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解密
“……”男孩女孩。
“故事讲完了，你休息吧，明天不用去上学了，我会让周伯去说的。”
炎走了，留下的只有冰冷的空气。
我已经是个不干净的女人了吗？我在13岁的时候就……呵呵，老天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刚刚逃脱堕落的边缘，现在又告诉我我早已不是……
睁眼到天亮，看着帘后的太阳从一边跑到另一边。一天过得可真是无声无痕。其实我没有那么在乎自己的身体，只是，有点放不开，有点不服气。那时面对李楠宇的时候，我就想过放弃。但，如今真的得知没有了，心里还是堵的慌。炎没有在乎这是唯一庆幸的吧！说起来，我是用自己换来了炎的侧目。或许这是好的结局……
没有人知道女孩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我想我是知道的。炎在碰我的时候，眼前出现的那个画面就是当时发生的事吧！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给我的印象最深，现在只要一想起来，浑身就不可抑止的发抖，起鸡皮疙瘩。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失忆？选择性失忆？
唔，头好痛，身上也好痛。如果可以，真想一觉睡到不起。
这是第几夜了？从那晚开始，我就没有动过，炎每晚都会坐在床边陪着我，不说话，就这么静坐着。我知道，他在我等我觉醒。
可是我不要醒，我怕醒来之后面对更残酷的现实。
这几天没吃没喝，居然都没有觉得不适。看来我还可以再撑几天。
白，白得刺眼。我这是在哪？
视线渐渐清晰，有个身影也渐渐清晰。
“你活了？”一个好听的男音在头顶响起。
我没死！
想说却没有力气说出来，我怎么成了这样？
“你好厉害啊，居然5天5夜不进食！都不知道炎那个家伙怎么想的，居然任你任性！还让我不要打扰你，要不看在他没几天活头的份上……”
你，闭嘴！可恶，竟然说炎的坏话，我讨厌你，讨厌你！
怨恨的瞪着旁边的身影，心里早已骂了无数次。
“不识好人心！可是我把你救了，这是第二次救你了吧！”
还真的谢谢你了。
不要理他，坏家伙，就会扰乱炎的心。要知道我让炎的心变成如今这么坚强可是花了我5年的时间啊！
周围都是一色的白，空气中迷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医院。很容易就想到处境了。我也会进医院？我以为这辈子我都不会见识到医院的风姿了。从小我的身体就格外的健壮，大病没有，小病也是稀奇的事。借这个机会，刚好体验一下住院的感觉。
“你背上和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没事！
刚好不能说话也给了我掩饰的机会。我对着床边的人张了张嘴，意思是说我说不了话，你就放弃问我话吧！
“你先休息吧，休息好了，我们在慢——慢——叙。”
终于走了，看到他我就想起不想想的事情。
唔，看来必须得找李医生谈谈了。
5天，已经过去5天了呀！我该走出来了吗？可是……好像……还没有……休息够！就再玩几天吧，在医院呆着总比在学校呆着强。
不过，在那之前要办件事。
“嘟……嘟……”
“谁？”
晕啊，人家接到电话不是一般都说喂吗。“我是小瑷……”
“漓心瑷？”
“是……”至于这么激动吗？声音都颤抖了。
“你没有事吧！我去找你们班导，她说你生病了。是因为那件事吗？”
“不是，我就是想偷几天懒，你不要担心，我就是想跟说这件事。没事就挂了。”
“等一下，你是在担心我着急吗？”
“羽哥哥……”
“我知道了，你不用一直强调我的身份！知道你担心我就够了。”
“羽哥哥……”不要再幻想了。
“好了，你休息吧，然后以最佳的状态迎接我的拥抱！呵呵，拜拜！”
你是害怕我再次拒绝你吧，真是个傻瓜！我们都是傻瓜！被叫做“爱情”的东西耍的团团转的傻瓜！
安顿好胤祥羽，接下来要对付的就是那个靠在门框上一脸怡然自得的人了。
“怎么？跟老相好打好安心针啦！你没有说你旁边老公陪着吗？”漫不经心的勾起嘴角，妖艳而惑心。
好吧，我承认我对他这样珍贵的笑容没有免疫力，所以我认输，不看不就行了？他的笑容越来越泛滥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变化迅速得有点让人生疑，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全打开自己呢？希望不是我想得那样，被我逼的！
一群白衣大褂悄无声息的走进来，然后做完一堆古怪的事后又悄无声息的走出去。
冷汗冒，我不会是错住进精神病院了吧，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医生。一声不吭不说，还是全副武装，只露出两只无神的眼珠，咕隆咕隆的转着。
“刚才医生检查说你已经可以说话了，现在回答我的问题。”突兀的声响打断我的神游。
打了个寒战，这个家伙不是一般的冷。“回答什么问题？”装傻。
我认输，不要拿那种冰封所有的眼神盯我，我好不容易从奇迹中活过来的。“那是我不小心弄的。”我有种预感，如果我说真话的话，那个罪魁祸首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我可不敢保证我还能再保他一次。
“怎么不小心，能弄得满身是伤，还不是普通的伤？”慑人的目光幽深而阴冷，微微眯起的眼睛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像是被老鹰紧盯的兔子，而兔子只有死路一条，乖乖就范的份。我就是那只兔子。
“……就是这样了。”简单省略的把事情的由来经过叙述了一遍，中途一直忽略掉他身上越来越重的煞气，我怕我会没有勇气讲下去。我很怕他，怕他生气，怕他发火。
“名字！”压抑半天才吐出的两字。
“放过他好不好，我不是也没事吗？”
“你还想重复以前的遗憾吗？”
以前的……遗憾……
深深的呼口气，“你去找胤祥羽吧，他会告诉你的。”我没有资格说不了。
“我自然会找他，是他让你受了不该有的伤害，我会让他付出他该付出的代价！”
随便好了，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受的打击已经够多了，那个男人的出现还不能让我释怀。那双眼睛已经开始出现在梦魅里，纠缠我不能安心入眠。每每在深夜里惊醒，我想我是要疯了。
突然觉得可笑，本来是在与炎缠绵，却缠绵出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是让人知道后想死的秘密。真希望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如初。真希望是一个玩笑，笑完了，回复平静。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烦啊！”这个家伙怎么变得这么聒噪，都唠叨两个小时了。
“我是怕你想太多，一个想不开跳楼了，这里可是11楼，摔下去就救不活了。”
“溪！你，不要太过分了！要不是，要不是……”气结，说不出话了。
“要不是我是你老公，你是不是就要跑过来非礼我啊！”溪好整以假的做出怕怕的样子。
我可以装死吗？怎么会有男人做出那么白痴的动作却又可爱到爆啊！
“你是溪吗？”
“如假包换！”
“我不相信！”
“那要证明？”
“我要证明！”
“唔。”强吻？
“你！走开啦！”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
“漓小姐，该吃药了。”护士小姐微笑着推着装满药的车推门进来，绕过溪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嗯。”接过药，呃？水嘞？
“姐姐，没有水怎么吃药啊？”护士小姐一直盯着溪犯花痴，根本忽略了我的存在。
自给自足丰衣足食！不理我，我自己找。水……水，啊，在那里！翻身下床，忍住身上的不适，一摇一晃的踱到放着水壶的窗台下。是谁把水放那么远啊！啊，我的腰啊！痛，看来是躺太久了。
等回过头的时候，护士小姐正哭着往外跑。什么情况？
“溪，这是……”
“没什么，她想要我的电话，我不给，然后她就这样了。”溪一副我是无辜的可怜样，让人不忍怀疑。
“切，你晃我哦！明明就是你凶人家吧！”白痴才相信你的话。虽然溪变了，但也只是限于对我的态度，对别人还是一副冰山王子的模样。
“没有啊，就是瞪她了一眼。”溪走过来，把我扶到床上，细心的为了盖好被子，然后斜坐在床边的座椅上。懒散的样子像只雍容的猫。
“唔，就你那一瞪，不死人都是好的了。我可是深有感触啊，我这5年可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对不起，以前是我的错。我会补偿这5年失去的光阴，也请你接受我的补偿。”溪突然严肃起来，目光坚定而炙热。
面对深情款款的溪，我竟然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
“噢。”
“喂，李医生吗？我是炎溪的家属。”
“是小瑷小姐？”
“是。”
“炎少爷有什么事吗？”
“嗯，是这样的……就是这些了，他的变化已经不能同日而语了。”
“这样说来……小瑷小姐，我这里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一个好，一个坏，你想先听哪一个？”
“李医生，我想你知道答案的，无论好坏我都得接受不是吗？”
“嗯。那我就先说好的一个吧！好消息是炎少爷的‘厌世’已经好了。”
“好了？就是他已经不再具备危险了是吗？”
“可以这样理解。现在是坏消息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呵呵，李医生你说笑了，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做好完全的准备面对残酷的现实了。”
“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炎少爷的‘厌世’行为虽然好了，但是更大的问题也出现了。炎少爷现在身体里的两个思维体已经完全独立，脱离了彼此的限制。他们现在一定都在抢这个唯一的身体，为了让自己完整！炎少爷的分体，不，现在已经不能这样称呼了，因为他们两个都不属于对方了……”
“叫他溪吧。”
“噢，溪少爷的意志明显比炎少爷强，这应该是取决于他们的性格，炎少爷太过优柔，也太缺少自信，这样的他很快就会被溪少爷吞噬，最后炎少爷必将消失！而溪少爷会成为那个得到身体的完整个人。”
“你说炎会消失，而溪会存留下来。也就是说，炎会死？”
“嗯，这样理解或许更合适吧！但也说不定，说不定最后留下的是炎少爷，而溪少爷相应会消失。总之两人只能留一个！”
“等等，李医生，炎和溪不是本来就是一个人吗？我怎么听不懂了呢？”
“炎少爷和溪少爷现在相当于是两个人了。这样说，两个灵魂生活在同一个躯体内，但是这个现状却不是永恒的。最后，这个躯体内必然只能留下一个灵魂，那么另一个灵魂就会消失。你能理解吗？”
“……”
“小瑷小姐，既然他们之间必然会有一个消失，你希望留下的是谁呢？”
“……呼……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无论怎样，尽你的可能去让其中一个人快乐吧，因为他已经没有多久了……”
“不能有两全齐美的办法吗？难道两个人不能共存吗？”
“要不一个生，要不两个死！”
“……”“我知道了，谢谢你李医生，我……会尽力的。”
“好，那么再见。”
“再见。”
我叫漓心瑷。我出生在一个平凡的三口一家，有严厉的爸爸，有慈祥的妈妈，还有乖乖的我。我们家虽然不富裕，但过得依旧幸福美满。我们的财富是用金钱换不到的。
从小我就被发现有超于同龄人的智慧，妈妈很高兴，爸爸也以我为荣，邻居的叔叔阿姨也常常夸我。可是，渐渐的我发现，我的小伙伴都开始远离我。他们说，我很讨厌，总是被他们的爸爸妈妈拿来说教。我很无辜，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日子还算平静的过去了，我上小学了。我很高兴，因为这样意味着我可以到新的环境里学习，说不定我会交到很好的朋友。但是，我又一次失望了，他们和那些幼年时的小伙伴一样，都“看不起”我。我好伤心，我决定回家告诉妈妈，妈妈一定会安慰我的。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
妈妈变了，妈妈没有像以往那样把我抱在怀里呵护着，她甚至连看我一眼都没有。也是从那天起，妈妈开始无缘无故的发火，而她每次发火都会对我大喊大叫，有时候还会打我。
每每当我拿回满分试卷，妈妈也只是瞥了一眼，不说不问。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去找爸爸，爸爸蹲在角落吸烟，旁边散放着好几个空瓶子，我还没有走进爸爸，爸爸便一把把我挥开。我跌倒了，手臂破了皮，我没有哭，因为我怕哭了之后爸爸会更生气！
我开始小心翼翼的生活着，因为我认为是我不够乖，所以爸爸妈妈才会生气，才会不理我，才会对我发火。
小学三年级的一次，在学校。那是一次小考后，一个同学的家长被叫到了学校，因为她的儿子考的不好。那个阿姨没有说什么，还鼓励这个同学不要着急。我犹记得那个阿姨脸上的笑容，温暖的如同冬末的春风。
我当时就有了一个想法。就在下一次小考中，我实行了那个想法。我故意把试卷写了一半，于是，亦如所料，分数下来只有70分。老师还安慰我不要担心，一次小的失利没有什么。我根本不在乎这些，下午我兴奋的跑回家，把写着70分的试卷拿到妈妈面前。我激动的等着妈妈的“训斥”，像那个阿姨一样“训斥”自己的儿子。但是，我想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