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大军就出发,开始踏上回丰都的旅程。慕容珂谦回到侯府,刚一进内院的门,管家便迎过来,对慕容珂谦说余氏请他过去一趟。慕容珂谦说,自己换一件衣服之后,就会去见余氏。管家愣了一下,本来以为慕容珂谦会直接过去,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什么,慕容珂谦已经走了,后面的墨玄紧随着慕容珂谦身后离开。
院子里面,余氏脸色极差,坐在椅子上面喘气。余氏觉得脑袋一阵发胀,想起之前有人在药里面动手脚的事情,心里没有来由地一阵恐惧。余氏觉得,一定是慕容珂谦知道那些事情,想要报复自己。余氏又想起小兰的话,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面,府内上下的人被换不少。身子一直都是时好时坏,不知不觉竟然没有发现,这么想着余氏心里面更是没底。
帘子外头响起慕容珂谦低沉的声音,帘子一掀慕容珂谦俊逸的身影酒出现在门边。慕容珂谦淡淡扫一眼屋子里面的人,微微颔首算是对余氏行礼。慕容珂谦看向余氏,假装没有看见她脸上神色,说:“夫人最近几日觉得如何?这病需要慢慢养,精神才能够好。别因为没有耐心就停药,那样只会越来越糟糕。”
余氏看着慕容珂谦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有他眼睛里面的寒意。不知是气还是怕,只觉得身子有些发抖。慕容珂谦有些担忧地说:“夫人的气色看着不大好,我看还是不要打扰夫人了。”说完就站起来转身离开。墨玄跟在慕容珂谦身后,转身把门关好,接过慕容珂谦脱下的衣服挂好,开口说:“主子,干脆让玄儿去把那女人杀了吧!”
慕容珂谦在床边坐下,靠在床柱上,听到墨玄的话不由得笑一下,说:“那不是便宜她了吗?而且你杀了她,那就是命案,官府就要插手了。”墨玄想了一下,觉得慕容珂谦说得有道理。
这天下朝之后,龙炎勋把慕容臣风和慕容珂谦叫到御书房,把龙炎昊的奏折给他们看。龙炎勋的心情非常好,一直都是笑意盈盈。知道龙炎昊打了胜仗,慕容臣风和慕容珂谦都开心得不得了,不停地向龙炎勋表示祝贺。离开御书房之后,慕容珂谦说:“睿王爷为须弥族除了赵国这个心腹大患,须弥族一定会对睿王爷和陛下感恩戴德,以后一定会更加效忠大楚。经此一役,陛下一定会更加信任睿王爷。”
慕容臣风说:“睿王爷是陛下的同胞兄弟,须弥族又是大楚的属国,睿王爷一定会尽心尽力。睿王爷为大楚立下这么多战功,陛下对睿王爷更加信任是应该的。”慕容珂谦点了点头,说:“陛下不怕睿王爷功高盖主,一直都是对他宠信有加,真是难得。”慕容臣风继续说:“所以陛下才会得到这么多臣民的爱戴,这是大楚之福啊!”
慕容珂谦想着,不知道慕容云澜过得好不好?慕容臣风也想着同样的问题。慕容珂谦笑了一下,说:“其实我们也不必担心,孩儿相信睿王爷一定会保护好澜儿的。”慕容臣风赞成地说:“也是,在睿王爷的心目中,澜儿是占有很重要的位置。他宁愿自己有事,也不会想澜儿有事。”
慕容臣风望着天空,感叹地说:“女儿家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个好归宿,如今澜儿这么幸福,我相信吟儿在天之灵一定会觉得很安慰。”天空中瞬间浮现出堂溪雪吟的笑脸。慕容臣风正在书房处理事务,管家气喘吁吁地进来,跟慕容臣风说余氏疯了,慕容臣风连忙问是怎么一回事?
管家恭敬地说:“刚刚夫人院子的婢女来报,说夫人忽然又哭又笑、大吵大闹、胡言乱语,说是院子里面有鬼,来找她索命来了,还说是大夫人的鬼魂。”慕容臣风听到这番话,立即前往余氏的院子。房间里面,余氏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坐在地上,小兰正在一旁扶她起来,说:“夫人,地上凉,我们起来去床上坐着好不好?”
余氏抓着小兰的手,瞪着眼睛四处看。余氏对小兰说,自己听到堂溪雪吟的声音,叫她把堂溪雪吟找出来。小兰被吓得不轻,伸出手轻轻的捂住余氏的嘴巴,颤抖着声音说:“夫……夫人,你别乱说,你不要吓奴婢。”一个面孔有些生的婢女凑过来,轻轻在余氏耳边说:“夫人,奴婢也听到了,大夫人在那儿向您招手。”小兰瞪她一眼,对余氏说:“夫人,别听她胡说,她是骗您的。”
虽然小兰心里面很害怕,可是脑袋还是是很清醒的。最近院子里面派好几个新人过来,说余氏身子不好,需要有人好好伺候。特别是那个叫喜儿的婢女,强势得不得了。余氏明明没有喝药,可是精神却越来越失常。小兰觉得自己一个人,根本管不住那些人。余氏听了喜儿的话,眼睛瞪得更加大,脸上面显得有些癫狂,不停地问在哪里。
小兰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余氏按住,心里面一阵害怕。慕容臣风进来的时候,看见余氏坐在地上神经兮兮的样子。余氏看见慕容臣风进来,连忙往后缩似乎很害怕,嘴里一直念念叨叨“不怪我”。慕容臣风皱起眉头,走到近前跟余氏说话。可是不管说什么,余氏似乎都听不进去。慕容臣风强行把余氏弄到床上,让人马上把大夫请来。
小兰上前去想跟慕容臣风说什么,可是那喜儿就站在小兰身旁,盯着她看好一会儿。那眼神让小兰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舒服,心里面一阵发紧,愣是不敢出声。余氏自顾自念叨个不停,慕容臣风一边安抚余氏,一边靠近一些想要听听她说什么。余氏说得乱七八糟,一会儿说东一会儿说西,弄半天慕容臣风才听明白。
慕容臣风的心里面犹如翻江倒海般,这个时候说不出来是惊是怒,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慕容臣风没有想到,平日在自己面前温柔、端庄的余氏,会差点害死慕容珂谦。慕容臣风想不到余氏会是这样的心肠,连自己也算计。不知道对余氏是失望还是气愤,慕容臣风觉得自己很失败,一时之间仿佛全身都失去力气,心里面更是落寞无比。
慕容臣风站起来,脸上面的关切和担心退去。慕容臣风闭上眼睛,转身就往外走去,出门之前前淡淡吩咐,说:“把夫人看管好,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让她出门,实在是看不住便把她锁起来。”小兰一听脸上顿时一惊,从刚才的情形来看,知道如今什么都晚了。小兰很担心自己,因为从头到尾都参与很多事情。
喜儿撇小兰一眼不再说话,也走出去把门关好。慕容臣风失神地回到自己的书房,心里面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慕容臣风觉得自己很累,一下子似乎苍老了不少。管家见慕容臣风这个样子,也不敢出声,只是静静跟在后头。慕容臣风坐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过来,这才仔细想想余氏的事情。
余氏一直都是好好的,不可能突然疯掉。虽然之前一直身体不好,精神也时好时坏,细细想来处处都是透着蹊跷。慕容臣风知道,一定是慕容珂谦在背后动手脚。除了慕容珂谦之后,其他人根本不会这样做,慕容臣风叹了一口气。慕容臣风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堂溪雪吟。因为自己没有好好照顾慕容珂谦,害得他差点死在余氏手里面。
慕容珂谦回到院子的时候,慕容臣风正坐在大厅等他。慕容臣风一脸痛苦地望着慕容珂谦,慕容珂谦看见慕容臣风这个样子,连忙走过去问他发生什么事。慕容臣风对慕容珂谦哽咽地说,自己对不起他。慕容珂谦不明白,为什么慕容臣风要这样说。慕容臣风把余氏所说的话,一字一句告诉慕容珂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