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灵芝吗?那你的胆子可还真是不小啊。”南护法掩嘴轻笑,给人一种分外的柔和之感,完全没有倾天的霸道与蛮横。不过长孙簌却是知道,在南护法的这种娇媚下确实致命的毒刺。突然,南护法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般,诧异地惊呼一声,身旁面容儒雅的男子唇角微微抿起眼睛中似乎蕴含了无尽的宠溺。
“差点忘了,你说了你的名字,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这多没有礼貌呀。”南护法娇媚的笑声回荡在朱雀宫殿,光是这声音,就好像是最美妙的乐章。长孙簌精神紧绷,这个南护法真的是太棘手了。至少倾天还可以与她进行一场战斗,但是这个南护法的一眸一笑都似乎是致命的迷药,让人忍不住沉寂在其中。
“我是审判域南方护法,我叫蝶寂,这位是我的丈夫,他叫孤风,可是我们审判域第一乐师呢。哪怕最强的北护法都会在他的琴声下沉沦。”蝶寂掩口说道,那目光在长孙簌眼中就仿佛是来自明日之光的温暖。孤风目光宠溺地伸出手替蝶寂整理微微有些凌乱的长发,看到这里,长孙簌不免想起了邢庚和元瑶两位。他们在圣光殿里面非常的低调,却非常的恩爱。他们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只想呵护好彼此。长孙簌从来都是一个人,有时候看到他们两人,心里面不禁有种说不出的情感,是羡慕?
“呵呵,既然妹妹想要得到审判灵芝,按照规矩就必须要经过我这一关。可是妹妹着精致的脸,万一到时候被刮花了,姐姐我可是要难过的。不如这样吧,姐姐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怎么样?”
“谁是你妹妹?”长孙簌冷冰冰地说道,同时后退了半步,圣迹印传入阵阵波动进长孙簌的脑海,让她瞬间清醒过来。自己居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中了蝶寂的迷幻之术。若不是圣迹印,恐怕长孙簌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蝶寂“咯咯”地笑着,支起身体,一步一步走到宫殿的中央,距离长孙簌,也只有十数米。如果长孙簌想要偷袭地话,十有八九都会成功,可是既然蝶寂敢这样做,就必然有她的把握,所以长孙簌并没有轻举妄动,全身的神精紧绷。
“这个机会嘛,就是请妹妹欣赏姐姐的一支舞蹈,如果妹妹能够在舞蹈结束的时候保持着清醒,那这个朱雀宫就算你过了,怎么样?”
不过蝶寂虽然是在问长孙簌,但是并没有给长孙簌反应地机会。蝶寂说完的时候,孤风双手向前伸出去,五指张开,然后迅速打开手臂,在孤风的十指间突然多出了十根绿色闪亮的琴弦。当他用如白玉雕刻的手指拨动碧绿色的琴弦时,长孙簌看到无数的绿色闪光蝴蝶从琴弦上不断地飞出来。那些乐声竟然凝结成蝴蝶的样子纷飞在空气里面。蝶寂随着琴声的响起而翩翩起舞。如霜的雪色衣袍,宽广的长袖口有一道妖治的艳红色连云花纹,长长的秀发在风中凌乱飞舞,毫无瑕疵的脸宠俊美绝伦,一双洁白色的眼眸如月下一河潋滟的水,清泠而深邃,眉间一弯绯色的月牙印记衬得整张面容显出几分高贵与张扬傲然之气。沉静幽邃的眼眸里看不出一丝波动,象两泓万年不化的冰湖,微微扬起的嘴角却勾勒出一道微笑的痕迹。
长孙簌看着蝶寂随风起舞,不知道为什么,这支舞蹈和这曲琴声像是有魔力一般,让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再移开目光了。琴声悠扬,哀怨,蝶寂的舞蹈同样在风中显得漂泊,伶仃。长孙簌的脑海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地闯进,脑海里面就浮现出了许多陌生的画面。
蝶寂出生在审判域一个贫寒家庭,她出生的那一天,天空降下了审判域百年一遇的大雪。本就贫寒的家庭无法解决温饱而将她丢弃。在大雪纷飞的街道上,婴儿的哭泣声成为了雪花飞舞的主要旋律,过往的行人只是匆匆扫过一眼,便加快了步伐。蝶寂就在寒冷剔骨的街道上哭泣了一整天,所幸世界上总会有心存善意的人,一辆马车,停在了蝶寂的旁边,从车上下来一位身着华贵的中年男子,她看着一出生便没有奶水,又在大雪中哭泣一整天,耗尽所有体力的蝶寂,叹了一口气,俯身抱起了蝶寂。
在五岁以前蝶寂被一对夫妻收养,他们是商人,家中颇有资产。蝶寂原本以为自己一生都会在这户人家里度过,他们也认可了蝶寂,成为了自己的干女儿。可是在蝶寂五岁那年,商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尽然被刺客杀死在从外地运回商品的路途中,而当时跟着这位商人的正是五岁的蝶寂。商人之子认为蝶寂是扫把星,因为她,商人才会死。于是又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被商人一家赶出了家门。蝶寂当时才五岁,试想在哪个黑暗的年代里,一个五岁的女娃被人盯上,后果是何其的严重。五岁的蝶寂容貌已经展现出惊为天人的轮廓,美貌常常成为街道上行人的焦点,因此为防怪异眼光,蝶寂将其美貌掩盖。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一年后的一天,生活摧残的蝶寂终于迎来了生命曙光。
那是以为女神般的人物,审判域赫赫有名舞姬收养了流落街头的蝶寂,给予她呵护,让幼小的蝶寂感受到春天应有的温暖。舞姬给予她一切美好的事物包括情感。六岁以前蝶寂一直没有真正的名字,也没有人知道她的父母姓什么。冬临眠万物,春回大地,蝴蝶在风中扇动美丽的翅膀飞舞,在阳光的照射下绽放出炫彩的光芒,蝶寂,她的名字由此而来。
时光匆匆,蝶寂在舞者的传授下,成了审判域又一位拔尖舞姬。舞姬身传“凌波飞燕”,身为舞者,她选择立下誓言答应。如此,又过了三年,蝶寂的名声越来越大整个审判域不少的达官贵人都为了为她一掷千金。可是总有人不愿甘于平静,收养蝶寂的舞姬被人要挟锋利的匕首架在白如玉的颈脖上,恶人一点一点地将蝶寂往水边逼去,每退一步,刀子就会深一点地刺入舞姬的肌肤。恶人的目的就是为了逼迫蝶寂出嫁,美貌是一个女人最好的武器,可是对于有些女人,同样也是致命的弱点。
在清洁与恩人的性命上,蝶寂选择了后者,她心地善良,即使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可是她也依旧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善良的人终究比恶人多。直到此刻,蝶寂终于不再相信任何人。
在蝶寂点头的那一瞬,舞姬的目光中充满了绝望,架在脖子前面的刀锋结束了这一切。她自尽了,那一瞬间,蝶寂觉得天地都已经崩塌:终此一生,不会再嫁。
从此以后,再没有人见过那个要挟舞姬的男人。再没有人知道蝶寂的生世,所有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同样,也在也没有人见过蝶寂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虚伪的笑意成为了那些贵人们在蝶寂身上一掷千金的筹码,凌烟阁也因为蝶寂,至此成为审判域最大的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