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凛冬。
冷冽的风呼啸而过,清醒过后只感觉到残留的寒意麻痹大脑,随后就是披紧大衣,步伐匆匆往家的方向走。
C6988列车已经靠站,外头如死寂一般的人群才有了一丝轻微的躁动。
车门一开,专属于北城的冷气就蹭蹭蹭地往里钻,和人群一起竞争氧气,逼迫人们捂好衣服,驱逐下车。
“池教授怎么还没有出来?这列车都快散了场都没见个人影啊。”
“话说这大半夜的,你们硬是把俺从床上拉下来,跑到这儿接人这事还没完。”
“行了行了别唧唧歪歪的了,要是待会让池教授出来看见咱几个在这聊天影响就不好了。”
“……”
一群十八九岁的少年聚在检票口,时不时地伸出头往里面看几眼,没见到人后又失望地低下头,俨然是一副失望地样子。
也怪不得会这样。
今年北城的冬天异常冷,人人都想在此时此刻躺在暖和的被窝里好好地睡一觉别让任何人来打扰,硬是被拖出来拽出来接人难免有些不快。
可又没办法,毕竟这池鱼教授可是北城大学的荣誉校友,海归又加上一个科学家,已经够让人尊敬了。
四五个人懒懒散散地点点头,恨不得立马转头走人再也不在这种鬼时候待。
此时的池鱼已经下了车,宽松的长筒裤衬得他腿长,墨绿色的大衣添了点暖,一副圆框眼镜架在鼻梁上,薄唇也是如草莓般红。
一双节骨分明的手提着一个小小的手提箱,完美的曲线勾勒出稍微的冷漠。
见到目标上的人物出来,为首的少年连忙扬起手,喊了句“池教授”就没了下文。
视线被声音所吸引,一眼看过去便是那群略微疲倦的人。
颦蹙走过去,冲着他们点点头,温润又疏离的声音也在这几人耳旁响起:“我是池鱼。”
那群少年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唯有的困意也被这淡淡凉薄所驱赶。才刚一回神,入眼的就是池鱼渐行渐远的背影。
为首的那人暗骂几句才领着剩下的人小跑追上池教授的步伐。
北城即使过了五年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烛火繁华,家家户户明灯净开。
远处的河上还有船在浅睡,稍大点的船上已经开始了夜生活在玩闹。风更加冷了,马路也宽了。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的感觉也就不过如此。
坐上回校的车,暖气也驱尽了冷意。透过车窗看外面,黑云压星河,灯火满北城。
他呼出来的热气打在窗户上形成雾,模模糊糊不清不楚,像极了八年前的故渊和满纸荒凉及一纸揉皱的梦想。
那时候的故渊虽马马虎虎却也是乍见之欢和久处不厌,弯弯的眉眼像月牙想把人给吸进去,白皙的皮肤透着红好像让人亲一口。
故渊故渊,池鱼思故渊
古人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的,不然他又怎会犯了故渊这碗毒汤,只想溺死其中。
是命中劫也是水中月,是不可及也是不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