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陆建元的话在陆慎之心头激起极大涟漪,在何亮拿来的资料上显示,黎迦言母亲病死后,黎辉南才娶了叶珊雯,外界也一度以为黎紫羽跟黎迦言是异父异母。
他也一度如此认为,直至那天跟黎家父女同桌吃饭,仔细观察后,他改变了看法。
而后,那次约黎紫羽出来吃饭,她又亲口承认自己私生女的身份,还说黎迦言母亲是第三者。
其中原由他虽不得法,也想不通,但莫名就是相信黎迦言母亲那样出身和身份的人不会去做第三者。
他母亲是艺术爱好者,生前收藏过舒晴的画,每每提起此人,也是溢美之词不绝于耳。
他犹记得他们在国外最穷的时候,母亲都舍不得卖那幅画。
有一日还看着那幅画发呆,喃喃的对他说:“妈妈这辈子没发自内心的欣赏过谁,独画这画的人,说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都不为过,长得还那样漂亮,你在她身上就找不出任何缺点。”
陆慎之也是近期无意看画时看到右下角的签名,又得知黎迦言母亲生前画家,美学教授,收藏家,画廊老板等诸多身份以后,才联想到。
这样的女子,真的是集万千才华于一身,对爱情大概也是执着的。
“她妈对外说是病死的,”陆建元想起那个自己年轻落迫时曾有幸见过几面的女子,心中不无惋惜,他自己虽也在女人问题上犯过错,但他仍看不起黎辉南那种吃着锅里,看着碗里不懂珍惜之人,
顿了顿,还是心情沉重的继续道:“这个圈里有几人不知,当年大名鼎鼎的才女舒晴是自杀的。
听说当时第一个发现她的,就是她跟黎辉南生的唯一的女儿,也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孩子。
我那天看到老陈拿来的照片,吓了一跳,她长得可真像她妈妈。”
舒晴离世的时候,陆建元已经发了,同是圈中人。
回忆起当年那件事,多少曾对舒晴爱慕的男人惋惜的同时又很透了黎辉南。
但自问,舒晴那样的女人,除非极为出色的男人,否则谁站在她的身边都会黯然失色,要像黎辉南那种心小的,自会因为比不上老婆而心有疙瘩。
爱情,不过是人在某个时刻的激情,日子过久了,爱情会升华成亲情之爱或其他的爱,黎辉南爱过舒晴吗,肯定爱过。
在陆建元看来,那样的女神有几个男人不爱?但黎辉南只是个靠老婆靠岳父岳母起来的男人。
有他的压抑和抱负,爱情里一旦掺杂太多其他的事情,男人也好,女人也罢,总会在某个时刻会想逃。
陆家父子抽着烟,彼此冷静下来,好生交谈了一番,直至陆建元困乏,陆慎之才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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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姐,你从小就不出汗吗,我超羡慕你们这种不出汗的人。”吴宣怡拿着小风扇走到黎迦言这边坐下,边吹着小风扇又边接过助理递来的纸巾,在脖子处额头上,左右擦着。
她打量了下黎迦言,见她额头脖子甚至背上都没一点汗湿的样子,一脸羡慕的说道。
黎迦言见她过来,停下跟小刘对戏的动作,又对小刘点了点头,小刘立刻意会,往一边去了。
黎迦言拿过一张小折叠椅也坐下,微笑着对吴宣怡道:
“我也出的,所以躲这屋檐下,你刚下戏,所以热。”
她不好直言说自己是不咋出汗体质,怕小姑娘听了不高兴,觉得她炫耀。
“也是哈,”吴宣怡将小风扇递给黎迦言:“言姐,你也吹下。”
“没关系,你吹吧。”黎迦言微笑着拒绝:“你刚下戏,比我热。”
吴宣怡收回拿风扇的手:“那我就不客气了。”
“哎,”吴宣怡吹着风扇,突然又道:“要是这个时候有根冰棒就好了,可又快放饭了,我等会还有一场戏,要转场,现在让助理去买了来,呆会也没时间吃。”
正说着,黎迦言抬头,见那边小刘提着个小冰箱朝她们走来。
笑着问吴宣怡:“想不想现在就吃?”
“当然想呀,要是现在就有一根,那真的快活似神仙,你说这大夏天的,咱还得在室外拍冬天的戏,真要人命啊。”
吴宣怡说着,靠近黎迦言,自来熟的挽上她的手碗。
黎迦言一向不喜欢外人碰她的身体,但这会子晓亦不在身边,小刘也不知她这点特性,低头看了看正把头靠在她肩头撒骄的吴宣怡,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犹豫半晌,想了半晌,终是什么都没做,一直到小刘行到跟前,出声打断她们:
“吴小姐,吃冰棒吗?”
吴宣怡原先没注意到小刘过来,这会闻言,忙从黎迦言肩头抬起头起来,又松开挽着她的手臂。
眼睛亮了亮,跟着笑声如铃,眼如桃花,蹦跳而起,一面看着小刘手中的小冰箱,又转过头来看黎迦言,音色兴奋且激动:
“哇塞,言姐,你太懂我太贴心了,是特地给我准备的吗?”
黎迦言想说不是。
这个小冰箱是晓亦前天买的,天太热,里面放了些冰激凌,矿泉水,冰棍,冰豆沙之类,想说给她解暑。
奈何她是寒凉体质,嘴虽馋,却不敢多吃。
小刘昨晚还开玩笑的说,晓亦就是自己嘴馋,打着为黎迦言的旗号,实则为自己买的。
能让小刘得出这一结论,自是因为冰箱买来后,里面的存货大部分都进了晓亦的肚子。
黎迦言见买都买了,不如大家一起分享。
如今吴宣怡这么一问,倒让她不知不如何答。
就在她笑而不语,略为沉思间,吴宣怡又笑道:“言姐,当真了吧!
逗你的,不过呢,你真是我的天使呀,我正想吃呢,你就让人拿来了。”
吴宣怡说着,拿了两根绿豆冰棒,一根递到黎迦言面前:“给你。”
黎迦言摇摇头,拿过放在脚边的保温杯,里面是小刘准备好的温水:
“我喝这个就行。”
“这大热天,喝热水,你不怕热吗?”
吴宣怡剥开包装纸,把冰棒塞入嘴里,又重新在她身边坐下,仍是固执的把冰棒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