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秋天年到09年冬天,11年多的时间,关玉琼就在不断地换男人中度过了。开始还偷偷摸摸的,到后来已经无所顾忌。
若说这女人还有什么值得称道的,那就是无论怎样,她都没想过放弃儿子赵小贝。或许作为女人,这是个不知羞耻的荡妇。但是作为母亲,她从来不曾亏待儿子,更没有任何时候,想要为了自己的自由幸福而抛弃他。这一点作者是很赞赏的。
我以为,人这一辈子,可能有各种不如意,但是无论怎么样,该有的良心不能丢。
关玉琼未嫁之前,私生活算是不检点的。嫁给赵建武的几年,确实也是本本分分的过日子。假如赵建武不突然早死,她应该一辈子也就这样过下去了吧?只是生活总有些猝不及防的事情,会打乱你原有的全部节奏。
生活生活,生下来,活下去。所有的人都左右不了生在哪里,但是可以选择以什么样的态度活下去。
不幸守寡,有人为了名节一生辛苦,不肯越雷池一步。有人却选择怎么舒服怎么过,闲言碎语什么的,又粘不到身上!
关玉琼无疑是后者。在她的思想里,只要没抛弃赵小贝,就算对得起与赵建武那几年的恩爱时光了。
直到2009年冬天,某个风平浪静的下午,关玉琼正和她的姘头,附近村子的一个叫刘忠仁的男人鬼混,赵小贝突然从学校回来了!
这时间赵小贝应该在上课的,可是他却满脸怒火的回了家。他脸上有指甲抓破的痕迹,眼窝也青了了一块,衣服上都是灰土。赵小贝骑着单车,风一样的冲进了村子,到了家门口把单车一扔,也不说话,拿脚就开始踹门!
关玉琼忙不迭地穿上衣服,一边嘱咐刘忠仁赶紧收拾起来,一边喊着:“谁呀?不会说话还是怎么了?”门外赵小贝还是一脚一脚地踹着,越踹越用力。过了几分钟,关玉琼才匆匆忙忙走出屋子,把院门打开。
开门看到赵小贝的狼狈模样,到了嘴边的脏话又咽了回去,拉着赵小贝的胳膊紧张地问:“你这是跟人打架了?谁打的你?我去找他家长去!”
赵小贝红着眼睛,一把挣脱了关玉琼的手,冲进了屋子。
卧室里,刘忠仁并没有听从关玉琼的安排,穿好衣服老实呆着。而是只穿了上衣坐在被窝里——他和关玉琼的关系已经维持了九年多了,是关玉琼最固定的姘头。这些年关玉琼家有啥重活农活也都是他在操办,两个人的关系基本上都算是半公开的了。他也不是第一次在关玉琼家过夜,赵小贝也早都习惯了他的存在,他认为没必要再去偷偷摸摸的。
此时红着眼睛的赵小贝,看到坐在床上的刘忠仁,表情瞬间变得狰狞!掏出事先藏好的水果刀,二话不说就向刘忠仁刺去。刘忠仁大惊失色!也顾不得冬日寒冷,从被窝里一跃而起,躲过了致命的一刀,却因为裹着被子行动不利索,被赵小贝一刀扎在了胳膊上!
可怕的是赵小贝并没有停手的意思,迅速拔出刀,又扑了上去。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得手,而是被随后跟来的关玉琼抱住了腰,失去了准头。刘忠仁抓到空隙,赶紧逃出了卧室,一边跑一边大喊:“杀人了!赵小贝要杀人了!”
屋里的赵小贝像头暴怒的狼崽子,处在变声期的他嘶哑着嗓子吼叫着:“放开我!我要杀了他!”
赵建武死了十一年了,赵小贝虽然只有十四岁,可是遗传了赵建武的体型,已经长成了身高一米七六,体重一百五十斤的大块头。只是他个子虽然不小,毕竟年纪还小,并没有多少力气,关玉琼又是死命地抱着他,一时间还真的无法挣脱。
这时外面已经围了一圈人,这些人冬天正闲得无聊,被刘忠仁这么一吆喝,纷纷打了鸡血般围了过来。赵启华和春枝跑的最快,邻居嘛!
看到刘忠仁上半身穿着棉袄,下半身只穿了内裤,光着脚捂着胳膊血淋淋的模样,人们更兴奋了!这时候智能手机已经被广泛使用,有人就忙不迭地拿手机拍照,发QQ群!至于刘忠仁为何这个鬼样子,自然会有更劲爆的八卦出来的!
看热闹的,从来不嫌事大!
作为赵大营子自然村、唯一在村委会任职的村官,张青梅也风风火火地赶来了。村里平时没大事,不外乎东家少只鸡,西家婆媳又干起来了……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张青梅管的多了,有点疲惫了!有时候就会睁只眼闭只眼装不知道。但是今天不同啊!动刀子了!流血了!搞不好就是一个刑事案件!作为一个合格的村官,张青梅不能坐视不理。
把看热闹的人群扒拉开,张青梅第一眼看到刘忠仁时,有些尴尬的想笑。再一眼看到了他流血的胳膊,张青梅终于控制住了自己想笑的肌肉,换上严肃的面孔,三两步冲到跟前,关切地问:“你这是什么情况?要不要先去医院包扎一下?”
刘忠仁牙齿打着颤,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疼的,看着挺惨的,说出来的话却又让众人一番哄笑:“去、去医院!我、我得先穿裤、裤子!”
张青梅深呼吸一下,有些幸灾乐祸的心思泛上来,但是鉴于身份特殊,她不能表现出来。她向来不喜欢刘忠仁这种人,此刻看他的惨样,有种报应不爽的畅快。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你这胳膊谁砍的?报警了没有?”张青梅一边吩咐丈夫赵东海,和一个本家嫂子一起,去关玉琼屋里给刘忠仁拿裤子,一边询问刘忠仁详细事宜。
刘忠仁一脸恼怒,恨恨地说:“不是谁砍的!是赵、赵小贝那个混账、王八羔子,用水果刀刺、刺的!妈蛋我养了他十、十几年,他竟然、竟然拿刀捅我!这事不能算拉倒!我一定要把他弄、弄牢里蹲蹲!……”刘忠仁牙齿打颤,说话也结巴起来。
“不行!你要敢把赵小贝怎么样,我跟你没完!”关玉琼红着眼睛,披头散发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