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姓关,名玉琼。身高一米五八,体重125斤左右。眼睛不大但是很精神。皮肤挺白,但是整体五官相貌很普通。普通的她却是村里许多男人的心头好。
关玉琼成为寡妇之前,是以小三的身份上位的。
她男人叫赵建武,是个小能人。在镇上开了家装修材料店,生意还算不错。
赵建武原来的老婆叫秀秀,身材娇小,模样水灵,跟五大三粗的赵建武站一块儿,有点老爹带女儿的既视感。所有人都觉得赵建武是配不上秀秀的。秀秀却是经常被赵建武打的到处逃窜。这让那些没老婆或者老婆长得丑的男人,非常的看不惯也看不懂。
有人说是因为秀秀生了两个女儿才挨打。毕竟当时相关法律严格,两个女儿不能再生了,对于当时的农村人来说,没有儿子就等于要绝后了。
后来,赵建武出轨了。抛开家里娇滴滴的老婆,跟关玉琼这个五短身材,貌不出众的老姑娘混在了一起。并且很快难舍难分,逼着秀秀带着一个女儿离了婚,把关玉琼迎娶进门。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有人猜莫不是关玉琼怀孕了?赵建武想要儿子,所以和秀秀离了婚?然而三年过去了,关玉琼莫说生儿子,连肚子都没大过。
奇的是,即便如此,赵建武仍然对关玉琼百依百顺!关玉琼喊赵建武名字时,嗓门大一点赵建武都会不由自主的一哆嗦。和面对秀秀时的凶狠霸气判若两人。
人们好奇心越发旺盛。私下里猜测关玉琼究竟有何手段,能把一个家暴狂魔收拾的服服帖帖?有些没心机的女人更是直接问:“玉琼,你到底用了啥办法,能把建武教育的这么听话?”
关玉琼羞涩一笑:“我哪里能教育好他?他大概本来就是这个样子。”说话间脑子里想起对面这个女人,在她第一次进门时肆无忌惮地嚷嚷:“呦!这女人比秀秀差远了!建武脑子被驴踢了吧!”
当时关玉琼就对她多看了两眼。后来更是了解到这个尖嘴龅牙皮黄身瘦,言语刻薄的女人,经常被家里的男人暴打罚跪,她心里便舒坦了。觉得跟这种人计较不值得。
此刻她一边娴熟的摆弄着毛衣针,一边轻声回答对方的问题。眼底有一丝轻蔑,在她低头的瞬间闪过。她相貌普通,但是声音却温柔细腻,听着十分悦耳。
对面的女人叫春枝。名字窈窕美丽,人却长得不堪一提。可偏偏春枝的男人赵启华长得倒是一表人才。据说当年娶春枝的时候,男人家里特别穷!兄弟五个只有三间破瓦房。虽说兄弟几个长得都不差,可是太穷了,没有姑娘愿意嫁。
后来还是春枝胆子大,一眼相中了赵启华,不管不顾的嫁给了他。赵启华肯定是看不上春枝的。长得真心不好看啊!可是穷啊!春枝老爹又是村委会主任,他是百分百的高攀了!因而也没反抗,甚至还高高兴兴的把春枝娶了进门。再赖也好过打光棍不是?
本来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可是在相貌英俊的赵启华面前,春枝自卑的很。她时刻担心赵启华会甩了她,另择高枝。为了留住赵启华,春枝对他可谓不遗余力的打击贬损:“你说你除了长得像个人样,还有啥本事?要不是我不嫌弃你,你到现在还是个老光棍……”
赵启华不敢怒也不敢言——之前反抗过一次,骂春枝:“老子要不是穷,就你长那熊样,倒贴钱我也不要!”春枝当即回了家,带着老爹兄长把赵启华打的跪地求饶。从那以后,赵启华再不敢在春枝面前有半点违逆。
(为包子挣扎中~抽空来续对于文中人物的关系转变,大伙奇怪不?)
赵启华和春枝结婚那会,正是八十年代初期,人们普遍都不富裕。那是历史和环境原因造就的穷,和懒惰聪明这些个人原因关系不大。而他家因为孩子多,且都是男孩,更是格外的穷。
进入九十年代,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吹遍了神州大地的角角落落。赵启华长得不差,头脑也机灵,抓住机会从一个泥瓦工,变成了包工头,可谓是春风得意。当然,回到家,他还得夹着尾巴做人。
而同期,他的老丈人,时任乡政府办公室主任,也是春枝最大的靠山,却轰然倒了。倒于贪污腐败以权谋私,不仅被罚的家徒四壁,人也进了大狱。年近六十的人了,能否活着出来已是未知数。
赵启华不会承认早期发迹得益于老丈人的庇护。不仅仅是为了政治上不受牵连,也是为了在家里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经过一番上下打点,他终于安全的从老丈人的泥潭里全身而退。
从此,春枝再也不能对他吆五喝六了。没有了父亲庇护的春枝,在家里的地位犹如蹦极一般,直线下降。
赵启华忍气吞声了十多年,无非是忌讳老丈人的权势。如今老丈人倒了,他却已经成了气候,哪里还会再任由春枝在他面前作威作福?
某日两个人因为一点小事杠了起来,春枝又老话重提:“你有什么本事?要不是我爸帮你,你能干上包工头?你到现在恐怕还是个老光棍!……”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被赵启华一巴掌呼过去,打懵了!结婚十几年,这可是她第一次挨打!春枝愣神了几秒,爬起来就和赵启华拼命。
而打完人的赵启华,此刻也是格外兴奋!十几年了!忍气吞声的过了十几年!莫说这女人相貌丑陋,就是美的像天仙,这样的日子也会令人发狂的!眼下,这一巴掌仿佛扒开了一座喷薄欲出的火山,简直是令他酣畅淋漓,浑身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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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架,赵启华以压倒性的力量获得了胜利。春枝却从一开始的拼命撕打成了后来的抱头鼠窜。这一天对她来说,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分水岭。这一天之后,她和赵启华的家庭地位彻底互换。唯一不同的是,她是用语言攻击,赵启华是用拳头。
这样的人,关玉琼是打心眼里瞧不起的。癞蛤蟆是可以吃天鹅肉的——前提是你得进化出能咬碎它的牙齿。像春枝这种女人,看上赵启华无非是色字当头。
这本无可厚非。可她不仅色,还蠢。用打击一个男人的自尊来求得心理平衡,并以此手段来留住这个男人……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蠢。关玉琼可不屑于和这种女人交流太多。
但是春枝不行啊!她眼神向来不好,耳朵也不好使,根本听不出关玉琼的敷衍之意。因而争辩道:“你咋就那么小气呢?建武以前是怎么对秀秀的,我们可都看在眼里呢!秀秀那么漂亮,可建武对她那凶的跟老虎似的!现在可好!在你面前可比狗还听话!你到底给他施了什么法术?”
关玉琼最讨厌别人拿她和赵建武前妻秀秀做比较!不论好的坏的。因为秀秀比她长得好看,性格也直爽。而她却因为赵建武的俯首帖耳,被传说成了母老虎。她不喜欢这样的外号!更讨厌小三这样的标签!
这大概就是人性丑陋的一面——偷东西时觉得名声这东西是虚无缥缈的。一旦窃取成功,却又迫不及待的想要人们忘记他曾经是一个小偷。
对于关玉琼来说,春枝就是那个时刻提醒人们:“关玉琼和赵建武是搞破鞋搞一块儿”的人。因此她不仅瞧不起春枝,也打心眼里厌恶春枝。但是她是极有城府的人,喜怒不会表现的那么明显。当下轻轻笑道:“我和建武真没啥好说的。但是你和你家拴子爸挺有意思的——听说以前拴子爸可不是现在这样的……”
栓子是春枝的独生子。当初起名时春枝要给儿子叫拴华,赵启华说哪有儿子名字和老子用同一个字的?听起来跟兄弟俩似的!勇敢反抗了一回。难得那次春枝没硬杠,后来就把拴华改成了拴子。
一提到拴子爸,春枝就忘了自己想了解的问题,开始不由自主地控诉起赵启华的恶行:“他就是一个白眼狼!要不是我,我爸当初怎么会帮他?他哪有今天的好日子?他……”后面的话,随着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戛然而止!
当时几个女人都坐在小卖部门口,有的织毛衣,有的在缝拖鞋。关玉琼是背靠着墙坐的,春枝又是面向她,因此关玉琼能看到赵启华走过来,春枝却不曾发现。其他几个女人有看见的,暗自挤眉弄眼的偷笑,却无人出声提醒。这里面既有想看热闹的心理,也有不喜欢春枝的原因。因为她一直是口无遮拦,说话极其招人怨恨。接下来的剧情正是她们喜闻乐见的。
春枝的大嗓门被赵启华一巴掌打的禁了声。她不敢骂也不敢哭,自从她老爹进了牢房,她兄弟也没空管她了,孩子还小,关键是赵启华极疼爱孩子,导致拴子不分好坏都和他爸一条心。她现在是真正的孤立无援,也是可怜的很。
看到春枝挨打,几个女人故作惊慌的起来拉架:“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呦!几个女人聊聊天拉闲呱的,你个大男人掺和什么?”
待他们乱哄哄的消停下来,关玉琼也重新拿起了毛线,并没有马上开工,而是十分诚恳的道歉说:“都怪我!我也是一时好奇,问了不该问的,害的哥和嫂子因此出了误会……”
春枝捂着脸,眼神恨恨地盯着赵启华,听到关玉琼说话,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知道是想表达对谁的不满。可能是赵启华也可能是关玉琼,或者两个人她都恨,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