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听闻宸幻使臣传来国主被刺的消息,心情跌倒了谷底。又是南荣谭,一定是五洲干的。新仇旧仇一起算。不过当今之计并非赶回宸幻吊唁,何不等五洲采取动作之后再做打算。
来五洲的数月,她并非一无所获,除了没能如愿混进皇宫以外,其他进展还算顺利,暗地集结了留在五洲的月族族人,得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当日背叛月族,故意将月族的所在透露给南荣谭的苏士余竟在月族被灭后不久畏罪自杀。不知是什么原因,在他死后,五洲太子竟大病一场,这其中又有什么联系,已不得而知。
回到东宫,南荣赋思量再三,决定将樊若瑾留在宫内,毕竟此去宸幻确是凶险。遣了她几天假,樊若瑾回到之前所住的别苑。
明日便要离开五洲前去宸幻,不知为何此时不似从前那般洒脱,犹如有了牵挂。他竟不知不觉来到樊若瑾的别苑,哪怕只是告别而已,那就再见一面。毕竟她是被宸幻国派向五洲,虽不知道她与赵楚洛是什么关系,但他此刻并不想的太复杂。只想提醒她提防宫中的勾心斗角,在他不在的日子护自己周全。
湘凌见到太子刚要通传,被南荣赋阻止了,示意她退下。
推门进入,屋里雾气腾腾,弥漫着阵阵花香。
“湘凌,帮我加些水来。”
这声音不经意流出,使人有些情不自禁,南荣赋明知此时不应再往前多迈一步。但是情到深处不能自已,双手不听使唤拿起水壶走进屏障里围。
只见瀑布般垂下的长发披挂在如雪的肌肤之上,温柔的拨水声一波一波地撩动心弦,南荣赋克制着自己的不理智,在背后缓缓将水倒入,用手触摸如分界线般的水面,恐水温过高,惊扰了浴中之人。后才慢慢退出屏障。
稍许片刻,只见樊若瑾身披一层白纱,肌肤依稀可见,头发湿漉漉的垂到胸前,犹如出水芙蓉般走出屏障。
看到眼前的男人,突如其来的惊吓使她出于本能叫了出来,竟也一时忘记了尊卑。“啊……你怎么在这。”说完就手将床上的蚕丝薄毯撤来披在身上。
“见鬼了?这般嘶吼。”南荣赋不惊不扰的说道。他还没见过一个女人在他面前这般自持,别人巴不得拿姿色讨好甚至诱惑他,而她也真是个异类。
“殿下何时进来的。”恢复理智了她小心地问道。
“刚刚。”
“那刚才是殿下……”
“是”
樊若瑾大脑飞速的运转,那岂不是被他全看到了,自己定要训斥湘凌,竟然失了职守。
她定了定神,说到,“太子深夜来此,可有要事。”
“没事,只是来和你告别一声。明早将去宸幻吊唁国主。”
樊若瑾此时脑海里浮现出临行五洲时国主的嘱托,洛儿自小身体病弱,宸幻国又是内忧外患,尤其是吾皇多猜疑,一直忌惮宸幻国实力,我相信此次刺杀事件绝非简单。难道是他做的,那此次前去宸幻又是何目的,那梦里熟悉的面孔又浮现出来,我定不要相同的事在眼前再次发生。
“殿下,那行刺国主之徒可被捉住?”
“皆已自杀,并未留下活口,不过孤此去定会查清楚。”
“若瑾可否与您同行,毕竟宸幻国主与侍女有知遇之恩,若非他若瑾将无缘五洲,无缘殿下。”
她竟然还是开了口,明明是想见赵楚洛,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南荣赋不知是否醋然使之,双眼直钩地盯着她,一步步逼近,女孩自知理不服人,低头后退,双颊如飞霞般绯红,娇羞的神情使他无法自控。
当身体触碰到墙体的那一瞬间,樊若瑾失措又束手无策,混杂着茶香和男人的气息慢慢靠近。她又掩耳盗铃般闭上眼睛,睫毛一眨一眨的。
南荣赋思索着,此去宸幻危险重重,虽不知赵楚洛对若瑾是否上心,但念在此前救过他的份上,若瑾应该不会有性命危险,何况自己也会护她周全,何不成了她的意,将她带在身边,好过在这后宫被算计。
那好,明天一早出发。
他竟然同意了,待樊若瑾回过神来,只听到冷冷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