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龙泉摆开幕式还有一天,绢旗由纪清早在玄关留下纸条,上面写满了极其蹩脚的汉字。
【我去存放朱和的地方打探情况,龙泉摆开幕式之前你就随便逛逛,在开幕式之后有你派上用场的地方,一切正常。】
「啧,还真是毫不客气。没想到来这里之前就得到朱和的具体位置了,真有你的。」
抱着随便走走的态度,我在四合院沿着右厢房向内院行走,不远处的耀眼的反光引起了我的注意。
在我靠近之后,确定了反光的原因。是昨天的那个小女孩抱着的铁盆经阳光反射后照映的反光照在脸上的缘故。
「啊,昨天的那个大哥哥!大哥哥在这里休息的怎么样?」
穿红袍的小女孩抬起头看着我,高兴的和我打着招呼。
「嗯~这里的环境很好,昨天也睡了很美的一觉。真是有礼貌的孩子,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叫雨?,这是妈妈给我起的名字,是不是很好听吖!大哥哥的名字,可以告诉我吗?我也很想知道!」
「嗯,我叫栉田,这个名字我也很喜欢呢。小雨?要吃糖吗?我这里有一颗橘子味的水果糖。」
好可爱的孩子啊,我摸了摸雨?的红扑扑的脸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拇指大小用塑料纸包裹的橘子糖。
「真的可以吗?谢谢栉田哥哥!」
雨?从我手中接过糖果,放进了口袋里。
「栉田哥哥是要去庙会吗?如果不嫌弃的话…小雨?可以带栉田哥哥去庙会转转!」
「嗯,我吗?我倒是很愿意去的。但是我听说龙泉摆有前两天当地居民不可随意外出?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当是入乡随俗好了。」
「这样啊,有句话叫做不知者无罪,外地来的游客就当做不知道就好了,这个规定只是对这里的居民啦,如果栉田哥哥需要我带路的话,随时叫我就好。」
「嗯,感激不尽。」
我摸了摸雨?的头。
雨?得知我没有意愿参观庙会后,抱着铁盆向内院走去。
本想着进入内院调查情况,但是在这里我已经完成所需要的任务了。
接下来的就是和某个人联系,有必要汇报当前获得的情报。
独自一人离开龙山泉旅店后,确认了没有被监控或是录音的可能性后,我输入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短暂的电波声后,电话被接通了。
「啊啦,是许月嘛。这么快就查明了嫌疑人了吗。」
「…不敢自夸,还多亏了绢旗。阴差阳错的住在了这个旅店。」
「哼哼,扩散装置放在她身上了吗?」
「嗯,她已经接触过了。不过说真的,我如果不碰她的脸部,我是绝对不会相信这是警署要抓捕的人,那完全不是一个孩子的脸会有的手感。至于身高是怎么做到的我倒是很好奇。」
「没这么简单,如果你是当事人…算了,你要和张老板聊聊吗?我现在正在茶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能感受到对方有一些话还不想对我说,至少现在还不能告诉我。
「不,我还没想到有什么可以聊的,帮我嘱咐张老板看好凌露,凌露的精神状态有一些问题。我下周一定能赶回来,在这期间让张老板千万盯好凌露,可别闹出什么事来。」
「呵呵,这幅样子真不像你呀。我还本以为你只是个冷淡的受托人,没想到对同伴还是挺在意嘛~」
「…如果不是你在瑞希尔步步紧逼,你现在就不会对我一无所知了吧。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这次跟绢旗来,真怕任务没做成还被拦在流笙村。我说啊,如果真是出事了你们能不能带人来支援我啊,要是被困在流笙村张老板会着急的。」
「想~得~美~。千崎县什么治安状况你应该清楚的吧。况且我也没那个权限把特案组的成员带到那里。喔,忘记和你说了。如果是抓捕【小女孩】的话,我可以带队过来哟。不过你自己接手的委托,自~求~多~福吧。」
「喂!你这…!」
很不幸,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已经被挂掉了。而电话里的内容已经宣告了我孤立无援的处境了,如果不想把凌露牵扯进来,那一定就只能依靠自己和绢旗。
不,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协助她得到可以抓捕的决定性机会,我就可以获得援助。相比只是找到朱和并带走,这样的风险并不值得我去尝试。
「…麻烦了啊」
我尝试着掏出手机,点开了和绢旗交换的电话号码。
「唔,看样子睡醒了?」
「…说正事,你在那里?」
「龙泉庙会东侧山上有一座寺庙。沿着石板路就可以上来。」
「喔,有什么发现吗?比如惊天秘密什么的?」
「哈?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的时间可是很紧迫的,星期三之前我就要离开这里。如果到这里徒劳而返,那真是让人受不了。」
「七…你们都这样叫张老板吗?」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有人用这个称呼。
而不如说,这个称呼更像是张老板原本的名字,而「张老板」在这个称呼面前,让人感到是伪装起来的名字。
「嗯,一直都是这么叫的。」
「但是你没有考虑过如果失败的后果吗?」
「失败。呵,听起来像是弱者的发言。如果那样,我会把七的脑袋拧下来。」
「不要用那么残忍的说法!我这就来!」
绢旗的语气不可置疑,仿佛行动失败回去一定会把张老板的脑袋拧下来…越来越看不懂电话对面的这个女孩了。
对胜利有着不可置疑的信心,性格却让人难以琢透。对待朋友可以随心所欲,对待陌生人又充满距离。
这并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会有的姿态,但是有着普通人没有的绝对气势。这样的气势来源于那里,又或是有着与之相符的能力,我完全不知道。
绝对信心,绝对能力,绝对执行力和绝对勇气。眼前的这些告诉我,它们构成了「绢旗由纪」这个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