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公家,老头子放下扫帚,招呼司马建进屋放下行李,一旁坐下,还给他倒了杯水,倒好像他是个客人似地,弄得司马建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外公则是有模有样地系上围裙,下了厨房忙碌起来,一会儿随着炊烟升起,锅、铲、碟、碗、勺的奏鸣曲相继响起,就有扑香扑香的味儿不容分说地直呛进司马建的鼻子里。
司马建闻着阵阵香气,口水不停的往下咽。
又等了好一会儿,什么干锅土豆片、蒜蓉蒸金针菇、白菜炖粉条、咖喱鸡肉、糖醋排骨、酸辣土豆丝、红烧土豆牛肉、番茄炖牛腩等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菜被外公端了上来,整整摆了一桌。
司马建一看,无论是颜色搭配、还是用料都十分考究,甚至比中餐馆或学校大厨煮的一点都不差。
司马建招呼外公坐下一起吃。
外公却用一块毛巾擦了擦油手,道:“不急,不急,还是你先吃,我先抽口旱烟。”
外公从堂屋里拿来旱烟袋,往孔里塞上烟草点上,然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吧搭吧搭地抽着,慈祥的目光不时在狼呑虎嚥吃着的司马建身上瞄来瞄去。
司马建感觉今天的外公有些奇怪,不禁怯生生问道:“阿公,这回你咋不问问我寻另半截的翡翠手镯有什么进展没有?”
外公笑着连连挥手道:“不问了、不问了,要是有什么进展你也早说了,当初给你安排这样一个十分艰难的任务,过后我也挺自责的,从小你离开了父母到了我这里,我沒有好好地照顾你,反而是让你承载了与你年龄极不相称的负担。”
外公用劲往旱烟袋深吸了几口,吐出了一串儿烟泡,接着说道:“现在我也想开了,钱财是身外之物,身不带来,死不带去,一切还是随遇而安,开心便好!”
外公说完把旱烟袋搁在一旁,开始吃饭。
吃完饭,俩人又唠了一会儿喀,眼瞅着近响午了,司马建嗫嚅道:“阿公,我得去学校了。”
“好、好,走吧!阿公就不留你了,还是学习要紧,记住,今后常回家看看,阿公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阿公!”司马建情不自禁再一次哽咽着扑倒在外公的怀里,泪水涌满了双眼,“外公,无论孙儿走到哪里,无论是地老天荒、天涯海角,您永远是孙儿心中生生不息的明灯。”
“别哭、别哭!会让人笑话的,瞧你那么大的人还哭鼻子。”外公从兜里掏出手绢,轻轻试去司马建眼中的泪水。
外公跟老小孩一样牵着司马建的手,把他送出了很远,很远,一直送到了公交站台。
当公交车启动的一刹那,司马建透过车窗,看到了站台上外公频频挥手单簿的身影,直至成为一个黑点,鼻子一酸,泪水又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公交车驶出沒多远,却出现了故障,然后司机打电话叫离这里最近的一个车辆修理厂派辆拖车来拉去修理,哪知车辆修理厂老板说拖车全都派出去了,沒车.
司机脑筋急拐弯了一下,只好捉了车上乘客一趟私差,叫大家当了一回免费的苦力,发愤图强了一下,人多力量大一直把公交车给推到了修理厂,修理好后,乘客们才重新上车.
就这么一耽搁,等司马建回到学校的时候,天色巳经一片漆黑,圆月当空,轻柔的月光轻轻洒下,给大地平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一阵属于初冬的清凉夜风拂过,梧桐树叶哗哗作响,打破了校园的寂静。
司马建恰好在校门口遇上了白茫白校长。
校长当然不可能主动和学生打招呼,只有学生主动向校长打招呼的份,司马建脆生生叫了声“校长好”。
白校长当然不知道司马建向班主任请了假外出那点芝麻破事,只是以往一看到这个学生就绽放出光芒的眼睛眼下却颓然起来,鼻子里哼了一声,骨子里巳认定这是个不安分的学生。
心道:“现在的年轻人啊,有了些许成绩就不知天高地厚,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搞什么搞,别人都在昏天黑地忙着备战上头安排下来的全国中学生水平测试,他却沒事儿似地,不知到哪里晃荡到现在才回来,什么鸟人呀!”
原来对司马建的美好印像一下栽到茅坑里了。
司马建进到学校,看见各个教学楼是灯火通明,甚至连操场上都拉上了灯。
老师是抓紧时间给同学们辅导,大家也是一个个立刻发飙,挥汗如雨、挑灯夜战,紧张地复习,迎接即将到来的全国中学生水平测试,每个人的心情搞得跟追悼会一样沉重。
尤其是平时喜欢宅在宿舍或教室里的青春靓丽的女生是随处可见,都到了空气更清新的室外复习,顿时让司马建神采熠熠,有了一种眼花燎乱的感觉。
想到大家都在紧张的忙碌着,司马建不禁加快了脚步。
司马建回到宿舍,放下行李,然后带上书本四处找寻他的两个死党。
刚走到梯形教室门口,司马建就看到两个学习学得背过了气的书呆子分别被学校的保安用担架抬了出来,简直跟美女喝成醉龟在大街上被人捡尸的情景有得一拼了,当开夜车读书读昏了头愈来愈成为习惯,那自然捡尸就是见怪不怪的事儿了。
有天分的人其实很多领域都有天分,能读书读到让人用担架抬本身就是一种天分。
司马建进到教室,又看到一位同样有天分的犊子居然在摊开的书本边,趴在课桌上睡着了,旁边还流了一大摊口水鼻涕。
“我了个草啊,读书读到了这份上,悲催呀!”司马建仰着天花板长叹了一声。
“你热爱学习?热爱得能把自已的健康作为赌注压上,这样的人我只能说你犯傻.”司马建在心里说道.
司马建感叹完之后又到操场上找,终于在挂着电灯的篮球架下找到了正在看书的柯云腾和姜志鹏。
三人一见面,就大嗓门小嗓门叫的,你拍我一掌我捶你一拳的热乎劲更是少不了.
那一股子寒喧劲儿过后,司马建问:“我不在的这几天,有没有关于我的什么消息?”
“有的!”姜志鹏说,“教务处转达上头的通知说,鉴于有关预算经费紧张和条件尚不成熟,你被推荐进入地球月球空间站进行为期一个月的武行和修真的加强训练这项浩大工程暂时被搁置了,什么时候恢复还不知道,所以上头只颁发了给你“仙武至尊”的美誉,证书我也替你代领了。”
对于进入地球月球空间站训练这项工程停摆,司马建完全可以理解,如今这年头,什么都要追求个效益,像这项宏大工程,投入是以万万亿美元计的,效益暂时却还看不见、摸不着,只是便宜了像司马建这样走火入魔、神经兮兮的修行者,上头是赔本赚吆喝,傻瓜才干呀!
“那有没有关于全国中学生水平测试的消息?”司马建沒顾得上岔愤的发表些理想落空感言,而是一下转移了话题,眼下这个全国中学生水平测试才是他最为关切的话题。
“有的!”柯云腾说。
“前两天,沈老师开了个班会,说今年上头专门对武修初等学校高招这一块进行了改革,武修初等学校的学生全国中学生水平测试的成绩可以作为高考成绩.”
“那你的意思是咱们参加的全国中学生水平测试就等于是参加高考了?”司马建问道.
“按照沈老师传达的上头精神,那就是的.”柯云腾应道.
“不过.”姜志鹏说,“今年首度实行的全国中学生水平测试采用了50分十50分制。”
“什么狗屁的50分十50分制?”司马建一脸的困惑。
“老大,这你就不懂了吧?”柯云腾笑道。
“所谓的50分十50分制是指的全国中学生水平测试最后的分数,平时修真武行实践分占50分,水平测试考的理论分占50分,这么说懂吗?”
司马建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
“那测试后,考生的出路会怎样?”
稍顷司马建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