现前台周盼(帕蒂)已经在岗,看见他们热情地打招呼说:“托尼、Vivi早上好!”

两个人开始吓一跳,但是看到那么阳光的帕蒂早早到岗,两个人都感觉到公司已经在逐渐自我成长。进了门,发现米拉也已经到了,看见他们到了,米拉连忙上来问道:“Vivi,你的身体好一点了吗?我们都还担心你!”Vivi听她这么说,心里暖暖的,她拍着米拉的肩膀说:“我没事,满血复活,所以不用担心!”米拉重重地点着头,眼睛里噙着泪水。

Vivi知道,这个孩子是个有心人,给了机会就会全心去努力!她看到他们两个这么早就到岗,就明白她对自己和对帕蒂是由要求的,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大,但是假以时日,都是可以有担当的种子选手,让她心里深感欣慰。托尼看到眼前这一幕,他什么也没说,但是心里更加认同Vivi的领导力和感召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组建一个团队都不是很容易,她不但能建起一个团队,还能快速招揽业务,关键是不动神色地赋予了这支团队灵魂,让他们开始自己成长,自我约束。

早上10点左右,彭云独自来到了公司。Vivi有交代过帕蒂,如果是彭云独自一人,直接带她办公室,如果是一行人,就带进会议室。

帕蒂见彭云独自来访,让她填了登记表,带着她径直去了Vivi的办公室!这两个女人再见,Vivi脸上的伤还未愈,彭云看了一眼Vivi,透了一丝的歉意,但是很快就世故的她隐藏在那白皙的脸庞后面。人,活的越久,心里的那个口袋里的面具就会越多,需要那个就拿出来带上,速度得像川剧里变脸得速度那么快,甚至更快。

Vivi让了坐,问她要喝点什么,彭云说来杯白水就可以了,帕蒂一会送了一杯温水进来。两个女人的话题,Vivi想从外遇切开。她对彭云说:“嫂子,Mark给你的信你都看了吧?他内心深处最爱的人是你!你比我幸运!”

彭云只是看着她,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Vivi继续说:“Mark跟我讲起过他之前的一次婚外感情,他对你觉得非常愧疚,所以即使后来再难,他也坚持奋斗,就是要为你和孩子奋斗一个更加丰满的未来。”其实说这些话的时候,卫灵的底气是不足的,因为Mark并没有跟他提起过,这些信息源于托尼的调查报告。

这时候她看见彭云托在座椅扶手上的左臂不由自主地动了动,从肢体语言透露出一点,这件事情或多或少都对她有触动,但是Vivi并不能判断那些触动是正向的还是反向的!于是她继续施加了一点压力,说道:“关于婚外的孩子,他也很内疚,但是他承认那是他自己犯的错,需要承担的责任。但是他所有的保单里,受益人都是买易,因为他觉得这个孩子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因为他自己导致你们婚姻名存实亡,对孩子的伤害不言而喻。所有他希望如果他有问题,我能替他照顾你们。所有那天,我并不是单纯代表都汇,还代表我自己。我希望你们母子两能衣食无忧!但是之前你和文森讲的,无论在法律上,还是人道上,都没有根据!嫂子,我不知道你对Mark的工作了解多少?”

切入正题了,彭云在座椅里动了一下,身体靠在了座椅上,身体开始右倾了一些,右边胳膊撑在了座椅扶手上,她冷静地说:“我对他的工作的确了解的不多,但是我看过之前约定的合同!”

Vivi一听,既然看过合同,那就简单了。她继续说:“嫂子,你看过合同,我们和Mark的整个团队签订的协议,而且是合作协议。所有理论上讲,Mark的团队是要自行负责他们的安全等问题,条款里也有明确的约定,如果当初大家都不够克制,对簿公堂,实际上都汇没有责任,即使有,最多也就是连带赔付,可能总体金额都不会超过10万。”

她说到这里,彭云的情绪有点激动了,她说到,你们找我谈就是让我放弃,那也没什么好谈的。说着做了一个要离开的动作,Vivi知道这是假动作,她不急不缓地说:“嫂子,你先别急,孩子上学的费用我个人承担,哪怕是他这边继续读研究生,我这边依然会资助。但是对公的事情,并非单纯是人情的问题。于私,我和Mark认识多年,合作过无数次,他也在我最难的时候来都汇帮我,我内心一直记着;于公,内蒙的项目是有Mark的整个团队接手的,整个项目分三期,每一期是一年,但是这个项目还没进行一半,还没有成果,提成根本无从谈起,而且Mark的身体你们自己也清楚,他要不是为了你和孩子,可能早就倒下了。他给我信的时候,就是担心会出现今天的局面。尽管如此,都汇还是不愿意背弃合作伙伴,所有我们老板和同事们也一直同意,从我们现有的项目资金中抽调30万作为Mark的人道援助,这也是大家的一点心意!”

彭云坐在对面一言不发,很难从表情里看出她的想法,Vivi期待着转机,突然彭云崩溃地落了泪,她哭着说:“他在外面花天酒地,现在一撒手就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Vivi听着她哭诉,拿了纸巾递给她,然后又将刚才帕蒂倒的温水推的离她近了一点。和她判断的一样,丈夫外遇,她选择了隐忍,就是为了保护年幼的儿子,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她不哭不闹,那些不良的情绪吞噬着她,而那个惹祸的人却突然走了,她心中那完全的怒火中要又一个宣泄口,可能她仅仅只是需要把一切讲出来,狠狠递痛苦一场,可是她自己不知道!

最后她对Vivi说:“卫灵,上次的事情真的非常抱歉,本来我们也只是为了赔偿,没想到他们把你打了!”说着低下了头,还擦着眼泪。

Vivi微微一笑,安抚她说:“嫂子,那只是个意外,已经过去了,就让它翻篇,咱不提了。”

彭云看着Vivi,开始有些难为情,Vivi借机说:“嫂子,有什么话你尽管讲吧!不瞒你说,我比你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我前夫也外遇,还和我离了婚,我因为这件事,还不慎流产了。咱两有相同的经历,所以你的感受我都能理解,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做不到我也没办法,如果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会想办法帮你争取。”

彭云这才说:“卫灵,你看我们娘俩突然就失去了依靠,你看能不能再帮我们多少争取一点!”人的本性总是在这一刻会体现的淋漓尽致,也是Vivi预料之中的事情,于是她说:“嫂子,我跟你说实话,就是这一点,还是从我们上海的项目经费中扣出来的,也都是大家从嘴里省下来的,我没办法再开口。”然后她咬着牙停顿了一下说:“我个人加10万给你。我现在一个人单身,也没孩子,比你负担轻一点。”

听她这么说,彭云也不好意思再开口,她也连忙说:“实在不行就按你说的,你的钱我们不能要了,让你帮我供孩子读书,再拿你的钱,我没脸见你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阵,Vivi又把事先让法务准备好的协议递给她,彭云也没看,她说相信Vivi不会欺骗她,签好字她要离开,Vivi将她送到门口,两个人像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道别后,Vivi返回了办公室,一身的伤让她疲惫不堪,她正准备半躺在座椅里休息一下,托尼进来了。托尼看见卫灵疲惫不堪,赶紧关了门,轻声对她说:“我送你回家休息吧!”

Vivi又从座椅里起身坐,长叹一口气说:“30万,这件事情结束!”顺手把协议递给了托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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