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债还清了？全部？”
程雪借着暑假几乎天天都会帮小孩子补习赚点小钱，卖了机械手表加上这些天的积蓄好不然易存了一万块钱，打算帮补家里，谁知道却被父亲一句说懵了。
“爸，钱拿着，没事的，我都明白的。”
程雪知道程笑塘就是一位伟大的父亲，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人，不像某个弟弟程某人，父亲这样说无非就是想儿女安心，不想与他共同承担这份足以令人窒息的压力。
债，是不可能还清的。
父亲早几天不是挨了揍吗？程某弟不是也弄了一身伤吗？这些不正正表示债务没清，被找麻烦了吗？
如果说还了一部分的债务，她会信，毕竟程某弟私吞了不少钱，只要程某弟良心发现，愿意将钱吐出来，解决一两条债务还是可以理解的。
程笑塘一脸欣慰：“小雪，你的心意爸妈都明白，可是钱…咱们家已经不缺了。”
程雪：？？？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暴发户财大气粗的感觉？
两老知道程海最近赚了很多钱，可是细节上程海也没有交代的打算，仅知道这事与勇者有关，两老自己都一知半解，想解答女儿的疑问也解答不出。
“钱，我缺。”程海放下筷子，伸手就取。
程雪小爪猛地一拍，将程海不安分的手击退：“滚，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败家？”
“爸，赶紧收好。”程雪拿起一万元直接塞进程笑塘怀里，并叮嘱道：“养老防儿，切记！”
程海：？？？
这话听得程海差点当场呛死。
“好好好，那……谢谢小雪了。”程笑塘推搪不过只好将钱拿入房间放好。
程雪舒心一笑，得瑟地瞧了程海一眼，刻意强调道：“不用谢，这是子女应该做的。”
唉，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天真可爱……。程海就是不想打击这个傻姐姐，才会提醒父亲要收下这份心意，不过，看见傻姐姐一脸满足吃啥都香的模样，被喷两句也没所谓了，反正也不会丢几两肉。
程笑塘把钱放好后回到座位时偷偷向程雪使了一个眼色，程雪立即会意，朝着程海试探道：“大学报读的截止日期马上到了，你想好要去哪没？”
143总分，我还有选择权咩？
程海听得出姐姐有话要讲的，索性就不搭话了，仅仅浅笑摇头回应。
“我跟我们学校领导沟通过了，只要你痛改前非，脚踏实地做人，我们学校愿意接收你。”程雪说道：“当然了，好处不是白给的，你白天可以来听课，只不过晚上要到门卫室值班。”
我去，什么玩意？
真把我当成废物处理？
程海瞬间苦笑连连，对其他学渣而言，这个不失为是一个好去向，只可惜程海是打死都不能接受的。
理由相当充足，其一，当旁听生没有文凭，其二，她们医科大学没有勇者专业，其三，她们不太可能拥有魔界通行证，其四，就算有魔界通行证也一定不会给一个保安或旁听生使用。
综合以上种种，过去混毫无意义，还不如老实当一名商人呢。
“笑什么笑，严肃一点行不？”程雪眉心一皱，不悦道：“这个机会不是谁都有的，很难争取的。”
程雪在这上面费了不少心思、出了不少力，只可惜她用一个平凡的目光去看待一个非凡的人，注定做无用功的。
“小海，考虑一下吧。”程笑塘忍不住从旁劝说。
高语婷附和道：“学医挺好的，学成之后，两姐弟还能开个诊所什么的，相互扶持照应也不错。”
“不会考虑。”程海不曾动摇。
程雪真想一脚踹飞这个臭弟弟，说话就不能婉转一点吗？哪怕万般不愿意，在这种氛围下也得考虑一下两老的感受不是？
“听你的意思，你有更好的去向了？你倒是说说看啊。”程雪冷着脸，摆出杠到底的姿态。
就在这个时候，程海的手机响了，瞄了一眼惊讶地发现居然是石柔的来电。
“我先听个电话，待会再说。”程海简单抛下一句便离开饭桌。
“这…”
程雪气得有些喘不上气，看见程海闭上房门后，怒气更盛：“还能有点规矩吗？”
“……”
“程海，问你个事。”
电话一接通，石柔便抢先道：“这几天姜学长是不是找你出任务？而你失约了对吧？”
好直接！
貌似发生什么？
“怎么了？”
程海没有直接了当回应对方针对性的问题。
石柔毫不掩饰地道：“程海，你无需藏头露尾，姜学长已经将你们之间那些事以及你的底细全供出来了，我也不过是象征式询问一下，你答不答都没差。”
“那你还问个屁啊，闲着呢？”程海始终避而不谈，没好气道：“没什么事我就挂电话了，正开着家庭会议，忙得很。”
石柔感觉程海就是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那类人，也不嫌麻烦了，直接将来龙去脉道出。
姜剑艺早几天自觉奋勇接下一个越级任务，这个任务对青铜勇者来说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就算一般的白银勇者单人执行，胜算也不过超过三成，任务难度可想然知。
由于姜剑艺上次营救任务发挥出超一流的水准，再加上如今勇于向高难度挑战的强大自信，大家都以为他真的成长到另一个高度，所以也没有阻拦，放手让他尝试这个越级任务。
结果，这一次任务，姜剑艺发挥出与大家预想中严重不符的水平，他一枪未发就彻底暴露了，任务目标丢失不说，差点连性命都搭进去。
这次任务的失败影响甚大，性质严重，在诸多压力之下，姜剑艺为求自保，直接将所有责任全推给程海。
先是将程海的能力供出，接着又说程海在出击之际突然临阵退缩，直接导致了这次任务的失败。
……
“这个大傻子…”
程海简直无奈到极点，姜剑艺嘴巴漏风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自身能力不会瞒得太久，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出现。
姜剑艺经过上次一役已经声名大噪，理应搏足眼球、吸足关注，这么大的帽子扣在他的头上足以威风好一阵子了，他需要做的是想尽办法守住这份荣光才对，谁知他还不知足，非要作死。
作死指的并非姜剑艺急功近利企图登上更高的台阶获取更辉煌的成就，而是指他没有自知之明。
自己无法参与其中，姜剑艺等同失去左膀右臂，就应该撤销任务或另寻帮手，可他非要硬着头皮单干，这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这家伙，有功全揽，有过全推，真够意思啊！
在程海看来，姜剑艺这一次哪怕丢命也不值得可怜和同情。
“程海，你还在吗？”石柔不得不再次询问，毕竟对方沉默不语已经很长时间了。
事已至此，程海也不再隐藏了，暗叹了一口气，脸色凝重道：“说吧，你们到底想怎样？”
