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风有点大,风吹着海水拍打在崖壁上,海水不时溅到崖上的九层磊阁中,让阁中的空气带着一些咸腥味。
东方海洋垂手而立,一边看着木屋里那个暴怒的身影,一边看着身边一脸冷淡的白衣青年。
东方冷灯强忍着愤怒的声音从木屋里传来:“义弟!你为何提前一天杀死了勤为径?你为何不听我的话?”
东方影剑冷笑一声,说:“你想生气便生气,何必装模作样呢?”
一声巨大的拍桌子的声音从屋中传来,被灯火打在窗户上的人影极速闪动了几下,东方冷灯怒吼到:“义弟!我知道你的实力可以让勤为径死在任意一个时间,但你为何要违背我的命令?还有,你明明知道蜉蝣剑一天只能刺出一次,你说说你刺了多少下?你可知道你的任性行为,让蜉蝣剑在未来三个月里都无法使用!”
东方影剑冷冷回答:“蜉蝣是我的剑,我想刺几下就刺几下,想出几剑便出几剑!”
“闭嘴!”
东方冷灯怒斥,随后说到:“你可别忘了,蜉蝣是家主赐给你的,你可别把它当成你的东西!”
东方影剑看着木屋,好似与东方冷灯的眼光对视,东方海洋依旧垂手站在原地,好像事不关己。
东方影剑说:“我永远记得家主的恩情,我记得一清二楚。但是,对我有恩的是家主,不是你;我听命的是家主,不是你这代理家主之位的东方冷灯!”
八楼瞬间安静了下来,随着一阵刺耳的“吱吱”声,东方冷灯久居的木屋,在今天打开了门。一名白衫儒雅的青年缓步走出,他的皮肤如象牙般光洁,长相俊美且温和,状态儒雅。这人竟与人之初有七分相似,这个相似不仅仅是长相上的,连气质都有七分相似。
这便是目前东方世家的实际掌控者,东方冷灯。
他一手提着一盏青色的油灯,灯中散发着白色的火光;一手端着一柄由草所编成的剑。东方冷灯缓步走到东方影剑身前,他将手中的草剑举到与东方影剑眼睛平齐的位置,说:“看着它。”
东方冷灯的语气平和,完全听不出有一丝生气的地方。东方影剑死死盯着东方冷灯的眼睛,半晌,他低下了头,说:“我会去领罚。”
东方冷灯说:“有劳义弟了。”
东方影剑没有回答,缓步离开了八楼,房间中只剩下了东方冷灯与东方海洋两人。东方冷灯叹了口气,说:“东方影剑是把锋利的匕首,容易杀敌,也容易伤到自己。他这种无法无天的性格,注定了他难以被世家彻底掌控。义兄,你跟在家主身边的时间比我长,你说为何家主还要把蜉蝣剑交给他使用呢?”
东方海洋无奈地笑了笑,说:“大哥的想法不是我们能琢磨透的,我以前也喜欢猜测大哥的想法,可总猜不对。现在啊,我都习惯只执行命令了。”
东方冷灯抚了下额头,家主虽说有八名结拜兄弟,但这八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铁板一块,有些还相互不认识,如果能将八个人整合到一起,自己哪还用得着畏手畏脚的。
东方冷灯突然问:“七弟的踪迹你可有掌握?”
东方海洋回答:“七弟最近热衷于挑战各大用剑高手,明天便要挑战新剑神齐和了。”
东方冷灯手里的油灯突然闪烁了一下,他说:“义兄!你怎么也糊涂啊,七弟是我们的秘密武器,你怎么能让他这么早现世呢?”
东方海洋说:“一把剑不经过打磨,永远只是铁;一个人不经过打磨,永远无法到达顶峰的境界。世家的目标如果是天下,便不可以没有属于自己的顶峰。况且最重要的是,我想拦也拦不住他。”
东方冷灯听后哑言,东方海洋见状补充到:“在七弟离开前,我特意吩咐过他,且不可说出自己的名字。”
东方冷灯闻言,松了口气,房间中的青草香味让他清醒了些。他看了眼外面的大海,心中一片无奈,偌大且恢宏的九层垒阁,竟然没有几个自己可以安心使用的人。
他调整了下心情,说:“勤为径的葬礼就在这几日了,我们也该动身了。”
东方海洋点了点头,说:“那我去准备。”
说罢,东方海洋转身离开,当他走到门口时,东方冷灯突然说:“记得准备丧服……要最隆重的,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先生了。”
……
书墨堂,三叶刚刚下课,在赶往食堂的路上,两个高年级的学生拦住了他。三叶一看,又是上次刁难三叶弹琴的那两人。
三叶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一名学生说:“我们的六艺神人在叹什么气呢?这世上竟然还有事情能让六艺神人不高兴?”
另一名学生说:“嗨,神人你把你的不开心说出来,让我俩开心开心。”
三叶无奈地看着二人,说:“我在可惜啊,可惜今天的午饭又和我无缘了。”
一人狞笑着说:“今天你和午饭无缘,但和我们有缘,我们决定在你身上留下点纪念。”
三叶自然想得到所谓的“纪念”会是什么,他急忙说:“我们哪里有缘?”
依一人回答:“我们今日相遇,自然有缘,我在生气的时候不遇见别人,偏偏遇见你,你说我们是否有缘呢?”
三叶说:“那今日你也曾遇见其他同学,其他老师,你与他们也有缘咯,你何不在他们身上也留下点纪念呢?”
一人大喊:“别废话,就此时此地我遇见你,我就与你有缘!”
三叶急忙说:“那此时此地你还遇见了你身边的那位,你们何不在对方身上相互留点纪念呢?”
二人对视一眼,发觉自己实在是说不过三叶。二人终于原形毕露,露出凶相,其中一人一巴掌打在三叶脸上,骂到:“你这个小杂种,害得老子弹琴弹得手都要断了!”
三叶擦了下嘴边的血,说:“是二位偷鸡不成蚀把米,为何把怨气撒在我身上?”
一人一脚跺在三叶肚子上,狠狠地说:“我说怪你就怪你,你害得老子在那么多美女面前丢人,老子打死你。”
三叶笑了一下,鲜血从嘴里流出,他说:“哈哈,明明是二位脑子不好使,却非要怪我。”
一人拽着三叶的领子,将他举在空中,目光好似条饿狼,他说:“你说什么?”
三叶笑着说:“我说啊,你们没脑子怎么能怪到我头上?我又不是你爹,你没脑子要怪生了你的爹啊,煞笔!”
说罢,三叶一口血喷在二人脸上,二人的脑子确实不足以支撑他俩明白三叶话里的含义,但最后两个简单易懂的字还是清楚地表达了三叶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