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江玄睡得格外安稳,完全没有发觉昨天晚上的异样。只感觉到起床后神清气爽,感觉浑身有种说不出的力量。
江玄起床洗漱,他发现自己身体变得轻盈了些,眼睛视力也比以前更好,现在的他能看见窗外小树上正在爬行的小虫。
江玄饶了饶头有些不解的喃语道:“这就是成年之后的情况吗?难怪雷叔他们总是知道阿杜什么时候又调皮了。”
江玄想了想随后摇头转身面向铜镜准备梳理一下散乱的头发,面对镜子中的自己,江玄突然尖叫出了声。
把房门锁住,江玄靠近通境摸着眉心的古老混沌的图纹,眉头深深的皱起,图纹在江玄的抚摸下发出淡淡的光,只不过屋内光线比较充足,江玄才没有发觉。
“这又是哪个弄的?搞得我洗都洗不掉!”江玄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的额头上已是通红一片,这是用力揉搓的结果,图纹没有动静,江玄反倒快被搓下一层皮来。
他以为这又是镇上哪个小孩的恶作剧,毕竟他太优秀,导致许多家长喜欢拿他和自己的孩子做比较,这也招了不少怨恨。
“老江,你去叫小玄出来吃饭。”江母的叫唤声传入江玄的耳朵,江玄一愣,他的听力也变得这么好了?厨房隔着他的房间很远,厨房在房子的最左边,而他的房间在最右边。
“莫非是幻听?这不可能的吧。一定是我听错了。”江玄摇头否认了这一想法,他自己都觉得荒谬,在慕月镇上长大的江玄认为一个人听力再好也不可能隔这么远。
然而接下来的敲门声让江玄不得不认同这一想法。
“小玄,出来吃饭了。”父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江玄不得不应了一声好。找了块毛巾裹住头把眉心的图纹遮了下去。
餐桌上,江母看着江玄头上裹着毛巾,不由得疑惑地问道:“小玄,你的头怎么了?”
江玄被这句话刺的一个激灵,差点被饭哽住,莫名有些心虚地对江母说道:“娘,没啥事,就是今天起床时地滑摔了一跤。”
他总不可能对她说被人家恶作剧了吧,那脸可就丢大了。
“摔着了?让娘看看摔得严不严重?”江母一听,就急了起来,对这个儿子她可是关心的很。
“没事,娘,就一点搽伤,一会就好了。”
“小玄长大了,这些事就不用我们操心了,快吃饭吧,如果再玩一些,镇长就要来催了。”江父喝了一口粥,说道。听到“镇长”两个字,这才让江母罢休。
“镇长爷爷找你们有事吗?”江玄好奇地望着父母,它心里有点蠢蠢欲动。以往镇长也经常来找江父,江玄本想参与,但镇长和江父总以他太小的濠头把他糊弄过去。现在江玄都成年了,总不能再用这个借口糊弄他了吧?
“没你的事,好好吃饭。”但江父又一次辜负了江玄的期盼。
……
吃完早饭过后,一家人都各自忙去了,江玄漫无目的地走着,时不时用手抚摸眉心的图纹,一脸愁苦相,这么藏下去也不是办法,得找个时间去解释一下。
“如果让我知道是哪个混蛋,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江玄咬牙切齿地说道,他还认为这是某个人恶作剧的结果,向来聪慧的他在这件事上却忽略了一个元素,慕月镇十分贫瘠,哪里能找到这种擦拭不掉的笔墨呢?
江玄突然发觉眉心的图纹有着发热,疑惑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图纹真是让人难以琢磨。甩了甩头,江玄继续向前走去。
江玄身后,一位高贵威严的男子突然浮现出身影,脸上是那恒古不变的表情,看着江玄的背影,美丽又神秘的琥珀之瞳中露出疑惑神情。
不知不觉间,江玄就走进了北岭山脉外围,慕月镇的人会经常上山采集草药,以及打猎野兽。江玄小时候经常跟着江父上山采药,所以江玄对这里也不算陌生。
北岭山脉在圣光国都是排的上名次的大山脉,山脉中心处据说生活着许多强大的异兽,也许是这些异兽的关系,慕月镇时不时会来一些圣修士,为平淡的小镇增添一些色彩。
一般来说,慕月镇的猎户只敢在北岭山脉外围活动,至于那深处,还从未见过有人进去了活着出来。不过绕是外围普通的猎物,都要比其他地方凶猛许多。
踏入北岭山脉的范围,江玄突然有一种回归自然的感觉,北岭山脉外围江玄这些年早就走的轻车熟路,很熟练的走到一条小溪旁。
整个人靠在树干上,不知道怎么的,这一次进入了北岭山脉江玄就感觉到精神百倍,体内似乎又什么东西正在苏醒,眉心的混沌纹路也越来越烫,导致江玄额头都冒出汗来。
“为什么今天起来感觉这个世界都不一样了呢?”江玄双手枕头,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望着天自言自语道。
这时眉心的图纹又继续发热,江玄摸了摸这图纹,说:“难道是这图纹的缘故?可是这是什么?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头上?”
说着江玄眼前突然一花,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混沌朦胧的世界,让他的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随后只见天色黑白交际的一瞬间,一道人影凭空出现在远处的山崖上。
江玄看不清那个人的面貌,不过眉心那亮着的混沌图纹却清晰的印在江玄眼中,那不正是自己眉心上的古老图纹吗?然后那道人影一双手缓缓扬起,眉心突然分出一颗半个手掌大混沌色光珠,在光珠出现的一瞬间,整个空间似乎都停滞了一瞬。
混沌光珠周围的空间随即崩塌,江玄也看到了混沌光球这时分出七束不同颜色的光芒。就算相隔起码万里之外的江玄都感觉到皮肤的刺痛,眉心上的图纹也释放出了耀眼的光芒。
但是,在苍茫的大地上却骇然留下七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削面平整,一气呵成,这得需要多强大的力量才能做到啊!或者说,需要多么凌厉的锋芒。
江玄震惊过后又继续看向远处山崖上的缥缈人影,从混沌光珠中分出的七束不同颜色的光芒俨然化作了七柄锋利无比的长剑。投下七个飘忽的剑影,剑影只存片刻,就随着白昼的来临而消失,直到黄昏,天色渐暗,就在白昼和黑夜交错的霎那,那七个飘忽的剑影又再次浮现出来。七柄华丽的长剑划出七道优雅的弧度,挥向旁边七座挺拔的石山,江玄耳廓中有轻轻的“嚓”的一声,石山微微一震,轻轻地掀起一层薄薄的尘埃,石山本身不见变化。
就在江玄疑惑这又是闹的哪一出时,挺拔的石块就在一阵温和掠过的南风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的巨大切面,昭示着岁月的流逝。天色愈暗,七柄长剑又回到人影身旁悬浮,远古的暮色无声合拢,天地之间一片静穆。
江玄惊得合不拢嘴,这是一个人能做出来的吗?江玄曾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看到了一个圣修士出手,他们动用他们口中叫的圣气,竭力劈向一块岩石,却只留下一条不深不浅的痕迹。
所以江玄以为圣修士也不过如此,但是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向来聪慧的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见识的短浅。圣修士能凌驾在普通人之上,又岂能是这么简单?
突然,天地间不知从何处传出了巨大的梵音,一声比一声壮丽辽阔,犹如从天堂传出的天神的福音,随着铿锵的旋律盘旋而下,笼罩在那缥缈的人影上。
江玄循声望去只见,只见七柄长剑在梵音的指导下合一化成一圈巨大的混沌光轮,顺时针悬浮在人影背后,那混沌光珠此刻真镶嵌在混沌光轮中心,光轮上复杂而古老的纹路散发着远古遗迹般的神秘。
人影举起手指挥动了一下,他身后那混沌光轮“咻”地化作一轮金线朝远方飞去,空间层层崩塌,最终混沌光轮撞上这片空间最高的一座高山,仅仅是一个照面,高山就被混沌光轮切割成细小的粉末。
江玄难以置信地看着远方的混沌光轮,虽没有轰轰烈烈的声势,但这威力却比先前任何一柄长剑都要更强。
“这还是人吗?”江玄喃语说到,然后整个空间都是承受不住混沌光轮的旋转彻底崩塌。
江玄眉心一痛,猛的睁开眼,冒出一身冷汗,他竟在这里睡着了!下意识地摸了摸眉心的古老图纹,哪里还在散发着微热。
“这是梦吗?好真实的一个梦。”江玄喘着粗气,怔怔地一笑,自我安慰道。
江玄起身,这才发觉右臂已经麻木,且周中一阵圆滑,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在他的手上。江玄抬起来瞳孔猛然一缩,在掌心有着一颗混沌光珠!
“这不是梦啊!”
一道天神般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令江玄神魂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