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红色的光壁从彼岸的身体里面向四周无限延展,江玄自然也被这个红色光壁包裹。在江玄的视线里面,四周的一切全部都变成了骇人的红色。如同一个血色地狱,堆积这无数人的鲜血。
江玄脸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这一年多来也算经历了大大小小的许多战斗。哪一次不是生死一线?就算对面是彼岸,江玄也相信自己会胜利,因为他是圣临迹。
“江玄,你知道我和独孤晏为何会分开千年?”彼岸脸色阴翳地对江玄说道,在红色光芒的映衬下,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格外诡异。
“你们分开不分开,我不感兴趣。我只知道我们之间必有一战,因为长孙簌,晏儿,修郄,激湍!”江玄说话的时候语气同样变得不客气,因为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和彼岸耽搁时间。
“呵呵,我们分开全部都是因为羽麟!这个领域并不是属于我的领域,而是羽麟为了囚禁我而设下的一个囚笼!”彼岸这个时候的表情江玄只能够用揭撕底里来形容,因为他这个样子似乎已经快要疯了。但是彼岸的样子却让江玄眼睛微微一亮。
“羽麟是谁?”江玄皱眉,这个名字他从来没有耳闻,但是又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让他的心里弥漫着异样的感觉。
“他是谁?说起来你们还有一些关系呢。在当年,他的名声可是响彻了整个七行大陆!远古之战就是围绕着他而开展!”彼岸的唇角又一次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羽麟就是上一任圣临迹!将我囚禁在这个牢笼里面的罪魁祸首!”
“圣临迹吗?那你被囚禁在这里倒是情有可原。”江玄摸了摸下巴,认真地说道。
彼岸并没有在意江玄的样子,继续说道:“是羽麟让圣牧彼岸的花叶与花苞分开,始终不得相见。如果不让圣牧彼岸合一,我就没有实力去冲破这个囚笼,但是羽麟或许在凡人眼睛里面是一个如若不能的神,但是现在,他失算了。”
“你既然已经吞噬了花苞,那有为何不冲破这个囚笼?还是你隐瞒了什么?”江玄一语道出关键,让彼岸的脸色微有变化。
“告诉你也无妨,吞噬花苞,只是让我拥有冲破囚笼的实力,可是要离开还需要一个条件,那就是用圣临迹的血液,来洗脱羽麟给我安上的罪恶之身!”
“圣临迹总不会无缘无故地囚禁你。你也说过,他的实力在七行大陆上都独一无二。凭你,不可能会对他构成威胁。说到底,还是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羽麟才会把你囚禁。”江玄没有去和彼岸争论,在他的心中,直接选择了相信圣临迹。
“多说无益,反正想要离开,只有从你的尸体上踏过去!”彼岸这个时候没有延续江玄的话,大概是自己觉得理亏吧。随即,彼岸双手平展,无尽的红色圣气在这个被包裹的空间里面汇聚。
这是一种很诡异的圣气,因为江玄没有感觉到红色圣气里面没有包裹任何元素!江玄也不敢懈怠,刚想召唤出圣耀,抬头却见到彼岸玛瑙般的眸子。那一双眸子里面没有任何的焦距,如同神弃的琥珀之瞳。但是下一刻江玄却感应到彼岸身体里面急剧涌现出大量的圣气,而自己体内的圣气却近乎下降了一半!虚弱感随之传来。江玄大惊,知道自己上当了,彼岸的眼睛很诡异,不能与之直视。
江玄连忙别开目光,全身肌肉紧绷,一把抓起身体前面的彼岸,重重地朝地面甩去。彼岸却是轻盈地在空中一转身,身体犹如没有重力的羽毛般在半空中炫飞,稳稳的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看着一脸骇然的江玄,唇角露出一抹微笑,说道:“我和你说过了,当圣牧彼岸合一的时候,就连圣境都能够与之一战,你一个通境,神气什么呢?”
“果然诡异。”江玄没有去看彼岸的眼睛,脸上收起了惊骇,平静地说道,经历了这么多,在这种场合里面他基本上也能够保持冷静。
“不过,你是不是忘了,圣临迹并不只是有七种元素,还有七种圣气之阵!”
彼岸闪烁着红色眼睛,目光中微微露出不解,问道:“你什么意思?”
“木元素的功效你应该知道吧,对于伤势的恢复在七种元素里面是最强的。不过配合上望舒珠,木元素,也能够恢复圣气。这就是圣临迹。”
江玄话音一落,眉心圣临迹里面突然涌现一道混沌色的光芒。一颗半个手掌大的圆珠从里面飞出,悬浮在江玄的面前。同时,江玄双手结印,手掌上浮现出绿色的圣气纹路,以他为圆点,一层绿色光芒向四方扩散,精致的纹路可以看出这绝对是一个高级的圣气之阵。
彼岸双目微眯,看着江玄,还在理解他刚才所说的话。在他的眼里,要杀死江玄只不过是在掌股间。
江玄双手向上托,似乎承受了什么非常重的东西,随即重生里面的绿色圣气如同滔滔不绝的江水,涌进悬浮在空中的望舒珠,最终尽数灌进江玄的圣临迹里面。彼岸的眼睛在那一瞬开始猛缩,在他的感知里面,江玄的圣气在快速恢复!
“看来我还是小看了圣临迹啊。也对,天命之人又怎么会如此不堪?那我也就不在留手了。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把我当做蔷薇那个没用的人,否则你付出的代价会是你的命!”彼岸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对江玄说道,而后,他的手上突然多出了一把形状诡异的伞。
因为江玄不知道应该称呼它是伞还是一朵花。修长的花枝被彼岸握在手里,宽大的花苞绽放,把彼岸的整个身体都包裹下来。有伞的结构,但是称之为花可能更亲切吧……
清木石外,神弃,青释和天诛在这里已经等了二十来天。青释,天诛心里也不免有些焦急,从神弃口中得知,清木谷里面的危险。万一江玄也有意外。那他们来这里的意义也失去了。
“神弃,你说江玄他能够成功吗?”青释满脸担忧地对神弃说道,她对江玄也算有师徒之情,江玄的出色她看在眼里,所以心里面不免替江玄担心。
“相信他,一定会的。圣临迹都是天命之人,这只是对江玄的一个磨练。”风吹起了神弃淡金色的长发,让他露出了完美精致的侧脸,以及那琥珀之瞳。
“可是一个月的时间也要到了,里面还是没有一点动静。”青释毕竟是女人,心思也要细腻些。
天诛打了个哈欠,靠在书上对神弃说道:“既然这家伙都这么说了,那江玄的安危倒也没有什么可以担忧地了。我们三人也只有他一个人进入过清木谷。”
说罢,还伸了一个懒腰。青释轻叹了一口气,也不好再说什么。
在清木谷的东方和北方,疾驰过四道肉眼难辨的光芒,却是引起了神弃三人的注意。
“那几个家伙怎么来了?还有幽冥!”天诛眉头一皱,从地上站起来,与神弃并肩站立,青释同样收起了多余的表情。他们来到清木谷绝对是非常隐秘的,外人不可能知晓。
“我们四个人一起来,说不定又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先看看吧。”神弃说道。
黑色,蓝色,黄色,红色四道流光就在数息后落在了这个山脉上,也不知道他们使用什么方法穿过那片无色禁飞区的。
黑色的身影便是幽冥,黑暗殿的圣主,一身黑色的长袍,整个人都埋在厚重的帽檐下,看不清楚脸的轮廓。身体四周是近乎无穷无尽的黑雾,在他的四周徘徊,饶是以这里的生机,地上鲜嫩的绿草都被这黑雾给侵蚀,化成灰烬飘飞在天地间。
蓝色的流光是一位如水一般的女子,一绺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弯弯的峨眉,一双丽目勾魂慑魄,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如雪玉般晶莹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曼妙纤细,清丽绝俗。她的眼睛是漂亮的晶蓝色,宛如深海的钻石,美妙无双。说不尽的温婉,在她的身边,空气中的水分都是湿润了不少,让人感觉到清凉。在两道完美的交接处还有一道蓝色的圣迹印,象征着她的身份:亚兰殿圣主,灵修。
黄色的流光是一道巍峨的人影,他的身体如山岳般壮硕,仿佛远古战神般,给人一种力量感,朴实坚硬的铠甲下面是肌肉饱满的四肢,仿佛一震,这座山都会随之倒塌。他的脸仿佛被风雪吹刮了千年,坚毅之中又带有如同大地般的公平正义。在他的眉心处,有一道黄色的圣迹印,闪烁着战士的力量感。德魇殿圣主,帝劫。
至于红色的流光,则是一道英伦挺拔的男子。他身穿红色金属皮革交织的华贵服饰,他的皮肤白皙透亮,他就站在原地,但是给神弃三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即便他什么都没有做,青释就感觉自己的手心已经堆积了不少冷汗。男子红宝石般透彻的眸子,如同火焰般闪烁,又像是在里面盛满了鲜红色的血液,芬芳又妖艳美丽,猩红的眸子边缘环绕着一圈古老又无法解读的图纹,像是用精致的蔷薇花刺出来的鲜血咒语。男子的内心处,同样是一枚红色的圣迹印。
落炎殿圣主,红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